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17
【原创.故事】劫后余生，我明白了爱的真谛：一位出轨男人的心路历程
文/醉梦行
（ 故事非亲历，但发生在身边，为了真实感，故而采用第一人称讲述。）
实事求是地说，我并不是个天性放荡的男人，跟妻子恋爱那会儿，我也体会过爱情令人心醉的悸动，结婚很长一段时期里，我们共同虔诚地呵护着自己的小家。
然而岁月磨蚀了激情和誓言，我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一
九0年代初，我和妻子晓芸同在一个工厂，那时她是坐办公室的大学生，而我却只是个从技校毕业、整天满身油污的小工人。
在很多人眼里，我们俩并不般配，可是我们却偏偏热恋了。同她在一起，仿佛给我平庸的生活增添了非凡的光彩。
然而我们的恋情遭到了她母亲的强力干预，不过倔强的晓芸并没有丝毫退缩，她顶住家里的压力，依然坚持跟我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晓芸。她一头扑进我的怀里痛哭起来。原来为了跟我在一起，她又和她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并从家里跑了出来。
我心疼地把她迎进门，安慰她，并向她发誓要用一生一世来爱她，直到她在我怀里破泣为笑，我才抱起被子准备到沙发上去睡一宿。
年轻的我们心底纯真，即使相恋也严守着那条禁线。
我建议她最好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迎接崭新的第二天。
当她曼妙的身子裹在我那件宽大的衬衫里、蓬松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洗澡间出来时，正值青春萌动的我们再也忍不住，随即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第一次互探对方的身体，我们既紧张又兴奋，动作生疏而笨拙，好不容易才在摸索中跨越了那道神圣的门槛。
那一夜过后，我和晓芸更加如胶似漆，有时在白天上班的时间，她也会借故跑到我工作的车间来，远远地瞧上几眼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下班后，我们更是片刻也舍不得分开，经常泡在我那间简陋的宿舍里，享受着激情和性爱带来的快感。
晓芸从最初的矜持，到后来的积极迎合，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更为她的美丽平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我觉得此生再也离不开晓芸，我想把这幸福凝固一辈子。
二
我们始终不渝的坚持最终让晓芸的母亲让了步，当我上她们家求婚时，她母亲答应了我的请求。
一年后，我们的儿子呱呱落地，那时我感觉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
甜蜜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激发了我的进取心，在晓芸的鼓励下，我日夜苦读，两年后顺利完成了函授大专的学业。
此时正赶上厂里提拔年轻干部，我摇身一变，从一名班组长成了车间副主任，没多久又成了车间主任。在短短几年里，我一帆风顺，青云直上，一路升到了主管业务的常务副厂长。
在这个位置上，我一坐多年，后来老厂长病重，不得不退了下来，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职位。
当时，有很多国有企业受市场经济的冲击，在经营上举步维艰，可我却带领全厂职工创造了骄人的业绩。随后，各种荣誉纷纷而来，我们厂成了市里的明星企业，我本人也顶上了优秀企业家的光环。
当我在一线带领全厂奋战时，根本顾及不了家庭和孩子，是晓芸在背后一直默默地支持我，全心全意地操持着家里的一切，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说实话，我常常为此心存感念并庆幸不已。
因为操劳家事和疏于保养，晓芸这些年变化很大，刚刚步入中年的她已经体态臃肿，而且眼角也爬上了细细的皱纹。
这还算不得什么，最主要的是，年轻时候的激情从她身上消失殆尽。向她求欢，她常常以各种借口推脱，弄得我很是没趣。
我们的性生活越来越少，性的方式也越来越刻板、单调，有时候简直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对此，我嘴上虽然没说，但在心里却很是失落。
像我这样一个刚进中年期的男人，家庭和睦，事业顺利，正是踌躇满志，身体迸发着蓬勃生机的时候，我对于性生活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年龄增大而出现大幅的衰减。
因为性生活的问题，我和晓芸之间开始有了不和谐。在感情上我依赖她，希望与她相守到老，但我也希望年轻时的那种激情得到保持。可是，我一次次期盼，等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三
由于厂里的业务拓展，需要频繁跟外商打交道，为此特地外聘了一名翻译，夏丹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些年我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少，可她们就像眼前飘过的风景，从没有乱过我的心思。
但是夏丹不同，她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吸引男人的风情，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她不仅让人赏心悦目，而且还聪明能干。此后，她常随我出入谈判、社交场合，成为我工作上的得力帮手。
一次，我们一起出差去广州参加一个洽谈会。那天工作进展顺利，收获颇丰，因此我兴致勃勃，提议去酒吧喝一杯以示庆贺。夏丹欣然接受了，还特意换去了沉稳持重的职业装，穿上了一件大红的低胸长裙。当她风姿绰约地出现时，我感觉眼前顿时一亮。
美酒在手，美人在旁，我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和舒畅。当动感十足的音乐响起，再加上DJ煽情的吼叫，酒吧里的气氛刹那间达到了高潮。夏丹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红酒，扭着腰肢滑进舞池里，随着疯狂的众人跳起了热辣性感的劲舞。
我不会跳舞，只能坐在那里欣赏，只见那一袭红裙就像一团火焰在舞池里飞舞。我感到很亢奋，这亢奋借助酒精的作用在体内发酵燃烧。
当强劲的音乐换成了轻柔的慢歌，酒吧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夏丹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把我带进了舞池。这是一曲抒情味道很浓的音乐，歌手嗓音低沉，如诉如泣，我和夏丹陶醉其中，随着节奏缓缓摇曳。
