一个从东莞回村的女人
王美丽今年四十五岁了,回到村里已经十多年。
王美丽长得并不美丽,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发福,头发也不在黝黑发亮,些许白发夹杂其间。
“她呀,年轻时也不漂亮。”村里的父母们都这么评价她,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的神气。
因为,村里大多数的妇女,都看过她的裸照。
王美丽年轻时候,长的并不好看,但是胜在身材高挑,在农村里面,算得上出类拔萃。每当赶集的时候,王美丽走在前面,总是能吸引很多人回头。叫喊声都低了,似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王美丽没有上学,早早地就出来打工,后来,跟着自己的姑父做生意,和姑姑一家人去了东莞。
在东莞的日子,王美丽见多了灯红酒绿,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和浮躁。
慢慢地,姑父和她的关系就有些暧昧。
很快,这种暧昧的气息被敏感的姑姑察觉到了。
于是,姑姑就把王美丽赶了出去。
王美丽离开村里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青春年少。
多年没和家里联系,谁也不知道王美丽这些年去了哪里。
多年以后,王美丽回到了家乡的小村庄。
回村的这天,王美丽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黝黑矮小的外地男人。
外地男人没有在村里呆多久,就说回家取东西,从此再也没回来。
王美丽拉扯两个孩子过日子。
从王美丽回村那天起,王美丽家的门槛就被踏破了,可是,没有一个是提亲的。
吴池,村里的农民,在村头有几亩薄地,靠种地为生,生的五大三粗,性格也比较暴躁。城市规划,将他那几亩薄田占了,赔了几十万块钱。
有了钱的吴池,开始酗酒、赌博,村里似乎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即使妻子百般劝解,依然无动于衷。
一天,吴池赌博归来,在街头遇到了王美丽。
吴池之前只是听说王美丽,从未接触,街头一瞥,也许只是一问一答的搭话,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无论后来村里人如何议论,吴池始终认为,那一次街头的相遇,让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色彩。
从最开始的偷偷摸摸,发展到了光明正大,最后穿屋越户,不避妻儿。
一天,吴池说,你也没什么营生,就在村里开个麻将馆吧。
王美丽说,我没钱呀。
王美丽的麻将馆很快就开张了,从最开始的一桌麻将,发展到了后来的四五桌。
村里打麻将成风,麻将馆也是有几家的。王美丽的麻将馆开业后,一开始没有什么生意,慢慢的,生意好了,吴池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很多人来此,也并不在只是为了打麻将。
吴池妻子,一个本分的农村妇人,丈夫喝酒,没有拦住,丈夫赌博,也没有拦住。
这种事情,更是无能为力,自己抑郁难平。
儿子已经单独出户,自己过日子,很多事情也不再管。
儿媳妇忿忿不平,终究是个女人,看在眼里,记在了心头。
这天,吴池吃过晚饭,喝了点酒,一推桌子,说,我去打麻将了,拿上衣服出门去了。
儿媳过来看望婆婆,瞥见了炕上的手机。儿媳妇年轻人,心眼活泛,拿起了手机,把一些图片拷到了自己手机里面。
吴池妻子看到了图片,也许是愤怒的过头,也许是想寻求一些帮助或者支持。她拿着手机,走出了家门。
一段时间里,手机里面的图片,成为了村里妇女争相传阅的焦点。人们热切地传阅图片,交头接耳。
王美丽的麻将馆去的人更多了,那些人们打着麻将,彼此谈论着,用眼神传递着心照不宣的秘密,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一眼坐在角落里面的王美丽。
村里大集上,王美丽依然打扮一番出门了。
看见王美丽走过来,集上的人们总是会投来别样的目光,凌厉的目光似乎能够剥光王美丽的衣服,想象着照片里面的画面。
“到底是东莞回来的,就是会玩,活儿好。”总有人学着王美丽蹩脚南方口音,嘲笑的说。
“是,活儿好,咱们县城的头牌都比不上。”
每一次说出来,都赢来周围人的一阵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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