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听到一首闽南语童谣,天黑黑,我想你了,外婆,你还好吗?
《天黑黑》孙燕姿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离开小时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我爱上 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我爱上 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 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 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小时候总是特别喜欢去外婆家,因为外婆总是最疼我。在奶奶家我是最小的孙女,在外婆家我是最小的外孙女,所以我理所应当地得到了双方长辈的偏爱。
外婆的厨艺很好,所以我妈妈做饭也很好吃。只可惜到我这里失传了,没能继承外婆的好手艺。小时候一去外婆家,那必定是要小住几天才让走的。又瘦又小的我吃饭特别挑食,外婆总有各种办法让我爱上吃饭,每天吃得肚皮鼓鼓的。
外婆性格也好,从未见过她和谁红过脸,就算外公吼她,她也是默不作声。她的下巴有一颗大肉痣,我总说她像大领导,有福气。脸上总挂着校医,嘴里总是十堰口音,但是这么多年了,她说什么我都听得懂。
初二那年,我突然来了月经,在学校里什么也不会,糊了几条裤子,给我妈打电话,她和我爸在看外公外婆,于是我爸快把我接回外公外婆家。那是一个冬天,特别冷。外婆告诉我,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大人了。我深深记得她做了一碗甜米酒给我,喝完整个人热乎乎的,我好想你啊外婆!
她记得我的每个生日,总是给我准备惊喜。一过生日就让我去她家,要是去不了,她也要托人把礼物带给我。她还让我去她家读书,她来照顾我,可惜我没去,因为三个舅舅家有八个表哥,舅妈老说要把我当女儿嫁出去,到现在因为父辈的原因,我和他们也不太亲近。
外婆去世那一年,我刚读高一。突然听说外婆不太舒服,爸妈一起去看了,晚饭时饭量还不错,到了夜里就走了。原来外婆真的有福气,虽然只活到六十多岁,但是走的时候很快,没有痛苦。即使万般不舍,人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像秋风吹掉了树叶,再也回不去了。外婆,走好。
一晃而过,外婆走了十二年了,我依然很想念她。妈妈刚开始那几年,想起外婆就泪流不止。后来帮我带孩子,教我儿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又觉得很心酸。
有一次家庭聚会,吃了饭去KTV唱歌,我爸点了一首歌《外婆的澎湖湾》,我有很多年没有唱过这首歌了,此刻听起来,心中不免泛起了涟漪。
外婆,我想你了。虽然知道没有下辈子,可是这辈子,我会永远记得你。去世不是真的离开,遗忘才是。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个人,永远把你放在心里。
《外婆的澎湖湾》
晚风轻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迂回暖暖的彭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意一串
消磨许多时光
只到月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彭湖湾彭湖湾
外婆的彭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 沙滩 海浪 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