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5336》十三、大雁塔广场的黑影
《消失的5336》十三、大雁塔广场的黑影
我在黑暗中孤独地前行，已经不再害怕绝望和孤单......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头疼脑裂的感觉又回来了......
“姐姐......”刘嘉尔的声音让我渐渐苏醒。我非常虚弱地从座位上爬起来。巴士车还在高速上行驶着。
这一切居然仅过去了几秒钟，但是我却感觉过了几辈子时间，自己似乎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疲惫灵魂，又重获新生一般回到某一个记忆点继续开始我的人生。我知道我并不是从蓝色空间里回到现实，我只是停止了来自蓝色空间的自己的记忆传输。我确定，另一个自己此时此刻还困在蓝色空间里。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真正体验量子记忆叠加的感觉......
大脑的疼痛，伴随着阵阵恶心让我直接虚脱。我在慢慢梳理我的记忆，就像熟睡醒来后在回忆梦境一般。
我突然开始呕吐起来，刘嘉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准备好的塑料袋，快速接住了我的呕吐物。前排有几个乘客回头看了几眼，估计觉得我只是在晕车。
我看到彭莉也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用唇语示意我们安静低调一些。
看我恢复一些后，刘嘉尔扶我坐起来，递给我一瓶水。
“产生量子记忆叠加了么？看来我还是少说一些吧。”
“嗯......”
刘嘉尔可能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第一次量子记忆叠加。
“嘉尔......为什么我会灵魂出窍和央金曲珍通讯？”我吃力地问着。
“这不是灵魂出窍，这是我们时空融合者和其他时空的自己产生的量子纠缠，我之前也会这样。所谓的灵魂和幽灵，就是一种电子波外溢，是电子波什么波粒二象性中波的特性，具体我也不懂啦，我是个学渣，都是雪坤哥告诉我的。”
“我不太明白......”刘嘉尔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这样吧，形象地说，如果你突然感觉某个画面似曾相识，那就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正在准备和你进行量子纠缠，此时如果准备好开始纠缠，那这些信息就会让你在视觉上呈现多重叠加，看到的人和事都是无数种可能性，一切事物都呈现一个运动轨迹形态，这时你就可以接受来自另一个时空自己的信息，让两边时空的信息进行相互交流，可以相互了解自己空间发生的事，从而化险为夷。熟练掌握后，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如果量子纠缠还没有成功，自己的意识就会有一个短暂的停留，变成电子波形态，就是灵魂出窍。就像给一台还没连接网络的电脑发送Email，这封Email就暂时停留在服务器上，网络一通，数据就过来了。这是雪坤哥经常给我说的一个比喻。”
“那些时空猎人也都能做到么？”
“是的，他们的能力都在我们之上，他们为何也会具备这些能力我们不得而知。时空猎人对付我们5336乘客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守门盲区内监视和调查我们。我们对此无计可施。”
“守门盲区是什么？”
“是指两类空间，一就是我们5336航班失联的空间，二是时差约在5000年以上的空间群。第一个空间里我们5336乘客已经没有肉身，无法实现量子记忆叠加，他们在那里可以任意调查我们过去的资料，接触我们的家人和朋友，获取我们的信息；第二个空间群我们去不了，硬闯会量子过载，5000年时差是五级守门人的极限时差。雪坤哥是三级守门人，我是四级，莉姐二级。等级划分五级最高，一级最低。央金曲珍规定，每做一次启示仪式就给我们记一级，五次封顶。有点像打游戏经验升级，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很佩服你，你都没有做过启示仪式，居然就可以这么好的控制量子记忆来救我们。我们应该早点来救你的，主要救援名单里一开始一直就没有把你排在前面。”刘嘉尔说着，俏皮地笑了起来。
我仔细回忆着刚才的记忆，刘嘉尔的描述似乎有很多疑点。首先，按照我在蓝色空间里的感觉以及田军的谈话，我可以跟踪到10000年以上时差的空间里，这就远超五级守门人的极限。其次，我是如何知道他们的任务有危险，从而告诉央金曲珍停止张雨晴的救援行动？另外，我为什么能找到那个曲玛寺？