我搂着夏丹的腰，她很自然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她的发丝在我耳边厮磨，我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喘息声。我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的双手随即也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阵呼吸紧促，低首轻轻吻她的耳朵。她抬起头，微微闭上双眼，用丰润的唇触碰我的唇，我内心的躁动难以自已，饥渴地吮吸着。
她突然在我耳边低喃：“我们回去吧，我想要你。”
回到宾馆，我急不可耐地撕开她的长裙，一具诱人的胴体豁然呈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怎样娇媚的一具身体啊：细嫩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娇艳的脸庞；既有古典的柔美，又有现代的性感，二者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这是我在晓芸之外，见识到的第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想到竟是如此美妙性感。这勾起了我久违的欲望，这欲望让我变得像年轻时一样冲动。我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激情，夏丹也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热烈而奔放地迎合我，她快乐而婉转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
事后，我们精疲力尽地抱在一起，一种巨大的满足感让我喜极而泣。我不停地吻着她，嘴里喃喃着：“谢谢......”她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四
那天以后，我的欲望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水一样奔流不止。我和夏丹频繁地幽会，我们利用每一个出差的机会缠绵。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每天精神抖擞地投入工作，厂里的效益也蒸蒸日上。
自从迷上了夏丹这个女人，晓芸就像一件穿旧了的衬衫一样令我厌恶。有时候回到家里，我话都不想跟她说一句。我的心思全被夏丹给勾走了，我只想一生都拥有她。
有一次，我们在宾馆里翻云覆雨之后，抚摸着她光洁的胴体，我动情地说：“夏丹，嫁给我吧！”
她心不在焉地说：“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我说：“难道你不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竟笑了起来：“一直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我误会她是因为我有家庭，就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和她离婚......”
她收住笑，漫不经心地说：“难道情投意合就非得结婚？”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我早就订婚了，未婚夫在美国，不久之后我就要出国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生气地问她：“那我们这算什么？”
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快乐，我快乐，这样不是挺好吗？”
她这种态度让我非常气愤，我立刻大声质问道：“难道你一直在跟我玩一场游戏？”
她不紧不慢地说：“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们既能够相互满足，又不用成了彼此的拖累，大家都轻松！”
我实在无法忍受她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起身愤然离去。
我发誓不再沾惹她，可刚过了几天就焦躁不已，寝食难安。都说在情欲面前，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这个时候我就是典型的例子。
我开始不断给自己寻找借口，忍不住再一次敲开了夏丹的门。
因为不需要承诺，我没有了任何心理包袱，既然不需要感情，那么就单纯贪恋她的肉体吧，我这样想。于是我更加放纵自己，和她沉湎于床第间的激情所带来的快感。
可惜好景不长，夏丹终于还是离我而去了。
五
这个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点燃了我的欲火，一转眼却又消逝得无影无踪。她离去后，我整天无精打采，失魂落魄，做什么事也没劲。尤其是内心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无论如何也熄灭不了，煎熬着我，折磨着我，像是要把我吞噬。
一天晚上，轮到我值夜班，刚好办公室主任吴兰也值班。这是个风韵犹存的成熟女人，虽然不如夏丹漂亮有气质，但是也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再说了，我早就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异常，流光溢彩的，总像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对她的意图我心知肚明，不过往日有夏丹在，我从未搭理过她。可现在夏丹已经远走了，加上我心头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吴兰这女人正好可以灭火。
我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吴兰就半夜悄悄摸上了我的床。这个女人看来也是欲求不满，在床上像一头母狮子一样疯狂。那晚她又是抓扯又是尖叫，不断索求，要了一次又一次却还不满足，直把我折腾得精疲力尽。
经历了吴兰之后，我索性想开了。我经常利用出差在外和应酬的机会，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找感觉，一次又一次地恣意欢娱，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落空虚。
时间一久，我的种种反常表现，自然有风言风语传扬开去，最终传到了反应迟钝的晓芸耳朵里。她伤心欲绝，声泪俱下，可是她的伤心和眼泪却没有让我醒悟。她越是跟我哭闹，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反而愈加厌恶她。为了躲着晓芸，为了避免心烦，我有时甚至连家也不想回。
