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1
今天十二月二十一日,明天是冬至。也就是说在整个二零一八年里,明天是是白日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
2018-12-21熬过了几日的阴霭,终于等来了晴空。东边的天空显出一抺红,像锦缎,如轻纱,泛着朦胧的微光。这光由下至上,由浓变淡,逐渐由暗红过渡到淡红,再由淡红过渡到淡青、深蓝。与这曙光相呼应的是挂在半空的启明星,特别亮,真的如同一颗宝石。
2018-12-21还不到上课时间,但我依然很早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科学老师尚老师正严励地批评着马雨康。看到马雨康泪汪汪的样子,不由想起旿天上午发生的事。
旿天这个时候,我正在判作业。突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张扬硕,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跟我汇报:“老师,马雨康头疼厉害!”
“是吗?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马雨康头疼得都哭了!”
于是,我赶到教室。教室里已乱作一团,马雨康趴在桌上,手不停地捶着脑袋,孩子们围在一圈叽叽喳喳地争论着。看到老师进来,大家赶忙回到自己座位上,教室里安静了许多。我问雨康:“疼得厉害吗?”马雨康边抽泣点头:“吃罢饭就有点疼,我妈说上学吧,沒事,于是我就来了。”我心中暗想,家长也真是的,孩子头疼,也不给孩子瞧瞧。埋怨归埋怨,通知家长的事绝不能拖延,电话通了,我“喂、喂”地叫了半天,对方才有所应答,待我心急火燎地把情况告诉家长,对方不冷不热地来了句“哦”便扣了电话。
我懵了半了没回过味来:孩子病了,家长不急吗?
所幸,他们家住的不远。不一会,马雨康父母都来了,我再把情况给家长说了说,夫妻俩赶忙带孩子去了医院。
2018-12-21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节是数学课。于是,我抱着一大摞作业本回到办公室,边判作业心中边嘀咕,不是雨康旿晚作业没完成吧,不过看那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太像呀。刚判了三本,就听见门外喊:“报告!”
“进来。”门开了,又是一个泪流满面的,是晋阳。
“怎么了,晋阳?”
“老师,我胃不舒服。”
“怎么又不舒服了?你爷爷没带你去医院看吗?”
“去了,还吃了药了。可今天,肚里感觉像是冒泡泡似的,想吐,吐不出来。”
“我们去医院瞧瞧,给你爷爷打个电话怎么样?”
电话通了,接电话是晋阳的奶奶,我按着免提。
“他怎么又肚疼了?不是装了吧!沒事,老师,他要吐,就让他吐吐,吐吐就好了。”
“是吗?”我疑惑地问。
“没事,没事。”
“晋阳,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吐出来,如果实在不行再说。”
“哦。”晋阳出去了。几分钟后,晋阳皱着眉回来了。我问他:“好些了吗?”
“比刚才好多了。”
“那先上课,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咱再说。”
晋阳出去了,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爷爷奶奶的年龄都大了,为供他上学,他奶奶特意在校门口租了间房子给他做饭。晋阳不是滑头的孩子,但对于老师布置的学习任务,他完成起来确实困难。上个月,他说胃疼,他爷爷带他去乡卫生院、县医院治疗,做了各种检查,都说沒事,可这孩子一到校就犯病。你说是假的吧,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实在不像;要说是真病,可医院就是查出来病因,你说怪不怪?
门开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晋阳爷爷,赶忙迎了上去,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农,头发花白,穿着一件旧棉衣,满脸地沧桑。
“他奶奶一打电话,我就赶过来了,晋阳现在怎么样?”
我沒回答他的问题,把他带到教室门口,嘱咐他:“别吭声,先在窗上瞅瞅!”
教室里,晋阳正在写作业。“看来没什么问题呀!”代课教师出来了。我问彭老师:“晋阳这节课怎么样?”
“沒事呀!上课好好的。”晋阳爷爷长长地出了口气。
送走了老人,我也长长地出了口气。
第四节是语文,我夹着书本进到教室,先复习上节课內容,突然,我发现扬硕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心里不由堵得慌。
“扬硕,今天这是怎么了?被人放气了吗?”话语中带着讽刺,教室里一片哄笑。扬硕抬起头,满脸通红,愁眉不展地回答:“老师,我也头疼!”
“是吗?”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看来不是装病。打电话吧,还等什么?电话通了,没人接,可能沒拿手机,换个号码再打,还没人接,正准备重拨时,电话响了。扬硕的外婆的电话回过来了。先是充满歉意的解释,然后,我把扬硕情况给她说了一下,她说:“那让他回来吧,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刚来这个班的时侯,扬硕的顽劣是出了名的,目无师长,动辄离校出走,无论家长打还是骂都无济于事,但经过这两年的磨炼,小伙子的变化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当上劳动委员之后,这小子变得特勤快。虽然成绩一般,但与同学们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回个电话。”
“嗯,知道了。”
今天是怎么了,望着这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我陷入沉思。
铃声响了,我迈进教室,扫视了全班,咦,一个都没少。心中-阵窃喜,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2018-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