但我现在明白了一点，时差越大，偏离度也就越大，信息才会更有价值，这个空间内自己的命运和结局也会大不一样。
我没有和刘嘉尔提起蓝色空间和银色镜面球体的事，我默认他们也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量子叠加记忆的。我确实不该知道这么多事情，量子记忆叠加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伴随着剧烈的头疼和记忆错乱。这是一种死亡后等待生命轮回的无助感觉。一次记忆叠加就是一次死亡的感觉，或者说，是一次不知道何时终止的噩梦。而云雪坤，似乎永远开启着这个模式在保护我们。
刘嘉尔告诉我，如果我不想接受量子记忆叠加，可以在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时，立马停止思维，大脑放空。在没有做启示仪式之前，靠自己是很难处理和梳理这些信息的。不及时采取启示仪式，严重者会精神奔溃发疯，或者直接变成痴呆。
关于启示仪式，刘嘉尔透露的信息非常少，因为具体的操作都是在人昏迷的状态下进行的。在启示仪式开始之前，由几位上师先指引自己修行，然后在仪式的当天注射麻药进入全麻昏迷状态。醒来后自己就变成了神一般的存在，量子记忆清晰如泉涌。
虽然在量子力学原理上量子记忆叠加是获得了来自其他是时空的量子记忆，但在真实的感觉中却是自己在其他时空真实地生活着，和多个自己合为一体，相互“联网”，感觉上比起三维世界多了第四个维度，比起被动接受信息更是一种主动体验的感觉。另外，获得量子记忆的说法也是主观唯心的，这其实应该表述为大脑中的量子结构在失去观察者的情况下变成多样性和随机性，而不是唯一性。这些多样性和随机性是量子记忆叠加的来源。启示仪式似乎就是让自己大脑中这个潜意识观察者消失。
一路上，我和刘嘉尔不再聊下去。不一会她开始熟睡。我便入了沉思。我现在很担心量子记忆叠加再次出现，我时刻告诫自己，一旦有似曾相识画面出现，一定要果断思维放空。
一路上我再也没有入睡，一直在回忆蓝色空间的一切，有些记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车子开过了信阳和南阳，最后在凌晨大约00：40终于抵达了西安客运站。
我飞过无数次西安，但都在咸阳机场附近酒店过夜或者经停，严格意义上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西安市内。彭莉给我和刘嘉尔一人一个黑色口罩，我们四个人便疲惫地下了车。
空气中弥漫着烧煤碳的味道，在路灯的映照下，浓浓的雾霾将整个城市笼罩成了橙灰色，似乎是为我们的逃亡增添的额外保护色。
“我们分头走，快点离开这里，老地方集合。这有巡警！”云雪坤紧急指挥着，拉着彭莉加快了脚步。我们又分成两组行动。
刘嘉尔随即也拉着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吃惊的目的地。
“去大雁塔！”
大雁塔？这就是他们说的老地方？这群人也真是奇怪，深更半夜选择一个景点作为集合地，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午夜的西安居然还有不少车流，高架霓虹的闪烁给我一种眩晕。因为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各种商家的圣诞装饰给这座古城一种不太和谐的感觉。昨晚还在上海，今天就来到了西安，一天一夜，除了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劫难，我们几乎都在车上度过，坐得腰酸背疼。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一直在和我们聊天，刘嘉尔一句话都没说，以至于后半程司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大约开了半小时，车子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已经凌晨1点多，但广场上还有不少人走来走去。不一会儿，远处看到云雪坤和彭莉也下车向我们走来。
我们四个人在一座铜像前站着，我仔细打量了这个铜像，约高2米多，这应该就是唐僧，我感觉这个铜像似曾相识......
糟糕！我意识到又要发生什么，急忙扭头看别处，但不论我看什么，这些画面都似曾相识，我害怕再次出现量子记忆叠加。
我吸了口气，心里默念放空。午夜气温骤降，我直哆嗦着闭上眼睛。
放空......
放空......
