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留风
“你知道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吗?到现在居然还一脸的淡然,平时又闷脑壳不爱讲话,行,我也不多说,,就直接跟你说吧,经过领导们的协议,你被辞职了。是的,这个月的薪资你别想拿了,合同上说的再清楚不过,你应该都知道”,他对着我大声咆哮,用手指着我的脸说道,我知道,要不是因为上一份工作我是因为打架被辞退的,他准现在拳头都挥过来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桌上那株水草我要带走,曾哥离职前留给我的,不属于公司。”我收拾着手头的任务清单,看到桌上落了一些唾沫星子。他整齐的衬衣估计是勒得他不舒服,他解开了一粒扣子,胸口还有剧烈的起伏。我不太懂为何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为这点小事,竟然可以这样生气。
当然了,对我而言,貌似没有什么大事,但对于这些有梦想的青年来说,我会影响到他们的晋升。但事情发生已无可挽回了,那个人也已经住院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抽着烟回到宿舍,不到门口,就看到柳姐在走廊那里来回徘徊,回头看到我过来了,便快步向我走来。未等她开口,我就先说话了,“别说话,进来帮我收拾下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分钟就收好了,其余不便携带的,扔了就好。是的,楼下那位老爷爷一定不会让这些还完好的东西被送往垃圾场。
“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一直觉得你懂事沉稳,比其他很多同事要成熟一些,你怎么还做这种事,这说出去不丢人吗?你怎么想的啊”,她有些激动,如果说这里谁对我最好,那一定是柳姐了,她也没想到这事情是真的。可是哪有那么多真的事情,你愿意相信,都是真的,像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是真的的人,一定不愿意解释这件事。
况且当事人没有多说几句,这些旁人倒是比谁都要热心。当然了,当事人如果再多说,我会再把他打到医院去。一细想这也是大话,毕竟也可能他把我送到医院去,昨晚只是正好我左手边有根钢管而已。这种机遇实属难得,当你在很危急的时刻,有一些东西协助你,那肯定是冥冥中你不该受此灾难,但人可以免去磨难的话,钱自然就要受到一些损耗。这两万块钱我是打算去给自己配台新电脑然后不住宿舍出去租房子住的,毕竟我那台老电脑开机往往能击败全国3%的用户,这让我一直对它很嫌弃,宿舍不喜欢的原因是,我往往在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就猛得想起敲门声,马上就要锻造成钢铁了,立马就会被融掉,还被特别不友好的说,“刚从食堂回来,又吃那么多啊。”,我往往会慢慢走出来,一声不发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下次我上厕所,听你又在催的话,晚上不让你喝我的尿还算稀奇了。”当然了,我不知道融化了多少钢铁,他也从来没喝过尿。
“你不要一直不做声,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你别这样,你现在还小,什么事都太由着性子了。”
头脑风暴之余,差点忘了柳姐就在旁边。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光彩,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我一听到她说把我当做亲弟弟,我就突然想说说。尽管她的亲弟弟多的快覆盖公司所有的九五后男性了。“你把我当亲弟弟?”我说道。“你以为呢!刚来面试时你说你上家公司离职是因为打架领导了,一般人,应该是绝大多数人,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的,我就觉得你很诚实,然后后来我们,我们不是还聊天了吧,你跟我讲了你分手那段时间是怎么难过的,我这还打算在财务部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呢!”她语速很快,仿佛我马上就要不认这个姐姐一样,实际上我从来没把她当过姐姐,当然了,这不能直说,虽然我这人经常让人觉得差根筋什么不该说的都说,那也是看我想得到什么,例如我想得到短暂的感情,我从来就不会说我谈了5个女朋友,并且说跟朋友去过高档会所洗过荤脚。
“面试时,我是对我的臭脾气没有把握,怕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所以我就直说了我上家公司是因为打架被辞退的,并不是因为诚实。还有,跟你说我分手难受是因为...”这话我不敢直说,但话到这头,也不能不说,所以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她问下去我再说。“因为什么?”她有些呆住了,可能在想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不在乎这些的,但要当面说出来真实想法,我还是感觉欠妥。
