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梦得长久久萧瑟 - 草稿

文/北明澳

祈梦 得长久久萧瑟

人命冗长，无一夜不梦，幻梦繁多，无一时不喁哝。

疫湖醚长，城锁，门锁。每每暮暝，秉一昏灯，独语三声泪湿枕。

憔苦人酿孤寂冷汤，咽送深悲，凋敝于十年旧室，噩卧僵姿，如病死于满园罂粟之绛紫花间。跌落梦郊，浑然不觉。

三年前梦

昨暮罕有祥梦万段，梦及故人重逢，正如曾几，欢颜落溺，而浮现于肆月柒日。垂日盈盈，天色熹微，水光溢满。溺于暖热之潮水，浮浮沉。那喜而堕泪之感，久违了。

绮梦短命如蜉蝣，凄迷交错，阖眸荒山漫草长，哀颓而长久久萧瑟。抬眼，苍墙空房，清冷冷如晦。顿感怅然，愁思蓊郁生，而后泪油然。

回首过往，故人已去世于吾心，两年了。笔落至此，不胜肠断复肠断。人活一世，因缘扑朔，嚼碎冰冷村庄，一桩梦。光阴不仁，不见万物焦灼，兀自奔流，不见常有遗人苦苦追。别故人时南风天，今已春深，是日暖焉，吾念及伶俜来日，便从头冷至足。

文笔又嗫嚅，隐忍嗽声，为情爱而活之人，常然于狂野与守旧中缠缚，痴恋与轮回里喘。拉弦声渐悴，吾心之清灵不可言。遂调墨，冷漠亦温和地描一支梦。

大梦荒山漫草兮，哀颓而长久久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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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美好，夹杂着碎片淡淡的刺痛感，悃泪几番，浑浊而不再清明的双眼。

夜深且寒，歇息如倦，梦回凄清冷落的时节。

时间齿轮契合的声音，时光之河无形的潮水，夹杂着梦境里的碎片，灌进眼里，拨动心里那根柔软的弦。

一念永恒，疫之醍醐酩酊，一念喑哑，回乡之音细碎而模糊。浑浊不再清明之日月，横渡韶华的河。

发车于津的列车又使我就起了那段残烛，怎能忘却，或许一辈子以后罢。每次的最后一面总无觉是最后一面了，我再看向青色的天。云说此梦非彼梦，于是一路向东，带着日记里的海。

西湖里的信件早在一个七月的午后湿了，最后融化在波光里，我的那个秘密盒子，也被烧却了。最沉甸甸的，也不过四次见面，一朝空等，三年分离，肝肠梗阻。

如今，我的归宿是我书包里的日记，装在梵高的星空的密码盒子，你若以后愿意打开，请将它作为当年焚烧了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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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美梦㪺溺了晚昏

我思我老去时，是这般如此

暮年，暮年

辛酸兮绯色交织

庭院冷落，深深几许，伛偻身姿，岁流泻无法止

我欲抑悲悲更嬉，一生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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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砸碎大地

晨昏弥漫

念起我这一生凄美的旧苦

怀念痛苦，不睡去

剪碎寿命的窗花

孤独空洞的儿童乐园

随黄昏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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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眸子浸在早年的日记里

那字里行间，夹杂着，压低喉咙隐隐嗫嚅的声音

吾心里之凄燃，沐寒霜兮泪燃

灯昏黄同郁燃，魂沉烬兮梦燃

一想到故乡，我的心里好凄冷

故地的落花甜丝丝的，砸入酥离的旧乡

我，蓊蓊郁郁的痛苦

就随生硬的背影悬挂着，悬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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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婆面色憔苦

躯干里有痛魂，浑痛不已

管轮回的人说

故乡是依稀残留的模糊记忆

我心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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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的残存，终将以量子方式进入宇宙

我终将回故乡，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那个山隔不断的，溢满昏惑、宁静的故乡

人体去世后，消失的肉体和记忆

维持我们生命的意识和灵魂

是一场不断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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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苦，独自漫步

从亘古开始我便全身心地冰冷了

享众人皆睡独我醒的深夜

此刻世界是我的旁观者

丢失睡眠之凄冬，寂寥荒唐兮阖梦

心如刀绞熄苍灯，泪潋滟兮随魂痛

垂老吧，去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