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故事：最伟大的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5）

葛底斯堡战役纪念邮票

一八六三年五月十日星期日，杰克逊在钱塞欧维尔战役中被自己的哨兵误伤而死。从此，南军丧失了灵魂。无论李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无法挽回南方的失败了。在内战双方将领中，杰克逊堪称完人。他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朴实谦逊，自律极严，靠个人魅力和指挥艺术赢得了部下的信任和崇敬，也赢得了对手的尊敬。

一八六三年六月末，以米德将军为统帅的北军和以李为总司令的南军同时向宾夕法尼亚的葛底斯堡开进。

七月一日五点半，来自伊利诺伊的北军少尉琼斯看见大批南军开进来。琼斯对着南军就是一枪，举世闻名的葛底斯堡战役打响了。双方共约十六万人在这个小镇进行了内战中最大规模的会战。

米德的主力到达葛底斯堡晚于南军，这使南军有机会占领葛底斯堡东南高地，一旦这个行动成功，后果于北军将是灾难性的。这一天，北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终不支，傍晚退回葛底斯堡城。

第一天，北军损失惨重，然而，这次失败为北军的胜利打下了伏笔。李因七月一日的胜利而轻敌，认为北军不堪一击，只要赢得葛底斯堡一役，就可以通行无阻地进军华盛顿了。

七月二日，南军向两翼进攻，北军仍处于收缩状态。一旦南军两翼得手，就可以包围北军，进而瓦解米德和北军的斗志。朗斯特里特在这一天，始终没能够攻破北军的防线，这一天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七月三日的决战在下午一点打响，先由南军对北军阵地进行炮击，但没造成多大损失。反倒暴露了南军的进攻意图。于是，米德果断地向中部增援。南军一万两千五百人在正面的开阔地展开，在距离北军约两百码处开始冲锋，但被北军所设障碍阻挡。南军士兵象割麦子一样一批批地被屠杀。南军曾一度突破中间防线，但很快就被增援的预备队消灭了，这是美国军事史上有名的皮克特冲锋。

这次冲锋中，南军有六位将军阵亡，七千名弗吉尼亚健儿活着回来的不到一千人。冲锋后，李命令皮克特师集合时，皮克特说：“将军，我的师已经不存在了。”

李终于意识到自己铸下了大错，面对撤退的士兵，李连连地说：“都是我的错”。

七月三日傍晚，李收拾残部，南军损失了二万零四百五十一人，这对南军来说是毁灭性的，李下令撤退。北军共损失了二万三千零四十九人。同一天，西部战场上，格兰特攻克了维克斯堡，擒获三万南军，南方赢得战争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七月四日，南军悄然南撤。米德有数量和士气的绝对优势，竟然没有追击后撤的南军。逃脱了灭顶之灾的李和南军，重整旗鼓，又把战争延续了两年。

葛底斯堡之战是内战中最大的一场战役，从此南军再没踏入北方一步，丧失了进攻能力。战役中双方统帅的指挥一无是处。双方指挥官漏洞百出，尤其是南军。北军全仗汉考克的临场指挥。但双方士兵和下级军官仍是一如既往地英勇无畏。

李的错误是不该在葛底斯堡决战。南军高级指挥官一起失常，只要有一个发挥正常，胜利就是南方的。要是“石墙”·杰克逊在的话，葛底斯堡就是北军的坟墓。

一八六三年下半年，东西两条战线无战事。葛底斯堡却忙坏了，善后委员会买下一块地作为国家公墓。有子弟战死的十八个州的州长捐了款，死去的士兵被重新安葬在公墓中，价格是一点五九美元一具尸体。

公墓建成后，向北方各界名人发出奠基仪式的邀请，林肯接受了邀请。麻州前州长艾维瑞特是主要演讲人。

十一月十八日，林肯抵达葛底斯堡，看到的是望不到边际的棺木和送葬人群，他的心情更加沉重。晚饭以后，林肯才准备讲稿。

一八六三年十一月十九日上午十点，仪式开始。山脚下，一位将军说：“总统先生，想想那些守住高地的人吧”。林肯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些向高地冲锋的人也值得记住”。林肯始终把皮克特当做朋友，并为他的弗吉尼亚师骄傲，皮克特无愧于当年林肯给他的完美士兵的称号。

