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你也清楚。
今天是五月的倒数第二天,周二。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继续着。
接到那天那个电话之后整人又好像重新跌入了泥沼当中,大概是南通的气候就是这般,出去吃饭的时候问老狗,你知不知道对生活没有了期望是个什么感觉?他也没有给我一个很满意的回答,低着头继续和不在身边的女朋友你侬我侬。
人又会为什么失去对生活的期望呢,失恋?显然不是,分手都那么些天了。失业?也不太可能,就在五分钟前我还在想明天要讲什么歌。就在刚刚自己兑了一杯我也不知道喝了会不会进医院的“鸡尾酒”,我给它想了一个名字,“Pink-Q”,一个挺不爷们的味道自然也没有多硬气的名字。不过还算贴切,其实哪有什么鸡尾酒,不过是心血来潮买了瓶粉红色的可乐往里面倒了点韩国清酒。刚入口的时候很甜,气泡在舌尖上绽放,却又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满嘴的苦涩。
今天讲一个Mojito先生和草莓小姐的故事
莫先生是一个流浪的驻场歌手,草莓小姐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天真女孩。在南通的这个说不上是几线城市的地方,街头文化并不如上海成都那般盛行,坦白的说,这不是一个有文艺情怀的城市,没有小酒馆,没有热河路。莫先生也算是第一批在街头唱歌的歌手了,后来我才知道,莫先生只是喜欢唱歌,有人路过就唱给路人听,没有路人就唱给自己听,心情好就是“咖喱咖喱”,心情不好就是“爱的代价”,他当然也不介意不时的嘶吼,可以是“天空之城”,也可以是“如果我现在就死去”。
草莓小姐就读在用这个城市冠名的大学,说不上好,也不算差。草莓小姐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但是我还是喜欢叫她草莓,或者是十二。草莓小姐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白天的时候像一只刺猬,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晚上的她又像是一只小猫,柔软感性。以至于我一直不太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始终着迷于她的眼睛,又或者是她的眼镜,就像我总是沉溺于莫先生的声音。
莫先生和草莓小姐的第一次遇见是在圣诞节前的那个晚上,那也我和莫先生相约了好久的第一次街边卖唱。莫先生很早就到了,南通冬天的夜晚来的比较早,忘记了是六点还是七点,那天风挺大的,天上飘起了雪花,路人似乎也因为漫天的雪驻足在了莫先生的周围,莫先生唱的是一首老歌,老得我都记不起来它的名字,不过熟悉的旋律引着我和路人都在轻声附和,似乎再大一点点的声音都会将这若有若无的雪花消散。一曲终了,路人三三两两的离去,也不乏情侣相拥等待,莫先生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我旁边,我接过他手中的琴,旁边的女人给他递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我轻轻的撩动琴弦,恍然间看到街角的草莓小姐,一时兴起,哼唱起了李志的“下雨”,当然,词中的“雨”被飘落的雪花临时客串。想起不久前草莓小姐和我聊到,老家下雪了,多想看一场南通的雪啊,我告诉她会的,却不曾想三年没下过雪的南通,在圣诞节的前一夜,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雪花缓缓飘落。
莫先生找了一个酒吧驻唱的工作,理想总归与现实,他需要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原本三两天一次的街头活动也变为每周五或者周六的晚上。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唱歌的地方:而就我来说,却是多了一些失落,于是每周的周五或者周六成了我最为期待的一天。我也会不时去到莫先生驻场的酒吧,点一瓶“科罗娜”听他唱上一整夜,有时候同他一起放声呐喊,有时候听他低声诉说。
时间辗转,再次见到草莓小姐的时候是次年的一月份,草莓小姐谈了一个男朋友,瘦瘦高高的,算是有些清秀吧,照片里面的草莓小姐笑得很开心,不像刺猬,也不像猫咪,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犹豫半天,还是点上了一个赞,我不清楚对于草莓小姐是什么样的感情,可能也只是着迷于她眼镜或是眼睛里的星星。从那天以后,我迷恋上了草莓以及所有和草莓有关的东西,草莓味道的拿铁,草莓味道的冰激凌,草莓味道的可乐,草莓味道的酒精。不知道算不算欢喜,但心里却是会有些失落,之所以这个地方敢这样写,是因为草莓小姐说过她不喜欢看密密麻麻的文字,所以我也笃定她不会看到这里。
Mojito先生在舞台上继续歌唱,草莓小姐的恋情也在持续升温。而我,喝完最后一口“Pink-Q”,很多话,我不说你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