有一天，我们又吵架了，晓芸哭着问我：她到底有什么错？是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对与错的问题，她现在就算是传说中的圣女，对我来说也如味同嚼蜡。我知道错不在她，错在这个浮华的社会和我自己身上，是这个浮华的社会改变了我！
晓芸的哭闹让我心烦意乱，我不想跟她吵闹，而且这种吵闹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我摔门而去。
六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满大街转悠，经过一家大型超市的时候，我忽然很想买一些酒喝。我要让自己一醉方休，然后一觉醒来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在超市的收银台前，我猛然看到前面有一位穿着红衣裙的美女，从身段和背影上看起来很像是夏丹。我顿时就激动起来，马上冲上去叫道：“夏丹，你怎么在这里？”
那美女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我，原来是一个陌生女子。我急忙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我慌慌忙忙地付完帐，拎起买到的几瓶酒狼狈而逃。
我钻进车里泪流满面，我意识到自己从未忘记那个名叫夏丹的女人。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密。我把车开出了超市的停车场，打算找个宾馆大喝一场，再猛睡一觉。谁知一眼又看到那个穿红衣裙的美女。她没有带雨伞，正在雨中快步朝前小跑，那跑动的样子像极了夏丹。
我心中一动，立即开车追了上去。我打开车门冒昧地搭讪：“这位美丽的女士，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她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上了我的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跟坐在旁边的她聊天。我们聊游玩、聊消遣、聊时尚、聊喜好，越聊越起劲，越聊越亲近，一开始的生疏感和拘束感不翼而飞。我们发现彼此都特别喜欢雨雾中的树林，兴奋之余，我随口提议去郊区的森林公园看看，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我把车开进了天台山森林公园，打开刚买的红酒，放了一曲抒情音乐。我们喝光了所有的酒，酒壮色胆，也能助兴，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俩都放纵起来。我扯掉了她的衣裙，和她在车上交缠起来......
在迷朦的雨夜里醒来，过量的酒精让我头痛欲裂。看着身边这个不熟悉的女子，我突然一阵空虚。......我发动了车子，发疯似地开动起来，我胸里有一股郁气想要发泄出来。 路很滑，我又有点神智不清，于是悲剧了，车子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我失去了知觉......
七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晓芸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暗自垂泪。医生告诉我，车里那女人受了点轻伤，很快就可以出院，而我却双腿受伤，瘫痪了——能不能恢复过来前景不明。
我摸着没有知觉的双腿欲哭无泪——这下玩笑开大了！常言道：久走夜路迟早会撞到鬼。我在放纵情欲的路上走了这么久，鬼终于被我撞上了，真是报应啊——活该！
我出事后，厂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每天请示、汇报工作的人络绎不绝。但此时我躺在病床上像个活死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想到从此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我不由得心灰意懒，万念俱灰，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做任何事。
但晓芸却没有抛弃我，她拿出了当初执意嫁给我的那股倔劲，按照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坚持每天用药水给我泡脚，为我按摩双腿。她几乎不跟我说话，更不跟我对视，只是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像是正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
当时，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我的腿没希望了，今后只能依靠轮椅生活。可是晓芸没有放弃，依然默默地坚持着。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之后，就在我完全失去了希望、心中充满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的腿突然有了一点点知觉。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
看到终于有了一点效果，晓芸的劲头更足了。
她的无私付出，她的宽容大度，她的坚韧不拔，让我无地自容。看着她一声不吭地服侍我，低头从上至下细心地为我揉捏、捶打着腿和脚，我常常热泪横流——那是羞愧加悔恨的泪水。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晓芸：“为什么要这样坚持？难道你不恨我吗？”她沉默半天，最后才悻悻地说：“恨！怎么不恨！但是比起恨来，还是爱要多一些。”
这个傻女人！结婚至今，她至始至终都爱着我！
我无言以对 ，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老天让我再一次站起来，我此生再也不做伤害她的事。
晓芸的不懈努力成效显著，又过了一个月，我的双腿恢复得越来越好。有那么一天，我真的站起来了，虽然只能勉勉强强地挪动几步，但却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遭受了这一次劫难，经过了人生如过山车一般的大悲大喜，我顿悟了一些人生真谛：一切情欲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诚挚朴实的爱才是人生最持久、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对一个男人而言，激情和欢娱乍显即逝，追逐声色犬马的生活，就像在追逐一个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迟早有一天会在阳光下破灭，最终得到的只会是伤痛和悔恨。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