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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最赞的歌手】平生不识赵已然,听尽民谣也枉然

2017-12-04  本文已影响45人  漂在一座城的水哥

某日心情烦闷,打开黄易,哦不,网易云音乐,随手在民谣歌单里拨弄,不知怎么就听到了一首歌,翻唱的《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那是现场版,周围还有人声,略微嘈杂,就听一阵强力的吉他扫弦过后,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就在吉他弦上弥漫了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呢?就好像点燃一支烟,抽到一半,把它摁在酒里,端起杯子想要一饮而尽,可烟灰划过嗓子,烟蒂卡着嗓子,声音里有烟酒的慵懒,也有求不得的感伤。

这个人,就是赵已然。

那个北京滚圈儿里,千千万万都枉然的赵已然。

1989年的时候,大家只知道他有个弟弟,叫赵牧阳,西北鼓王,那是中国最好的几个鼓手之一了。然后他也去了北京,做乐手,打鼓。

北京是个神奇的地方,尤其是那二三十年,变得更加有趣和离奇。他做乐手,混迹于地下摇滚圈儿,给夜总会伴奏过,一直活在中国的中心,却永远在社会的边缘。

1998年以后,赵已然更加穷困潦倒。他和一帮摇滚音乐人住在北京东边儿的农村,因为年长,以及在家里排行老大,大家就叫他赵老大。

摇滚世界里有人来有人走,有人成名有人坚持有人改变。世界在变,他却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手里永远有烟和酒,永远穷困潦倒,永远落拓不羁。后来,整个摇滚圈儿都叫他赵老大。

2002年,野孩子乐队的小索开了家酒吧,慢慢成了落魄乐手们的聚集地。有一次演出完毕,大家在收拾东西,赵老大拿起一把吉他,开始唱歌。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个西北鼓手的歌声,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只知道,有人呆了,有人哭了,只有赵已然还在唱,唱他的80年代,那个炽热、美好、纯真的80年代。

赵已然,赵已然,赵已然。

不管在哪个时代,他永远都是那个最不合时宜的人。那个改革开放的最初年代,他是第一批大学生,最早接触到音乐、跳舞、爵士和布鲁斯。他放弃了安稳的生活,或者说,放弃了生活。

中国这二三十年,像一颗给足了养料的树苗,疯长,直至遮天蔽日。书上的虫子们越爬越高,有了充足的水分和阳光,也越长越好。原来的树干甚至树冠已经变成了树根,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守在那里,不曾离去,哪怕没有阳光、雨露和食物。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知道赵已然的,也只有那个年代的滚圈儿还记得他。2002年以后,朋友们开始帮助他做音乐、赚钱,只是他怎么都学不会。出过唯一的一张专辑,叫《活在1988》,唱着他的80年代。他出现在音乐节上,老乐迷会热泪盈眶,但更年轻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

7月份的时候,赵已然病重,整个摇滚圈儿都行动起来,给赵老大募捐。可能他死了,中国音乐界,最后一个音乐家,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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