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

01

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击打玻璃的声音。

心中一动，马上起身拉开纱帘，果然，下雨了。

索性离开电脑，铺了垫子靠在飘窗上小憩，拿出一点时间，专心陪着外面的风雨。

落在窗边的雨滴，借了风的放纵，在玻璃上留下弯弯曲曲奇异的痕迹。

风和雨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吧，从楼下树影的摆动中，可以看到风的形状。

它用手轻轻一挥，马上见着一层又一层的绿色波浪，再用手缓缓一弹，河岸边的几株柳树便依言猛地甩起了长发，如广场上初学的舞者，毫无章法却跳的尽兴。

睁大眼睛，在一片流动的绿色海洋中寻觅，池塘边那点点红是满树繁花的夹竹桃，过了今日会不会落英满地？

还有才露尖尖角的小荷，那树核桃大的石榴……

一时间，神思和风雨一起随意地飘散各处，河岸、小桥、回廊、池塘、林苑。天地苍茫无边无际的辽阔之感，令偏居一隅之人心旷神怡，惟愿长醉不复醒……

等到思想回笼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再听不到叮叮当当的风声，知道这场雨已经过去了。

02

小时候的夏天，也喜欢下雨。

晚上吃过饭后，就搬了椅子坐在树下乘凉。

风从四面八方奔来，听大人们闲话家常，从山海经中的神怪故事到对面大山里的千古传奇，一个夜晚又一个夜晚，童年的夏天就染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偶尔热的无聊时，也会从叶子的空隙处看看头顶灰色的天空。

会不会下雨呢？

灰黑色的幕布上面嵌着一颗一颗闪亮的星子，很近很近，很远很远。

如果风中带着凉意，把天地间涌动的燥热都吹散了，那就是雨隐晦的消息。

或者乌云密布，或者电闪雷鸣。

哗啦啦，屋檐上溜下来的雨水，把门前那小小沟渠变成了一条溪河。

赶紧去叠一艘艘纸船，悄悄地放进河流，新落下来的雨点，打成许多小泡在上面浮动，一刹那又复消失。

纸船在雨点的击打下，渐渐又恢复了他们原本扁平的模样，趴在水面上，和一些小树叶相依偎，慢慢漂走。

“夏天的雨后，蜘蛛很忙碌，忙着修补结在大树与檐边中间的残网，借了星星的微光，它能把影子投在天幕上。”

一切都是这样静，如时光停滞了一般。

这时候，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懒懒的坐着，看着，听着，等睡意轻轻地爬上眉稍，直到最后被大人拉着手，迷迷糊糊回屋躺在床上，渐渐沉入醒来永远记不清楚路的梦乡。

偶尔半夜里醒来的时候，听到窗外树叶窸窸窣窣地声响，知道外面又下雨了，翻个身，再沉沉地睡去。

03

这些年，手中的时光如流水一样，缓慢地流淌着，不知窗外曾有过多少风雨，才汇集成这细水深流。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