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要感谢的一些书
这两天在看里尔克的《给青年诗人的信》,知道这本书是偶然看到柏邦尼回答了一个有关于易烊千玺的问题,在结尾处她推荐了几本书给千玺看,这是其中一本。
看到第一封信时就很受触动,还将其中几段另外摘抄了出来。
如下:
你向外看,是你现在最不应该做的事。没有人能给你出主意,没有人能够帮助你。只有一个唯一的方法:请你走向内心。探索那叫你写的缘由,考察它的根是不是盘在你心的深处;你要坦白承认,万一你写不出来,是不是必得因此死去,这是最重要的:在你夜深最寂静的时刻问问自己:我必须写吗?你要在自身内挖掘一个深的答复。若是这个答复表示同意,而你也能够以一种坚强、单纯的“我必须”来对答那个严肃的问题,那么,你就根据这个需要去建造你的生活。……
这段话很长,我省略了一大段,当我看完这段话的时候,想要离开此地,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的心更加坚定。
其实无非就是坚持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写作还是生活。
说来也是可笑,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极其叛逆不受约束又任性的人,但我也常常委身于现实生活,委身于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委身于有人洗衣做饭的舒适,委身于我身上的惰性和安分因子。所以我经常摇摆,在现实与理想之中来回晃荡,在坚持自我与舍弃自我之间犹豫徘徊。
神奇的是每次在这个关口,总会发现某本好书,然后在书里读到一两段能快速结束摇摆心态的文字。看到那些文字的瞬间,漂浮的心就被立刻拽了下来,安安稳稳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还记得毕业前的那段时间,周围的同学都忙着实习,而我一个人窝在学校,虽然少了一些工作的烦恼,但整个人还是被一股压力形成的绳索捆绑着,不论做什么,都被紧紧的拉扯着,不论做什么始终都不能尽兴。
然后无意中发现了黑塞的《德米安》,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故事非常简单,但那个简单的故事唤醒了我,或者说是身体里沉睡的半个我。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忆很久以前的往事,撒谎成性、两副面孔甚至千千万万个面孔、疯狂肆意的虚荣心以及只顾迎合他人等等。回顾完这一切时,我仿佛看见一个破碎的我躺在手术台上,鲜血淋漓,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流露出某些肮脏的、羞耻的污秽之物,看完那本书的下午,我完成了自我的第一次探索。可是在那之后没有一个类似于德米安的人指引我走上追寻自我的道路,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试图往前走下去。
我开始额外关注自己,关注内心深处的自我,就像身体里多了一个孩子,在面临选择时,会先问问它的意见。我们遇事互相商量,以求外表与自我达到高度统一。我意识到,当内在精神和外在世界不能达到一致时,往往都是自我惹的祸。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来和身体里的自我进行谈判,以求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共存。
这一两年里,确实有几本书充当了我生命的救世主的角色,除了《给青年诗人的信》、《德米安》,还有加缪的《局外人》。
读《局外人》时是在高铁上,故事篇幅很短,三个小时的车程里,我细看一遍后又粗看了一遍。整本书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任何不在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处以极刑。”
大概是由于家庭的原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颤了一下,我当时坐在座位上,一股强大的气流突然从心里升腾起来,一股脑儿冲向大脑,路过鼻腔时,停留了很长时间。和我妈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似乎也随着堆在鼻腔里,导致我鼻头发酸。很多无法理解的事开始被理解、被解释、被放下、被遗忘,以至于它们再也不是一些难以理解的事。
对于这些在我人生特定时期出现的读本,我能做到的就是反复阅读。它们的出现一定有必须的理由,而那些理由都是不必一字一句告知我的,就像是一个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我坚信,当和某些事物之间有了一些秘密时,一定会从中获得快乐。
另外,《给青年诗人的信》真是我最近新发现的不容错过的好书,当然,《德米安》和《局外人》我也十分推荐。
生命中要感谢的一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