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19:中篇小说《单机转线》
作者/从容小主
从容小主第19部作品
《单机转线》故事介绍
这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冬初的某一个黄昏里真实的故事。
机车司机王兵营和副司机经过一天的劳累之后，在单机转线的时候，遇到了一场机车撞伤行人的事故。
受害者肖春红是一个卖鱼的女人，家中有一个孩子刚上学，丈夫前几年因病去世。
那一天，冥冥之中，肖春红看到了已经去世的丈夫在向她招手，导致她心无旁忌，横穿线路。却刚巧那一天能见度低，车辆瞭望条件不好，副司机李志强因为家中琐事，心中烦闷，行车瞭望过程中，浮想联翩，注意力不集中，导致机车撞人。
一声“救命”的呼喊，及时的施救行为，善良送医举动，开启了李志强和肖春红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
李志强前妻宁可心的飞扬跋扈和肖春红的善解人意，在生活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女人在李志强的生命中，各自占据着不同的位置。李志强和前妻的女儿李小雨一场住院之后，李志强彻底认清了前妻宁可心认钱不认人嘴脸，伤心之余，完全断掉了想复婚的念头。与肖春红的一场见面，开始了他崭新的人生之路。
李志强是单位的内燃机车行驶证考试困难户，接连几年考试都处在失败之中。仿佛副司机岗已经成了他的终身岗位。而后来出现的同事巴特尔，在李志强的生命中，成为他的好兄弟，好师傅。除了正常的吃喝玩乐，两个人还能够共同成长，李志强去世那一年考下来的机车行驶证，那里有巴特尔的功劳。而过去那么多年的一些工作违规，却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走过的真实的路。
机车乘务员的苦，不经历过的人没有办法去品尝。而这部作品提供者，就是作品中的人物巴特尔的原型。见证到兄弟的悲苦，也见证了生命的脆弱，更见证了中国机车发展的历史。
巴特尔用客观的眼睛，讲述了兄弟情深，在一段历史中，描述普通的机车乘务员生活，爱情故事，以及他们在生活中的各种努力奋斗以及挣扎。
作品真实呈现了中国九十年代铁路机车工作人员的工作状态。用现代的生活和过去相比，描述了人们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既彷徨又开心的现实。
李志强这个人物，具有那个时代的特色，又是机车乘务员中的普通代表。在应该拥有幸福的时候，却因为长期的工作劳累和一场意外，导致早早去世。
李志强去世之后的遗属费争夺战，又变成赤裸裸的现实问题。这部作品既讲述了爱情，又讲述了现实，又在现实中分析了人性。这是以铁路工人为代表的劳动人民群体日常工作的小图片。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么多百转曲折。人世间，大多数人过的还是平淡生活，真正的波澜壮阔，只有电影中才会看得到。
这个作品一共58章节，共9万多字。是一部以回忆为主线索，今夕往夕对比，也是老一代铁路工人魂牵梦绕的曾经生活过的故事。
样文:
《单机转线》(1)清晨摔倒
李志强觉得自己这一天倒霉极了。一大早晨天还没有完全透亮，他就必须要离开家门，骑着个破旧自行车勇敢地去迎接今天的乘务工作了，那小北风呼呼地刮着，丝毫情面也不留。穿着那么厚的工装棉袄，小北风也是一个劲儿往怀里钻。好在带了帽子，否则，它的耳朵就不保了。
本想带个围脖，结果临出门的时候忘了，懒得回去取，心里想着好在家离工作单位机务段不远，反正没听说过谁的脸和嘴能一时半会冻掉了。
一个单肩背包斜挎在肩膀上，那是他工作用的各种装备都装在那里了。平时倒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这一会儿，压得左肩膀死沉死沉的。
要不说人的心情会影响身体呢，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一夜就没怎么睡，想到还要工作一整天，这身体就觉得没有力气了。
眼皮睁不开，风吹得又紧，这嘴巴也只好紧闭着。不用工作的人，谁会那么一大早晨出门去？
李志强住的棚户区住宅，家家大门紧闭着，到处都是黑魆魆的一片。
离机务段近的好处就是他上班近，附近的居民煤烟吃得多，天天听着不远处火车道传来的汽笛声和火车轰隆隆入眠。