我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把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身材很好,皮肤白皙,一口洁白的牙齿,锁骨清晰可见,胸部挺拔,腰细腿长。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感觉她浑身透露着一股我不喜欢的气质,所以我对她并不感冒。为了使我的答案更好理解不卖关子,我索性把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胸前,她双手捋了捋穿在背心外面的宽松衬衣,说,你干嘛?我跟你讲正事呢,她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恼怒,葱白的脸有些泛红,我不以为然,说”有什么好说的,就那点破事啊”,她又烦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看啊,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显然是信得过我的,现在又这样,你把我当什么了啊?我现在真的担心你啊,你现在被辞退了,什么具体缘由我都不知道,我想让公司留你,但我只是个人事而已,没有权力留不住你啊,我想看可不可以跟老板说说。我现在真的不晓得你怎么想的,你总是这样,本来就不爱说话,还每次话不说清楚。”
“床伴。”
“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不觉得她刚才那番话的重点是我把她当什么了,而是后面那段,所以我的回答听上去像不是回答她的话。她瞬间变脸“你真的怎么这么恶心,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才这么大点儿,怎么脑子里总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谁都这样,你简直没救了。”她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回头准备再说两句,我反手立马把门关上了,倒不是怕听骂,只是不太喜欢女孩子在我面前咆哮。反驳她的话是没用的,成为床伴我并不觉得是一件恶心事。倘若这算恶心,恕我不能苟同。
这世间无边的绝望与深入骨髓的堕落,彻头彻尾的虚伪,肮脏到不能直视的性犯罪,这些慢慢的被人们习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不为此感到必须抗议挣扎,而是走向了依赖与沉默,对比这些,我简直高尚的多。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都非我所愿。很多东西都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发生的,就像,那位同事被我打进了医院,我被公司开除,柳姐被气走。我在这些事情的发生前一秒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我从不预估生活,我觉得生活的美妙之处就在于此。
昨晚,我跟她又在天台见面了,是的,依然是一根烟的时间,她抽完下楼去,我抽完接着再抽一根。但这次,她却没有下楼。
天台上有巨大的一个水箱,里面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声响。这声音若与楼下的车辆汽笛声比起来,实在难分辨分贝高低。我每天晚上都会在天台上坐一个多小时,只是单纯享受这凉风拂过,香烟的烟飘散九琴路的感觉,靠着围墙坐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天空,我觉得人生除了独处,其他什么都是不那么值得怀念的。然而这是在我还没有遇到她之前的感想。
她刚来公司面试时,身边有个个子高大的男人陪着。对男的没什么印象,对她印象却是很深,毕竟在我看来,这个女孩是我到这家公司来看到最漂亮的女孩之一,另一个之一是在我入职的那天她离职了。她穿着青白色的短衬衣,下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一双银白色的凉鞋。我不是个恋脚癖,但那天我坐在工位上,隔着玻璃门,看着那边的面试间,把那双脚看出了构造美学的感觉,貌似花时几分钟,但其实看了五秒而已,后面的时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就像醒过来,往往忘了梦的是什么一样。
她跟男朋友一起入职了。早上他俩会一起在一楼大厅吃了早餐再上楼去,中午我们都会在食堂碰面,一大群人中,她格外抢眼,倒不是因为容貌,就很难说清的东西,没去总结过,但一定有某些特质吸引我,可能是因为平时不爱讲话,留给观察人的时间就多了,有些细微动作,我都会对这种行为进行深度解读,思考其意识形态是如何控制肢体动作的。进公司一个多月了,我都是这样度过的,准确来说,过去二十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不爱与人交谈只是选择,并不是习惯。我内心深处知道我的这点。
但眼前这个女人,让我想恢复语言的原始功能。但这种根本毫无交集的人,要从陌生到熟悉,这对于一个不擅长言辞的人来说,无异于登天难。身体里仅存的一点活力,仿佛被这个从没有讲过话的女孩抽去了,但我敢肯定她认识我,这种肯定毫无理由,隐隐的感觉而已。
她看上去很美,无论侧脸还是正脸。说话从来不大声。所以我从没听到过她讲话的声调,距离不够。
当我以为这种滞停的情感总会以某种偏激的行动爆发的时候,生活往往不给你施展的机会。这天晚上,她抽着烟上了天台。她在往这里面走,而我按照习惯,早就坐在那里了,看着她慢慢走过来。我总不能跟她打个招呼吧,毕竟从未交流过,所以就没作声,想来她可能是来打电话,我就继续抽烟了。她离我越来越近,这晚上的,又在天台,我怕她猛然看到地上有个人吓一跳,所以咳嗽了一声,让她知道这儿有个人。她并不吃惊,坐在我对面,但离我有些远。说实话,我有些后悔没戴眼镜出来。这个时候我总该要开口了吧。“我知道你,创新部的,你男朋友销售部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话刚说出去就后悔了,感觉像调查过别人,关注好长时间了一样,尽管事实是那样,但我也不想让她看出来。
