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时光》10 不归

整整一天，辛美慧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可一想到家里头那死气沉沉的氛围，她顿时又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街道上，车水马龙，既有快乐的三口之家，也有手拉着手做着亲密动作的男女。当看到中年大叔搂抱着年轻姑娘时，美慧就会忍不住想到父亲昨天的表现。他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男人其实都差不多？

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因为太过突然，她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张晋叔叔？”

“哦，是美慧呀，你爸爸呢？”

“我今天是一个人出来散心的，没有和家人在一起。”

“高中女生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逛街？最好还是有个伴吧，要不然太不安全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担心死了。”

“那也比家里好，至少外面比较热闹。”

“咦？你家里怎么了？父母吵架了？”张晋见美慧一脸的心事重重，便好奇起来。

“没什么……”

“让我来猜猜……是不是你爸爸有外遇了？”

美慧心里一惊，难道那姑娘说的是真的？他们便找了一家茶餐厅，美慧一五一十地将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情和张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我觉得我把心里肯定有鬼，要不然他也不会把送给妈妈的花瓶打破。而且他也不辩解，那样子一看就是做了错事嘛。”

“美慧啊，你想多了，你爸爸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你叔叔倒是远远比不上你爸爸。”

“您为什么这么说？”

“我上周和你爸爸吃饭，当时还聊到过这个话题。当时我和你爸爸说，外遇并不是什么多大的罪过，反而是结婚后只能和一名伴侣睡觉，这实在是不合乎人性。可你爸爸严词批评了我，说我这种态度是对爱情不负责任，对你陆茜阿姨不负责任。想想看，如果你爸爸真的在外面有人的话，他说这话不是在扇自己耳光吗？”

“可张晋叔叔，您看上去也不是那样的人呀？上次去医院的时候，感觉您和陆茜阿姨好恩爱啊……”

“其实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咦？你们分居了？”

张晋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喝下了眼前的那杯啤酒。看样子是默认了。

“叔叔不爱阿姨了吗？”

“你陆茜阿姨是一个好女人，我很爱她。”

“那为什么？”

“我不想对她撒谎，更不想对自己撒谎。但我实在没法压抑自己的欲望，所以一开始是打算向她提离婚，可一看到她在病床上的模样，我就没法说出口。太残酷了，如果她一个人生活的话，我实在……唉，抱歉，让你听了无聊的话。你叔叔其实就是一个担不起责任的渣男。”说话间隙，他已经又倒满了一杯酒，“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家，你爸爸和妈妈彼此恩爱，可以不必戴着伪善的面具面对彼此……”

“我知道那种感受。叔叔，我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真的。”美慧听得出奇认真，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打开了自己对爱情的新认识。

不知不觉，他们俩已经喝下了好几瓶酒。美慧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的酒，她刚一站起身，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美慧，我送你回家吧，你这样子连路都走不稳……”

“我今天不回家！”

“可……”

“不回家。那种家，有什么可回的……嘔！嘔！”她忍不住吐了出来，一不小心吐到了自己的裙子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那点儿纸擦一下。”张晋连忙从桌上取来一叠抽纸，可忽然发现美慧已经躺在了地上，人已经昏睡了过去。没办法，张晋只好将美慧背起。他租住的房间就在附近，他决定先处理一下美慧身上的污渍。

他一颗纽扣一颗纽扣地解开了美慧的上衣，接着是裙子。他没有停下，接着解开了美慧的其他衣服。

“16岁吗？”

他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接着，他伸手轻轻地上下抚摸起来，动作极其轻柔小心，仿佛是在擦拭一幅名画，生怕弄坏了任何一处细节。

“啊！”美慧猛地醒过来。她连忙夺过自己的衣服，“混蛋，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你都吐在衣服上了，我想着给你清洗一下，帮你脱了下来，但又因为你的身体太美了，一时没忍住……”

“开什么玩笑，你去死吧！”她发了疯似的叫道，顺手抄起旁边的茶杯朝张晋砸过去，张晋没有躲避，额头正好被撞了个口子。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一个忠于欲望的人，一个无药可救的混蛋。”他低着头苦笑道，“你尽管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混蛋……”美慧抽泣着，渐渐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