也有些人说了，要是不听见几声火车汽笛声，那觉是睡不安稳的，李志强其实也是这种感觉。
刚一拐上去单位的土路，自行车晃晃悠悠起来，心飘着，身体也跟着飘着。
坑坑洼洼的路面，想找到一点平坦似乎也全靠运气。李志强的两条腿，在自行车的两个脚蹬子上，左右晃动着，随时做好自行车的平稳和支撑工作。
到底那一会儿心里想什么了，李志强完全记不清，自行车和人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一种蒙蒙的状态，但是肩膀立即轻松了，背包与地面的撞击，让他立刻清醒了许多。
大老爷们儿，骑个自行车还能摔倒，这说起来都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李志强赶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前后左右看一眼，好在路上没有个行人。
站起扶正了一下背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李志强这才扶起自行车，这才感觉到地面的光滑，是因为在灰黑色煤灰层的下面，有一片冰面。
“谁这么讨厌往路上泼水，这大冷天儿的能不结冰吗？”
李志强自认倒霉地骂了一句。路两侧的居民，随意往路上泼一点水，机务段再加上居民的煤烟和灰尘很快就可以把已经结了冰的路面掩盖得严严实实了。别说在天还没有彻底亮的时候，就是大白天也经常有人会不注意摔倒的。
东边已经有透亮传了过来，太阳跃跃欲试，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远处已经有行人走了过来。李志强跨上自行车，逃也似地向单位奔去。
蹬自行车的时候才感觉到，别的地方没什么感觉。可是那膝盖今天竟然着了地面疼得厉害。
每次都算计着时间去上班，这无意中耽误的时间，让李志强觉得时间已经很紧了。腿疼还要加快速度，李志强觉得自己好难呐！
好不容易赶到单位，赶紧出勤，一瘸一拐的李志强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问候，在值班室里，这时也有了各种热闹。
“这一大早晨就一瘸一拐的怎么了？”同事老姜这是刚退勤回来，满脸黑灰问。
“别提了，刚出家门，在路上就摔了一跤，真他妈倒霉催的。”李志强心情不好，脸上露出小尴尬说。
“现在穿得多，太笨了，可要小心。”
老姜表示理解，却无意中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
“哟，李志强这今天一大早晨捡到了什么？”司机王兵营和李志强一个机班，这时也进来出勤，他也听到了老姜和李志强的对话，还小幽默了一句问道。
“还捡到了什么？师傅，我腿差点儿摔断了，还捡到了什么！唉！”李志强心里烦闷，更忍不住抱怨着说。
“那今天能正常干活儿吗？用不用请个病假。”王兵营眼睛不太好，说完把眼睛又眯起来，上下打量着李志强问。
“来都来了，还能回去吗？我要是回去了，今天谁陪你干活？再说了，我回家又没人能陪我，还闹心，那还不如留在你身边呢！”
李志强说的是实话，这些话别人听起来不太懂，王兵营却懂，李志强家里那点儿闹心的事情，他这个当师傅的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就赶快出勤上岗。”
师傅的话就是命令，李志强后来一瘸一拐，就没有再说别的。他跟在师傅的后面，完成了一系列的上岗准备工作。
《单机转线》(2)遇上了鬼
一直到师徒两个人上了内燃机车的时候，李志强还会溜神儿东想西想。
人家都说，要是不小心摔倒，那有可能就是鬼催的，李志强觉得，自己这辈子碰上前妻宁可心，就是遇上了鬼，一个女鬼，向他索命的女鬼，就是为了折磨他来的。
想到前妻宁可心，李志强就打了个寒战。那个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母夜叉，那么好听的名字，却可真不是让人觉得可心的样子。嗓门儿高，声音大，关键是蛮横不讲理。否则，以李志强柔和的个性来讲，两个人还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