“你是研发部的,长得最高的那个,比较扎眼,所以也早看到过你”她手指间玩弄烟头的动作熟练至极,灭了烟,顺了顺耳边的头发,站了起来,爬在了栏杆上,我也起了身,顺便用手把烟灭了。她回过头看着我说,抽烟多少年了,都能用手指头捏灭头了。手指捏熄烟头我已经好几年都是这个习惯了,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嘴里抽的烟,仍在地上自己还要用脚去踩灭,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并且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没回答她,只是反问,“你跟男朋友不是在外面租房子了吗,怎么搬到公司来住了”。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我蠢到没边了,这都能问出来,试想一下,跟一个从来没有讲过话的人,第一次聊天都是这些问题,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关心私人生活。这也是我很少跟人打交道留下的后遗症,不知道怎么去把言语组织好,并且很好的传达出去。她有些惊愕,就这么看着我,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很尴尬,我手不自然的在栏杆上乱摸,正好碰到个有刺头的,应该是油漆突出来的一小块,手留了伤口,出了点血,但没什么大碍。
她看到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然后递给我,这是这个夜里第一次真正的看清她的面目,毕竟没戴眼镜,稍微远点就看不到,何况又是夜里。这个时候离我也不是很近,没有到要听到呼吸的那种。她眉很细,睫毛有些长,眼角有颗细小的痣,朱红色的。可能是黑色的,毕竟看不清,但我猜是朱红色的。我警觉自己有点神游了,赶紧抽离了出来。她看我的样子有些失措,似笑非笑的,想必知道我的那点想法。她说:“跟男朋友吵架了,公司提供免费住宿为什么不在公司住,况且水电又便宜,外面租房子贵死,况且那个位置又偏。既然存钱买房子就要处处节省,我们也好早点结婚,可他偏不。”听到这一番话,想到,果真虽同是年轻人,想的都不一样。我是一丁点儿没准备存钱买房子的,我觉得以我的收入,存钱太傻了。他们也太傻了,诚然,我也接受他们说我太傻了。但人姑娘说了这些话,我得应付一下,尽管不懂那种生活方式。
“闹别扭无非那几个原因呗。”我没经过思考,又脱口而出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这让我真的有点讨厌我自己了,之所以不爱讲话正是如此,每次说出的话与心里想的又不一样,更有意思的是,纵使这么简短的话,人们还是会反复揣测。我准备在点一支烟,她突然生气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怎么老想那些事。
我有些懵,没懂什么意思。不过她说那些事,在我这里理解,是归为为做爱事宜。毕竟就目前来说,我听人说过“那些事”一般都指的是那些。好似什么都可以明说唯独深夜欢歌不可说。不过她还好,没有说“那些恶心事”。这里透漏出的一个消息是,他男朋友也是这么想的,情侣在外租房,夜里做什么都不用影响他人,或者有人说什么,只需关好窗帘关好门就可以了。公司是没有情侣宿舍的,男女分开的形式。这对年轻的两人来说,可算一些考验。男生再有有性需求,也得考虑女方得态度,不过女生态度很是坚决,猜测来看可能是买房子确实是她眼中得一件大事。
我没有回复她,她就要走了,我说,再抽一根吧。她说,不了,我从不抽烟的。今天例外。
我理解她的意思。也没再多说。只是心里略感不妙。若他们感情上比较牢固,相识多年,破坏起来还是有难度的,还不知这感情能否被我拆散的。
第二天晚上她没有上阳台来,说来也可笑,我又没有邀请过她,她也没有来的必要,毕竟人不是每天都有那么烦心,需要上天台吹吹风。就在我要下去的时候,她刚好上来了,笑嘻嘻的,看上去心情应该不错。“你怎么天天这张苦瓜脸啊”,她不知道的是,她昨天其实也是我今晚这张脸。
她一件白长裙,显得人高了不少。我今天戴了眼镜,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妥。我们就那样爬在栏杆上很有默契安静的看着远方,吹着风。当然了,她心情不错,今天哼起了歌。不知为何,这样习惯一个人的阳台,多了一个人,我反而有些不自在。我点燃了烟,坐在地上,她吹了吹地上,也坐下了。看着我,我用余光在看她。“有没有跟你说,你长得有点像韩国一个明星,李敏镐啊”,她一本正经的问道。我答道:“白痴”。我曾幻想过很多这样的夜,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我们一起在天台吹着风,她就安静的坐在我身边。可是今天夜里,我高兴不起来,不知为何,情绪越来越低落,可能已经是低落到她看得出来状况不对。我深知我缺乏与人沟通的技巧与隐藏情绪的克制力,所以可能没管理好神情,她竟然看出了,我有些吃惊,我只是觉得情绪有些差而已,并没有什么。
