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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不甘心原本都该云淡风轻

2015-06-08  本文已影响15945人  胡言乱语的嬷嬷蓉

6月7日晚上。小妹坐在我面前,低着头刘海垂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旁的阿姨给她递了张纸巾,顺手推了推桌上的鸡排饭,语气着急又不忍:“快,别哭了,再吃点,把肉和蔬菜吃了。”

姑娘别过脸依旧沉默不语。“没关系的阿姨,不吃就不吃吧,我高考那几天也吃不下,就只挖了几块西瓜。咱们先走吧,路上买点水果带回去给她吃,好吧?”

我话音刚落,姑娘起身就走。阿姨收了收餐盘里的薯条可乐,长叹了口气,“蓉蓉,你去劝劝她,后面还要考两天呢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常被家长赋予着诸如此类的重要使命和艰巨职责,有段时间被青春叛逆期的W折腾到不行,叔叔阿姨天天给我打电话,频繁到好友H认认真真地扳着我的肩膀问,“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在外面欠了很多高利贷?”

最终我被赶鸭子上架地去跟早恋的W谈判,做好了准备要扮演一个严肃正经的说教者,一心要告诉这个父母眼中的“失足少女”世界的共产主义还没有实现呐,要告诉这个时代的“接班人”国家的四个现代化还等着你们添砖加瓦呐,要告诉这个“八九点钟的太阳”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匹夫有责呐。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连忙起身去追走远了的小妹,演技浮夸热情过度地上前挽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吧,其实我最不会安慰人,也见不得菇凉哭鼻子,嘴笨手笨脑袋放空恨不能自己陪着也嚎啕大哭一场。没想到的是,小妹突然转过头看向我,“姐,我太不甘心了,真的真的太不甘心了。”

小妹是我带过的学生中最乖巧最努力的一个,当然她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也确实并不拔尖,尤其是英语、数学。很多时候,我给她讲题,都要反反复复举例子给她听,阿姨经常给我发短信,说在家总是熬夜。但我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帮助她。

几天前我被拎过去做高考经验分享,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想了半天也只得告诉H:“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把娜塔莉·波特曼在哈佛的毕业演讲给他们放一遍吧?”H气的上窜下跳,“那我干嘛要请你过来?”事实上,也确实乏善可陈,唯一记得的也不过是跟同班同学分在了一个考场斗嘴斗了三天有趣的很,还记得那三天的天气真特么闷热啊。

说好的经验分享,最后也就只是给高三党们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大学生活的自由美好,并且叮嘱他们,“别担心,回家敷个面膜泡个脚,因为不靠才华吃饭还能靠脸。”

励志鸡汤里总说,认真读书努力学习是为了今后面临人生很多路口时有更多选择。但是,人生本来就充满无限可能,而创造这些可能的主动性也完全在于每个人自己,所谓的不甘心,不过是从预想的那个可能性转换成另一个未知的,遑论好坏皆可选择。

6月6日晚,ipad请撸串,坐在秋水堂的临街阁楼上,我们谈起了沈小姐。我无数次地写下沈小姐的故事,倒不是因为有多轰轰烈烈,只是伊人近乎偏执地钻牛角尖,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感情里欲罢不能。

他爱摄影,她刚好小有研究,虽不是女神,但容貌端正一袭长裙长发飘飘;他爱唱歌,她刚好也爱,抒情的动感的总有独特推荐;他爱健身,她刚好常年坚持锻炼,爬山跑步身材姣好;他健谈幽默,她也开朗随和,偶尔画画弹琴也常被夸“文艺博识”;除此之外,还有太多相配的地方,都是积极有趣的人,都爱做有意思的事,本该天作之合。可是那又怎样呢?

“我只是太不甘心了。”

面对感情,面对另一半,人人都感叹“就想找个说得上话的”,但是再怎么聊得来,也不尽然就能两厢欢喜,不过是两个在各自的生活里相对独立的人,早已有所经历,言语行为分寸恰好。心底却清清楚楚地明白,一个人的喜欢哪里藏得住,若真两情相悦,又何必要费尽心思去讨好迎合。

就像小时候看《还珠格格》觉得晴儿才跟尔康最般配,然而即使是偶像剧他们也没能在一起,要知道她也曾与他看雪景看星星看月亮共度漫漫长夜,谈诗词谈歌赋谈哲学相伴短暂人生。她一定也能懂他的才学他的理想他的抱负,而他,又怎会不懂她的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博学多识善解人意呢?

所谓的不甘心,也只是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原本应该”的轨道,而这个“原本应该”也是我们自己设想出来的。它可以是希望,但却不一定会成为现实。说句俗的,做最充分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

5月,老曹的摄影工作室终于正式开张了,其实也就是两间不大的房子,我们放弃了主人取的希腊语名字,坚持称呼为接地气的“负能量急诊中心”。聚餐时闹哄哄的喧嚣声中,我问他:“还会不甘心么?如果当初。。。”

“嘿,早就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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