过了一会这种感觉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们在等人么？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啊？”我马上转移注意力问大家。刘嘉尔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情况。
没有人搭理我的问题。
根据刘嘉尔的介绍，我开始明白守门人的通讯方式，他们可能是在其他空间里联系好并在这个空间里汇合，在其他时空相互传输记忆实现信息交互。
突然云雪坤转身，我顺着他的正前方看去，有一个黑影在远处的一个寺庙门口出现，个子不高。
这时我看到刘嘉尔和彭莉都两眼放空盯着那个黑影，我知道，他们正在通讯。这种感觉非常诡异。我环顾四周，生怕奇怪的行为引起路人注意。
周围突然开过一辆警车，我紧张地扭过头，刘嘉尔一把抓住我说道：
“别动。没有危险！”
当我再看一眼黑影时，它居然如同鬼魂一般消失了。云雪坤朝着那个黑影的方向快步走过去。此时警车真的慢慢驶离我们，我看到这个寺庙门口旁的石墙凹槽里有一个小信封。云雪坤就朝着这个信封的方向走去。
刘嘉尔又拉着我，绕着广场边上走着。这样的路线很奇怪，似乎也是在躲避什么。我知道这肯定是确保安全的守门方式。
“那个黑影是谁？”我问道。
刘嘉尔没有回答我。拉着我快步走到这个庙的侧面。
我们四个人再次聚到一起。
“居然说我害了大家？把5336四个数字暴露给警察，搞得现在大家在这里救援工作很难做。到处被警察盯上！呵呵！”云雪坤对着大家苦笑着说道。
“央金曲珍还会同意你做启示么？”彭莉问。
“为什么不同意？我们把刘祺带回去完成任务就行。其他人救援难不难，管我屁事！这是威慑猎人最好的办法。越是全国通缉我们，我们就越安全。他们一点都不懂！”云雪坤说道。
“下午警察被击毙新闻也没报道，为什么你觉得安全？”彭莉追问。
“这是他们最后的赌注，他们认为我们被警察抓住，偏离度很大会空间坍缩。击毙警察，还能赌一把。他们乱了阵脚，但我也失策了。害得嘉尔这最后一次任务却死了这么多次。”云雪坤说完，拍了拍刘嘉尔的头。
“死开！”刘嘉尔靠开云雪坤的手，“我现在是废人了，都是你害的！”她有点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着。
面对时空生命数的减少这件事，我不知道对刘嘉尔来说严重程度如何。但我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由于其他空间自己肉身数量的大幅减少，量子记忆叠加能力会严重减弱，守门盲区会增加，即便是反复进行所谓的启示仪式，也只能增加时空的远度，不能增加数量。好比鞭子变长了，但是鞭子变成了细绳，作用力也大打折扣了。
云雪坤拆开信封，里面是两张酒店的房卡，一把车钥匙和一张手绘的地图。
“什么意思！两个房间，我们四个人怎么睡？”云雪坤抱怨着说道。
刘嘉尔从云雪坤手里抽掉了两张房卡，拉着我和彭莉转身边走边说道：
“哼！意思你睡车里守门，我们住酒店呗！”
这个酒店就在广场的边上，我看到她们非常熟练地从侧边门进了酒店，在有摄像头的地方她们都压低了头，似乎这里是他们经常的据点。酒店大堂里居然半夜全是人，都是老外。应该是一个晚点了的外国旅行团刚好抵达，在酒店登记台前排起了长队，由于天气寒冷，进出戴口罩，穿着厚连帽大衣的人非常多，我们的装扮不算显眼。
彭莉示意她就不和我们年轻人瞎参和了，今晚我和刘嘉尔睡一间，她一个人睡一间，两间房间相隔较远。她又再三告诫刘嘉尔和我单独在一起不得再和我谈论量子记忆的细节问题。明早6点准时出发让我们抓紧时间休息。
这是一间双床房，这在西安应该还算是比较好的五星级酒店。平时执勤飞行任务时，除了飞行员和乘务长有单独的大床房标准，乘务员大多都是双人一间，同其他乘务员住一间房间已经是习以为常，所以和刘嘉尔一起住并没有不自在。
“云雪坤真的就睡车里？是新安排的车么？”我问道。
“是的，没事的，他经常这样的，别管他。”
刘嘉尔示意我先洗漱，我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当刘嘉尔脱掉衣服准备洗澡时，我吃惊地看到了她的手臂和背部，她的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纹身，腰部和小腿也各有三四个纹身，两条手臂更是密密麻麻成了花臂，全是各种图案。在后背的正中央有一个藏族风格的图案和几行藏文。有的图案并不美观，由一些数字，代码和条纹组成。右臂上有一个似乎是架子鼓的图案，在架子鼓的上方，是一个LUCIA的女子名。
我笑着问她是不是英文名叫LUCIA，她突然愣住了，沉默片刻后苦笑了一下，告诉我早期因为搞摇滚乐队，和乐队的姐妹们一起纹了几个，后来的纹身是为了和量子记忆联系起来，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洗完澡后，我问了她刚才广场上神秘黑影的身份，不出我所料，是一名5336航班乘客，是西安的中转站联络人，负责接应被保护人，支援守门人同时调查时空猎人。大雁塔广场是每一次执行救援任务的汇合点，这个酒店他们都住过，越是比较好的酒店反而越是被盯上的概率比较小。
这个联络人和刘嘉尔一样，也是西安本地人。刘嘉尔告诉我，彭莉其实是陕西宝鸡市人，随后她告诉了我有关彭莉的凄惨遭遇，使我内心的海洋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五年前，彭莉的丈夫抛弃了母子离开了陕西，事后得知他和其他女人在北京组建了家庭。离异后的她和刚满十二岁的儿子从此相依为命。彭莉后来在西安的一家个体小工厂做会计工作，周末也偶尔会接一些私活，靠每个月三四千元左右的收入勉强维持着生计。儿子非常懂事，可爱又聪明，是西安一所重点中学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也是彭莉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希望。然而2016年4月30日下午，一场灾难降临了这个原本破碎的家庭。
这天是周五，再过两天，就是儿子14岁生日，彭莉提前为儿子准备了一块电子手表作为生日礼物并答应儿子去接他放学，周末带他去自然博物馆。当天她因月底对错账，耽误了半小时才离开单位。周五下班高峰堵车严重，坐上公交车去往学校的路上，一条朋友圈突然让她坐立不安。
“突发事件！山河中学突发恶性砍人事件。”
彭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正是儿子就读的学校，她一双几乎快要没有知觉的手差点使手机坠落。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艰难地用颤抖的手指点开新闻。
“砍人事件目前已致13人死亡，9人伤势严重正送往医院抢救。包括19名学生，两名家长和一名校方安保人员，截止发稿前，死亡人数已上升至15人（7女8男）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受伤学生正在全力救治中......”