李志强和宁可心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女儿已经八个多月了。三口之家，按道理正是其乐无穷的时候。可是，宁可心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人家女人都喜欢女儿，人家得了女儿的欢天喜地的。可是宁可心呢？自从生产过后知道是个女儿之后，就开始各种各样的闹心。
这月子里闹，这出了月子还是闹。不知道是孩子哭闹让她心烦，还是因为孩子是个女儿让她更心烦。李志强怎么帮忙都不好用，宁可心嫌他碍手碍脚。那吼李志强的态度和嗓门，吓得婆婆都不敢多说话，宁可心喊的时候，别人千万不能接话茬，否则她会更觉得委屈，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反正做李志强他们家的邻居，前院后院，左邻右舍的，要是没有强大的心脏功能，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夫妻二人吵架最基本的根源在于孩子，就是因为生了一个女儿。生女儿就生女儿呗，要接受现实。可偏偏宁可心接受不了。
李志强对孩子是男孩儿女孩儿，倒不觉得很在意，反正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男孩儿女孩儿还不都一个样？ 可就因为生了一个女儿，宁可心觉得不满意，这也成了她各种撒气的借口。
宁可心认为，凭什么别的女人特别是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就能生儿子？凭什么她就不能生儿子？特别是预产期生儿子的牛皮已经吹出去的情况下，得了女儿之后，她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在一般的家庭里，生不出来男孩儿，一般男人会责怪女人。可是在李志强的家里，生不出来男孩儿的原因，就变成了李志强长得太瘦了，又高又瘦， 基因不好，再加上他的破工作不规律造成的了。
对于宁可心这种谬论，李志强刚开始只是听了笑笑而已，老婆喜欢儿子，几乎全天下人都知道。既然生了个女儿，不能满足老婆的胃口 ，那大不了再生个二胎呗。
可是宁可心不那么认为，她觉得她这一辈子不想再遭一回罪了，关键是国家计划生育正在执行独生子女政策，也不允许她再生一胎。
最关键的是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就算是想生，弄不好两个人的工作还会丢了。就是因为这种复杂的心理，所以让她每次想到生孩子就烦心。
有时候看到女儿也会有各种不耐烦的情况出现。但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不高兴，宁可心倒也没有为难过女儿。也有人说，宁可心这个样子，就是产后抑郁症。可是她不像是产后抑郁症，倒像是焦虑症，也或者说是狂躁症。
为了这个事情，这几年，李志强把他所有的耐心，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却永远在他身上发生着。
双方的父母都不敢多说话，谁说话宁可心就会针对谁，谁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天天去哄一个成年人。
老人偶尔帮着带孩子，宁可心也觉得婆婆碍手碍脚的，弄得老太太经常泪水涟涟，儿子在家受气，婆婆也就没有了主心骨。
李志强和宁可心小夫妻吵架拌嘴已经成为生活中的日常，婆婆一气之下回到乡下老家，不管他们孩子的事情了。这下子更麻烦了，因为婆婆的离开，宁可心更是觉得李家人对不起她了。大有苦大仇深，无处安放心灵的架势了。
李志强一直认为，这女人的婚前和婚后确实是不一样的。
夫妻二人老是这么吵架，李志强休息不好，那高血压，一升再升，头晕晕的已经成了他的正常情况。他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要出事情的。
就算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李志强还是有离婚的想法了。关键这个想法不是他有的，而是宁可心强化的，她的确不想看到李志强这个窝囊的人，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没能耐，每个月那么一点的工资，连个好基因也没有，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单机转线》(3)一心两用