艾维瑞特讲了两个小时，听众纷纷离去到战场去参观了。下午两点艾维瑞特才讲完。林肯的讲话，只有二百六十七个字：

“八十七年前，我们的先辈在这个大陆上创立了一个新国家。它在自由的愿望中孕育产生，它奉行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原则。现在，我们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战争，这是对我们国家的考验，也是对任何一个孕育于自由并奉行上述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存在下去的考验。今天，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伟大的战场上集会。为了使这个国家继续存在下去，烈士们滴尽了最后一滴血。现在，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把这个战场的一部分奉献给他们，作为他们最后的安息之地。我们理应这样做，而且这也是恰当的。”

“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这块土地我们既无权奉献，也无法圣化。因为，曾在这儿浴血奋战过的勇士们，活着的和倒下的，已经把它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的微薄之躯所能增减的。今后，全世界将很少注意到，也难以长时间地记起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但是，勇士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将永远都不会被忘记。”

“我们这些尚活在人世的人，应该在这里忘我地致力于勇士们未竟的崇高事业，我们应该竭尽所能去完成摆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希望在这里，我们能从光荣的烈士们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为之献出生命的事业。希望在这里，我们能够下定最大的决心，不让他们白白牺牲。希望我们能使国家在上帝的赐福中得到自由的新生，并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

林肯在葛底斯堡被士兵包围着

林肯的演讲持续了两分钟，给总统照相的人连快门都没来得及按。听众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林肯讲完了。当时多数记者把林肯的讲话，说得一无是处。但是，时间证明，这个演讲不但是林肯最好的演讲，也是对内战最好的注解。

一八六零年代，平等的概念在美国还未深入人心，自由的理念要靠战争来争取。林肯在葛底斯堡演说中，重申了这些《独立宣言》中的基本观点。从《废奴宣言》到葛底斯堡演说这一年多，林肯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走出了种族主义，成了一代伟人。

一八六四年，对林肯来说，仍然是艰难的一年。他心中很清楚，联邦一定会赢得内战。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个对李和南军无所畏惧的军队统帅。林肯终于在西部战场上看到了一位和他一样，为了取得胜利不顾一切的人——尤利西斯·格兰特。

一八六四年二月，林肯要求国会为军队设立三星将军军衔。过去只有两位三星将军，华盛顿和司各特。国会同意了，林肯任命格兰特担任这个军中最高职务。

要是没有内战，格兰特可能会潦倒一生。年轻的格兰特在加利福尼亚驻防时，染上了酗酒的恶习，被开除军籍。退出军队后，格兰特一事无成。内战开始后，格兰特以他的军事经历成为北军的高级军官。

格兰特为人害羞，不修边幅，还有些迟钝。格兰特对奴隶制并不反感，但反对国家分裂，他父亲杰西和约翰·布朗是少年时代的朋友，一个废奴主义者。此时，格兰特妻子的弟弟朗斯特里特，作为李的副手是南军的副统帅。

一八六四年五月三日，内战的最后决战——冷泉港之战打响了。经过两天的行军，格兰特和他的波托马克军团到达了弗吉尼亚州弗雷德里克斯堡西侧的一片荒地，一年前，波托马克军团在此败于南军，现在两支军队再次会战于此。南军的防线是弯曲的，但从未被攻破。

李再次阻止了北方军的进攻。格兰特是个拒绝失败的人，他说，要战斗到底，就是整个夏天，也要打下去。他下命令部队绕过李的防线。李迅速地退到里士满附近的冷泉港，在那里等着北军。

冷泉港的战斗极为血腥，最惨烈的时侯，不到一个小时里，北方军有七千人伤亡。经过一月的激战，冷泉港战役结束了，经过这场战役，北军已经推进到南方首都里士满城下。但是格兰特的北军损失惨重，伤亡达五万多人，南军的损失少得多，只有二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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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