彭莉已经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已经在奔溃的边缘。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浩浩！老天保佑！不要是我的浩浩！......”
她听到了公交车后方有好几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她敲着公交车门，请求司机放她下车。她没命地奔跑着，眼前的画面在剧烈地上下震动着让她视线模糊。她看到了前方越来越多的人，黑压压地挤在了一起。有五辆警车一字排开停着......现场不停的有哭嚎声，十分惨烈，每个家长都像发疯一般冲进了人群里。
彭莉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被带到医院里，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昏厥了多少次。事后她才知道，案发时间是下午16：25，她刚离开单位的时候，儿子已经在被送往医院抢救途中死亡了。
我对着刘嘉尔倒吸了一口气，我听过这个“430特大恶性砍人事件”的报道，但没想到彭莉竟是受害者家长。我痛恨这种针对无辜孩子丧尽天良报复社会的行为，当时在听到新闻的时候我十分心痛，这是普通人都无法承受的人间惨剧，更别说作为当事人。
然而，2017年一个诡异的事件又改变了彭莉的一生......
最终这次惨剧导致21人死亡，包括19名学生、一名家长和一名保安。彭莉无数次幻想自己没有做错账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儿子阻止悲剧，或者第一时间阻止这个千刀杀的罪犯。2017年5月案发一年后，警方召集受害人家属签署相关文件时，一个数字让彭莉目瞪口呆。
“430特大恶性砍人事件......死亡人数19人，包括18名学生和一名保安......”
“这......怎么可能！是警方写错了？！”
她急忙向警察求证，警察一脸吃惊地看着她，觉得她不该在这种场合开这种玩笑，后来他们都觉得彭莉可能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开始理解她的行为。
死亡人数是21个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了19个？电视里念的，新闻里写的，无数报道都是21人死亡！这是怎么了？是记忆出错了？
不可能！
受害人名单彭莉倒背如流，她仔细核对受害者名单后，发现儿子的同班同学林子豪和他的母亲居然奇迹般的“复活”了。在过去的一年中分明他们母子就是受害者，她还记得案发两周后一次受害人集体在警局时这个孩子的父亲抱头痛哭的场景。
她去找这家人去核实，但遭到了严厉的拒绝，不想再见她，认为她是疯了，明明自己大难不死，却被她说成应该死。
“后面的事我想姐姐你能猜到了。”刘嘉尔边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边说着，“她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问题，她的行为引起了时空猎人的注意，是李大师救了莉姐，莉姐才知道了5336航班的真相。几天前在西藏，就在计划救你之前，我偷听到莉姐哭着跪在地上求央金曲珍给她做启示仪式，她只是一个二级守门人，两次仪式都没能让她找到儿子能躲过一劫的空间。这个任务对她来说非常危险，但她坚持要接受任务获得启示仪式资格。按照李大师的理论，只要不是生老病死，任何意外死亡和事故对于时空生命数来说部分概率，她相信只要能去到时差更远的空间，增加总空间样本，就可能会有儿子幸免于难的概率，样本越大，概率就增加，他们就能在其他空间里团聚，就像见到那复活的母子一样。”
我恍然大悟，对彭莉来说我活着抵达西藏，就是她实现内心那个永远追寻的“乌托邦”的唯一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