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 押 解 犯人 走 向 被人 押 解……（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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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春祥
他，从押 解 犯 人走向被 人押解……（十三）
为了解开公 .安人员脑中的那些疑惑，讯 问继续进行。
审 问人员：你刚刚交代说纸条是吴倩莲大夫传递给你的，那又是谁传给吴倩莲大夫的呢？吴倩莲大夫为何要帮你传递纸条？
张联芳：纸条是我妹妹张晚芳传给吴大夫的，我和吴倩莲大夫向来一直关系就不错，只要我开口求她帮忙，她一般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帮我，我想，吴大夫完全是出于“姐妹”感情，才帮我传递纸条的。
审 问人员：你妹妹张晚芳知道你在这家医院住院吗？
张联芳：我妹妹知道我住这家医院，我听吴倩莲大夫说，我住院不久，吴大夫就把我在他们医院住院的消息，告诉了我妹妹。
审 问人员：那你妹妹本人为什么不直接来看你，你们姐妹直接交流，而要通过吴倩莲大夫在中间传递信息呢？
张联芳：听吴大夫说，我妹妹曾经和吴倩莲大夫一起也来过，但看到有你们的人值守，她没敢进来见我，就跟吴大夫找了个理由又返回去了。
审 问人员：传递纸条的事是谁策划的？
张联芳：是我的主意。
审 问人员：什么时间策划的？
张联芳：也是前天早上，你们的人上厕所去了，我把下夜班从我病房门前经过的吴倩莲大夫叫进来，我给她说的。
审 问人员：那你为什么要策划传递纸条的事？怎么策划的？你给吴倩莲大夫说了些什么？纸条上的“老叔病了”是什么意思？
张联芳：之所以要传递纸条，是因为我想知道一个确切消息，那就是县农机修造厂革 委 会副主任王某某是否也被你们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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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联芳停了下来，把头转向旁边，两眼望着窗外，眼泪从她那略为凹陷的眼眶内盈出。
从她的这个动作和表情看，此时，她的心理防线已基本垮掉。
审 问人员：（提高音量）抓紧时间，老实点，继续交代。
张联芳：为了让我妹妹告诉我王某某是否被抓的确切消息，我给吴倩莲大夫说，我有个远房表叔，是县农机修造厂的副主任，名叫王某某，我们平时叫他“老叔”。
张联芳继续交代，这个“老叔”对我很好，我小时候常在他家玩，很照顾我，我对他感情也很深。现在，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挺想他的，也不知道“老叔”现在还好吗？
但你看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见他。因而我也不想让他来医院看我，怕他年纪大，看到我这个不堪的样子后会难受。
只有麻烦吴妹妹你，请你去告诉我妹妹，让我妹妹去看看他。如果他在家，那说明他现在还好；如果他不在家，人又去哪儿了？是不是病了。
无论他在不在家，都让我妹妹写个纸条。他在家就说“老叔挺好”，他不在家或者病了，就说“老叔病了”。
再麻烦你带给我，好让我放心。我妹妹最近要忙着照顾老毛病犯了的妈妈，没时间来这里看我。
吴倩莲大夫也知道我妈妈常犯老毛病。
审 问人员：那“老叔挺好”和纸条上“老叔病了”是什么意思？
张联芳：其实，我跟吴倩莲大夫撒了个谎，目的就是想利用她，通过她给我当个“二传手信使”，把我妹妹打听到的王某某是否被抓的确切消息，从我妹妹那里传递给我。
因为，王某某并不是我的什么远房亲戚，也不存在我小时候在他家玩并照顾我的事情，那是我扯的谎，只是想用“扯谎”亲戚关系来蒙骗吴倩莲大夫。
张联芳接着说，至于“老叔挺好”和纸条上说的“老叔病了”也都是暗寓，暗寓王某某是否被你们抓捕，“挺好”暗寓表示没抓，“病了”则暗寓表示他已被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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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 问人员：为什么不明说，而要用“暗寓”？
张联芳：明说的话一是情况太复杂，纸条上说不清楚，还是暗寓简略；二是若明说的话，吴大夫就知道了这里面的所有情况，我不想让她知道，这并不光彩。所以，我用暗寓。
吴倩莲大夫即使拿着纸条，也只能看到明面上“亲戚关系”的意思，不懂暗寓，她还真以为我是惦记远房“表叔”。
而我妹妹一看便懂我的隐寓，知道我想了解王某某是否被捕的确切情况。
于是，我妹妹便写了“老叔病了”的纸条，让吴倩莲大夫传递给了我。我一看，便知道王某某已经被你们逮捕的确切消息。
既然王某某已经被你们抓捕，那他肯定都交代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审 问人员：那如果是“老叔挺好”会怎么样？
张联芳：那说明王某某尚未“出事”，我仍然还不会如实交代。
公 .安人员审讯到这里，围绕“纸条”的相关情况，包括谁策划？怎么策划？谁出具“纸条”？谁传递？“纸条”上内容的暗寓解读等，已然全部清楚了。
此时，时间也到了中午，昨天下午就来接班值守的小陈因与小李一起预审，早已过了换班时间。
但是，公安人员还有一些地方仍有疑惑，还有一些情况没有得到当事人张联芳的口供印证。
比如本文前面已提到的公安人员的一些推测：上次审讯时她为何就突然发病了呢？而且是在讯问到关键时刻发病？为何开始犯的是“癫痫病”，后来发展成神经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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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疑惑，还需要得到犯罪嫌疑人张联芳的亲口供述，才能对犯罪嫌疑人张联芳在关押期间的认罪态度好坏作出判断，从而为日后法院的审判提供宽严的量刑依据。
这时，住院部食堂已经为张联芳送来了预订中餐，上午的审讯只得到此告一段落。
2020年3月23日于湖北襄阳
作者个性名片
作者： 彭春祥。网名：东南西北风，寓意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之风。春日东风习习，酷夏熏风清清，金秋禾风细细，严冬朔风咧咧。因为有了风，四季才变化；因为有了风，世界更美妙。
东南西北风，一只热爱文字的“九头鸟”，已有几十万字散落“平媒”和“网媒”。他的文字朴实、深情、纯洁，尤以细腻见长。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愿自己的文字，给您带去春季东风一样的温暖，夏季南风一样的清凉，秋季西风一样的舒爽，冬季北风一样的庄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