人瞧人对眼儿的时候是笑眯眯的，人瞧人不对眼儿的时候，那就是横眉冷对的。两个人结婚三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耗费了彼此所有的精力和耐心。
宁可心怎么看李志强都不顺眼，李志强也不太喜欢看宁可心那张胖乎乎的脸上的狰狞。
这甭说夫妻之间的七年之痒了，这对小夫妻三年都没有过去。女儿出生之后，本以为可以缓解关系，却没想到却加剧了离婚的步伐。
一直到一个月之前，宁可心晃动着她硕大的身躯，又用她硕大的拳头将李志强一顿胖揍，李志强没有还手，但是心也彻底冷却了。
两个人第二天就到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为了不刺激宁可心，李志强失去了对女儿的抚养权。可是弱小的女儿，既需要父亲，也需要母亲。而宁可心时不时的骚扰，对离婚之后的李志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这不，昨天临睡觉之前，宁可心又过来了一趟，说是他给孩子的抚养费还是有点少，她自己的能力养女儿还是太吃力了，就让他再多给加点儿抚养费的钱。
李志强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宁可心走了之后，他的心里觉得窝窝囊囊的，所以才一夜没有睡好。
女儿是自己的，花多少钱都愿意，可是宁可心的胃口，似乎永远填不满。离婚时判定的抚养费金额宁可心一直就不满意。
李志强为了这个事儿觉得窝囊，也是觉得看到宁可心那张胖脸窝火。
一边想着家中的烂事儿，一边忙着工作中的事情。王兵营理解李志强，这一天的功夫，已经不知道劝他多少句话了，王兵营告诉李志强，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各家有各家的麻烦，麻烦不出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就是机车乘务员两个人工作的空间，总是要说点儿什么的，要么说家庭的事儿，要么就是说工作上的事儿。
好在那一会儿，机车上没有现在那么多高清摄像头和录音笔，否则这种闲聊，没准儿就被认为是违规的行为了。那年代，正是内燃机车和蒸汽机车混合的时代。而王兵营和李志强已经成为内燃机车的机车乘务员了。
“又是这个时间，连续三趟车了，太烦人了。”副司机李志强这会又叨叨咕咕的嘟囔着说。
这是发生在九十年代秋末冬初的某一个黄昏里真实的故事。
这个时间段气压低，天刚渐渐黑下来，最后一丝光亮挣扎着不愿离去，但是被黑暗猛兽狠狠地一口吞了下去，天变得很暗淡。此时，能见度特别低。再加上铁路两旁都是民居，低低矮矮的平房不规则的排列着，灰黑色的长条，就那么长长的伸向远方。
炊烟四起，空气中夹杂着煤烟和柴火的味道，不远处有几台蒸汽机车停留着等待出发或者转线入库，烟筒里冒着黑白颜色的烟雾。各种各样的烟雾夹杂在一起，就好像起了一层层的浓雾一样。
“志强啊，别嘀咕了，调车信号开放了，好好瞭望吧，别撞着啥，退勤了师傅请你吃红烧肉行了吧？”
司机王兵营看到李志强这个情况， 只好又安慰着李志强。
王兵营五十出头，近视眼，而且现在眼睛也有点花了。花不花四十七八，到年纪了，没办法，身体各个零部件都不怎么好用了。
其实这个时间段每个人都头疼，能见度低，瞭望条件不好，看不清前面线路行人及交通车辆，经常出事。
有的时候到近前才能看清，结果吓得冒了一身虚汗。特别是在站场转线，更容易出问题。
那时候铁路管理不是很严格，站场两侧都是住宅，两侧居民为了图方便，往往横越线路，安全意识又差，为了节省那一点点的时间，出了很多人身伤害事故。
后来，铁路做了护栏，砌上了砖墙，也往往被破坏掉，处理几次，效果不理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管理了。
“好了，师傅，走吧！”
“调车信号，白灯，好嘞！”李志强高声呼唤着。
“调车信号，白灯，好嘞！”司机王兵营回答着。”
这是铁路标准化作业里的呼喊应答。便于互相提示，互相监督。笛声长鸣，火车缓慢地在车站移动着，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瞭望距离也就二三十米，两个人瞪大眼睛向前瞭望着。
今天机车头灯还坏了，只剩下两个汽车灯泡勉强的工作着。眼睛早已经酸酸的，工作一天的身体疲惫，也在这一刻到了极限。
《单机转线》(4)单机转线
转线之后，两个人就可以交班了，也许有限的这点儿支撑，让两个人更加提起精神小心翼翼。
