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哑了
有一个五十左右的强势女人,说话如敲锣,外号大唰叭。
她聪明过人,但她选的却是政府禁止,怕公安查的地下行当——开小赌场。她经常偷偷摸摸,谨小慎微,悄悄运作,物色组织玩牌的人。
她家有两台机动麻将机,每天收入不菲,也就是一百至三百不等,平均每月五六千块,顶她打三份工的收入。她干着如走钢丝般的行当,乐此不疲,不肯罢手。每天见她,最大的特点,装束打扮光鲜,哈哈大笑,不停打电话,发微信。她忙中取乐,赚取佣金。但是,有一天吃饭时,见她的容貌及精神与以前判若两人。
她眼中噙泪,嘴巴有些歪,头发如乱麻披散着,不时地捺捺胸部,一副苦相,令人生疑。
我好奇,以关心的口吻问她:“大喇叭,今天咋变成新娘子的嘴啦?往日的粗喉大嗓哪去啦?”
大喇叭张嘴流泪,并爆粗语:“去,别拿老娘寻开心!他妈的,我都快气死啦!昨天,是老娘开麻将场最倒楣的一天,遇到个十足的无赖!以往,他输了,就不断借我钱,光借不还,累计借我六千多,也该他倒霉,总输不赢,一直欠,一直拖,欠我账越来越多,我一直忍着。昨天,他又输光了,向我借五百块钱,我怕他越借越多,最后赖账,我想反正都要得罪他,晚得罪不如早得罪他。当时我说谎,对他诡,姐今真没钱,只剩五十块的饭钱,给了你我得饿肚子,就没借给他。他当机就火了,象疯狗一样,嗷嗷大叫,对我又打又骂,还把坐地扇,电水壶,麻将桌,统统给砸了个稀巴烂。其他三人见势不妙,怕引来公安,纷纷躲瘟神似地逃掉。”
“你咋不报警,让公安收拾这个无赖!”我故意说。
“我开的是赌博场,最怕的是公安,躲还躲不及,还敢报警!”大喇叭提高嗓门。
“那咋办,无法无天啦,他抓住你的弱点,会更放肆!那你就自认倒楣,不了了之!”我打抱不平,绘她分析找症结。
“沒办法的事,干这一行,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忍,忍,忍!他骂骂咧咧走后,我去小诊所,随便处理一下伤,就回到出租屋!我这么办,也是最好的办法!息事定人,免遭不测!谁让自己干得不是正当营生呢,见不得光!”她哭丧着脸,象有满肚子委曲无处发泄。
“那你咋办?还继续运转你的麻将机吗?”
“昨天,我哭了一晚,想了一个晚上,决定把麻将机当废品处理掉,从此洗手不干喽!老老实实打工!这两天趁下班时间,再找一份工作,再不干那祸害人的行当了!做正当的职业,挣干净钱,心里也会踏实,再不与这些赌徒打交道,会省好多事,也为子孙积些德!”大喇叭脸现喜色。
“这就对了,免得以后连小命也搭进去,挣钱再多都白搭!”我劝她鼓励他。
大唰叭长舒一口气,拢拢乱发,埋头吃起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