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的生死
谁生谁死
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置办了点年货,然后坐在车里琢磨下一步去哪儿,竟想不出来。
想起昨晚的梦。梦里我怀孕了,在和丈夫分手后和某个男人见了一面,然后就很巧地有了孩子,但那个男人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又要回到丈夫身边,这个孩子就得打掉了。犹豫,纠结。想留住孩子,不知道丈夫会不会接纳它,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我又怕被孩子拖累,我能不能对它负起责任,养育好它……
醒来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渐渐清晰——孩子代表我的一个想法。这次的矛盾让我心有余悸,如何保持距离不被伤到,同时又维持关系不变?我想出来的办法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我们各有各的空间,在矛盾发生的时候,我们都有一个让自己感觉安全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自己可以完全说了算,你的习惯我不会挑剔,我的自由你也不能干涉。我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这个提议让Y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他说哪有分房睡的,多不好啊。
我又从书里看到说,夫妻分房睡在象征层面是对丈夫的阉割,是在剥夺他父亲的功能,让丈夫难以插入母子关系中。于是在心里就打了个问号。
加上我的心软特性。现在才意识到,“心软”的意思是,把自己的意志灭掉,优先去照顾别人的愿望。所以才会有每次对方一掉泪,我的脾气就减了大半。但过后我还是不会放过自己,因为我的愿望、情绪、意志也想要活啊,怎么能因为别人一卖惨,自己就让步呢?
哈欠。想喝杯咖啡,于是就近去了德克士,喝不了美式,于是要了杯奶茶,奶茶一如既往地香醇。坐在窗边看着人来车往的热闹,年更近了,觉得如此静静地过一天也是一种美好。
一个人的世界
和咨询师聊这次事件,咨询师反馈说,好像你们虽然都有反思,但都是在各自反思自己,没有看到两个人的沟通。就好像在各自的世界里,没有交集。你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好像还是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线是什么,不了解彼此。
我讶异,我的认识是他可以没有缘由的爆,随时、随地、随事。如今来看,这是我一心要把他妖魔化,他是“坏人”,所有事情就都合理了。
可是咨询师眼里的他,显然更“人性化”。被戳到自尊时他会爆。被拒绝而情绪无处安放时,他会陷入孤独的恐惧里,会爆,是想让人看见他。——如同以父母的视角去看待一个孩子,你的情绪并非毫无缘由的,我能理解你。
或许,我一直的思考模式都是这般,若有人超出我的理解,就把他列为坏人,无药可救的坏人,坏到骨子里。即使他有好的一面,也无法掩盖其坏的一面。
对付坏人,很简单,恨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痛苦?
武志红说,希望能活出敢爱敢恨的快意恩仇。爱的时候就表达爱,恨的时候就表达恨。难道如此就能整合原本那黑白对立的世界?
如今想来,我是容易把一个人对我的伤害(坏的部分)定格的,一张纸上的一个黑点会让我看不见其余的白底。这是一种分裂偏执位。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或许,意识到了,在下一次恨的时候,就有机会不被恨意蒙住双眼,或者能在恨过之后依然能看见爱和美好。
这种“掰”,硬掰,让人心痛,我都心疼自己了,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可以走出先天设置的程序,没办法,这是我的人生课题,走出去才能获得心灵的自由。
走出这世界
有句话是说,成年的你如何看待世界,取决于童年时的你如何被世界对待。
我不确定我的世界里有多少色彩,我的感知并不就正确。所以那句话不如说,取决于童年的你感知到世界如何对待你。
总有人喜欢抨击精神分析的理论,一提到原生家庭就反感的要命,听到弗洛伊德就说他那一套理论过时了。其实它们不是在说一个关于过去如何塑造现在的“归罪论”,而是要透过现在的你,了解你过去一路走来所勾勒的“心灵地图”,这张图正影响着你的现在以及将来,如果不看清,你就很可能用一套很早以前形成的模式去套身边所有的新的、旧的关系,陷入可怕的强迫性重复里而不自知。
去看清,去追溯,那些未曾被满足的愿望、那些未被理解的情绪,完成哀伤,告别那个卡住你的地方,然后自由地向前走后面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