单机在线路上慢慢行驶着，也许这时的速度，跟蜗牛还可以媲美，两个人就像瞎子一样，眼睛盯着车窗外，可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驾驶室车窗打开着小缝，冷气带着灰尘，一股一股涌进来，这是为了两个人的困顿缓解，工作了一天，这疲惫谁经历谁知道。
正忙着工作的两个人，根本顾不上寒冷，也顾不上灰尘飘进来的味道，就一门心思，想转完线之后下班了。
李志强的眼睛盯着线路，人的确是在工作中，可心思却依旧在飘着，他甚至那一会儿都想到，退勤之后，一定要在乘务员行车公寓的洗澡堂，好好泡一个热水澡，然后去公寓的食堂吃点儿热乎乎东西，最后好好在公寓睡一觉的想法。如果真能在公寓吃顿师傅买的红烧肉，那就更心满意足了。
机车启动之后，王兵营注意力全神贯注中，可是王兵营眼睛本来就不好用，又无奈外面的视线太糟糕，稍一转头看到李志强大眼睛瞪着，他也就仿佛安心了不少。
“停车，停车，赶快停车！救命啊，救命！”
李志强的心飘忽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叫声，那“停车”和“救命”的喊叫声，像一道强心剂针一样，立刻让人惊醒了过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听到了惊呼声，李志强第一时间也喊了一声“停车！”
这时候，王兵营的心立马低沉了一下，他也听到了呼喊声，立即紧急停车，由于单机速度本身就不高，车很快就停稳了下来。
“咋了，是不是撞上人了，快去看看。”王兵营第一反应赶快问。
“好像有个女的喊，我下去看看。”
李志强刚才还稀里糊涂的各种心烦和头晕幻想，立刻被吓得清醒了过来。
两个人立即下车查看。只看到一个女子坐在了线路右侧的下方，已经站不起来了，两个人快速来到这个女人身边，询问情况。
“你怎么样，撞到了没有？”王兵营张嘴就问。
女子这时候由于惊吓过度，“呜呜呜呜呜呜”的哭个没完没了，并没有搭话茬。
“师傅，她还能哭，就说明她没事儿。”
李志强看了看这个女人，四肢没有问题，能哭证明头脑也没有问题，放心了很多。
“那就行，那就行，人活着就行，这怎么还穿铁道线儿啊？你不知道这样危险啊？这要是今天把命丢在这儿，你家里人不惦记着呀？”王兵营看到女人还活着，心里立刻轻松了一些，但马上又觉得有些气愤，这会儿看着正在哭的女人说。
李志强听到师傅在那边抱怨，他上下打量着看了一眼女人，女人穿着深灰色的衣服，就像夜色一样，很容易和夜色融为一体。头上蒙着淡兰色的纱巾，唉！难怪看不清啊！
“火车都已经到跟前儿了，你这还往前凑啊？”
人家看见火车都下意识地往后躲，这个女人也真是奇怪了，那么大个庞然大物，她竟然没有发觉？至少李志强在那天是那么想的。
“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呜呜……。”
那个女人看样子吓坏了，根本就不说话，只顾个儿的哭。
“老妹啊，别哭了，自己看看哪里不舒服。”看到那个女人哭声降低了一点，李志强赶紧又问。
“呜呜呜，我腿动不了了，好疼啊！”
女子抽泣着，身体的疼痛，让她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师傅啊，她的腿是不是撞断了，这可咋办了？”
“跟铁家伙比武，非死即伤，要是腿断了都算轻的，真不知道你长没长脑袋。”王兵营这时也没有了好心情说。
“呜呜呜，呜……。”女人因为疼痛，就是一个劲儿地哭。
这时候车站信号楼用机车无线电台呼喊着，询问情况。而且还有很多横越线路的行人也围过来几个。
“这样吧志强，你去送这个女人到医院，我自己转线入库。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定了。”
王兵营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女人，只好先处理工作上的事儿了。
“那好吧师傅，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送她去医院。”
李志强说完，就去搀扶那个女人，女人被扶起，又坐了下去，嘴里不疼的喊:“疼疼，疼死我了。”
“肯定是腿断了，那我背你吧！”
夜的黑暗和寒冷，被这个女人给搅得让人们少了些感觉。男人的热血沸腾，有时候与性别无关，那只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