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挥舞的手臂.1

2023-12-18  本文已影响0人  月曦花宸

读书摘抄


  那是九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提着手提箱,穿过哈佛大学的校园。殖民时期风格的建筑,给人一种异国情调之感,但与剑桥的哥特式尖顶建筑相比,它们显得清晰而朴实。学校的中央图书馆叫怀德纳图书馆,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图书馆,有几分钟,我暂时忘却了过去的一年,抬头看着它,惊叹不已。

  我的房间在法学院附近的研究生宿舍里,房间很小,像个洞穴,黑暗,潮湿又阴冷,有着灰色的墙壁和冰冷的铅色瓷砖,我尽量不在里面呆着。这所大学似乎提供了一个新的开始,我打算接受它。我将能选的课程排的满满的,从德国理想主义到世俗主义的历史,再到伦理和法律,我参加了一个每周一次的学习小组练习法语,还参加了一个社团学习编织。研究生院开设了一门免费的碳笔素描课,虽然我这辈子从没画过画,但也报名参加了。

  我开始大量阅读休默,卢梭,史密斯,戈德温,沃斯通克拉夫特和穆勒的作品。我迷失在他们生活过的世界里,迷失在他们试图解决的问题中,我着迷于他们对家庭的看法,个人该如何权衡自己对亲人的特殊义务,以及对整个社会的义务。我开始写作,把幽默的《道德原则研究》中发现的线索与穆勒《论妇女的从属地位》中的细节编织在一起,写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部不错的作品,写完后我将它放在一边,这就是我博士学位论文的第一章。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从素描课下课回来,我发现母亲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们要去哈弗,她说。这句话我至少读了三遍,肯定她在开玩笑,我父亲从不旅行,除了到亚利桑那州看望他母亲,我知道他从不去任何地方。所以他要飞越大半个美国,看望一个被恶魔附身的女儿的念头似乎太荒诞了。接着我明白了,他是来拯救我的,母亲说他们已经订好了机票,到时会住在我的宿舍里。

  “你们要不要住旅馆?”我问,他们不住。

  几天后,我登录一个多年未用的旧聊天程序,随着一声欢快的“叮”,一个名字,从灰色变成绿色,提示到查尔斯上线了。我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聊天的,也忘了是谁建议从线上聊天改成打电话的,我们聊了一个小时,仿佛时光从为流逝。

  他问我在哪里念书,我回答完,他说,“哈佛!天啊。”

  “谁会想到啊?是吧?”我说。

  “我想到了,”他说。的确他总是那样看我,早在有任何迹象之前。

  我问他大学毕业后在做什么,换来一阵尴尬的沉默。“计划,不如变化快。”他说,他没能大学毕业,大二时他的儿子出生了,他便辍学了。因为他的妻子病了,有一大堆医药费要付,他去了怀俄明州的石油钻井平台工作,本来只干几个月,他说。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告诉他肖恩的事,我如何失去他,如何失去了其他家人。他静静地听着,然后长叹一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应该放手,让他们离开。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