她过来坐在我旁边。我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很僵硬,很不自然的,天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何来的勇气。但想想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她推开,继续一个人的天台。一定不会是我不来天台,这里是我家。但如果没有推开我,就说明有戏,所以我打算试一试。她把腿往另一方向挪了挪,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不推开我。我没有说话,但我听得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立马抬起了头,结束了这种不自然的相处方式。
“我们彼此都向对方问三个问题好吗”,她眼睛一亮,忽然提问道。
说实话,我觉得很白痴。真话假话根本无法分辨。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你现在工资多少?”,我傻住了,出乎意料,这是什么问题。我眼角向上挑了一下的微表情让她看到了,这是我对很多事不屑的时候的一个习惯性的微表情了。她说:“听说研发部工资是公司最高的。”,那我就理解了,其他部门确实这么说的,尽管我们部门从不谈论这些。“嗯,貌似是的。不过不巧的是我的工资又正好是研发部最低的,我在试用期,跟你的工资差不多。”,她竟然没问我怎么知道她的工资的,想必她也知道,如果她问了,我会说,好了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可是,我觉得那样无聊透顶了,根本不能称之为有趣。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觉得这样的对话很不舒坦。并且问的问题也特傻,让彼此陷入难堪的人,根本不能称之为聪明。我对这种行为厌恶至极。不管回答与否都不是好的回答。
当然了,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拒绝回答。心理活动归心理活动。说出嘴的时候,还是两个大胆地“喜欢”。
“那你想跟我一起吗,但是要一起买房子。”
我心想,再见吧,朋友。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喜爱的环境,氛围,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浑身难受,个个问题如同大脑灌了石灰浆。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拘束的感受,弄得我心脏心砰砰的跳,我得立马下去了,我要摆脱这种局面。这女孩我再也不要理了。简直神经病一样,谁特么要跟你一起买房啊,家里买不起就不买呗,死要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少姑娘,就如此为了房子,压迫得不像人样,不理解。
思想与行为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得分离。
“想”。
“那房子呢?”
“不买,还有,你是不是在玩我啊,你这问的是什么,你现在感觉特爽是吧,是的,我是喜欢你,但你以为我喜欢你就要做什么都要依你的听你的吗,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不是那样的人,相反的,可以直说,与其说喜欢你,不如说是想睡你。你知道了吧。房子得事,你不用指望任何人,家里没实力就靠自己买咯,你以为找个男人就能跟你一起买房子了,可笑。”我一生气,将想法说了出来,我知道,完蛋了。无所谓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简直糟透了。他说出得每一句话,都像是折磨。这些问题也曾是困扰我的,只不过现在我放弃了,所以格外想远离这些。
“我无所谓,我只想买房子。”她眼神空洞,有些憔悴的看着远方,风吹过来,有些头发粘在她的脸上。
这是年轻的一代不同的压力,我不懂她的悲愁,也不评价她的选择。我不同情,我还是会做我自己。所以,对于这女人,其实也没有我那么难以接受。
我扶着她下了楼,她说腿有些酸,我的腿也是。希望这样的风,再吹得凉爽一些就好了。
第三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总感觉她男朋友看我得眼神很凶。以前从没有过得目光火辣。不过我也不怕,又没做亏心事。只是过了一小会,我看到他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很难受。竟然有种我女朋友被人拐走的感觉。
既然有这种感觉就开干。一切随心,这是我的行事原则。
食堂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有我们俩才知道。他下手很重,拳拳想把我打成残废的感觉,我力气没他大,有些吃亏。在我挣脱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眼角有血丝,我有点害怕,往后退了退,他过来一拳头打在我太阳穴上,我已经没有知觉了,快要倒了,但还一直硬撑着,他还要过来打,摆着想把我打死。我摸起桌子角落的钢管,那是平常撑电风扇用的。我抽起钢管猛得就是一击。眼前只记得在滋血,我的脸上被血盖住了,我知道,我也要死了,太阳穴如同被打穿了,感觉前额都塌在了鼻梁上的感觉。
大难未死,醒后,我敷了消炎消肿药,又拿了一些口服液。就先回公司了,先去接受训导。
钱肯定是要赔,身上只有两万,在要多也拿不出来。公司旁边就是医院,所幸他问题也不大,头上被击位置不是特别严重,流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估计要修养几个月。我是不可能去看望他的。这事也无法判断谁错,同时动手,动机不明。我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像是一场梦,但唯一不像梦的是,是的,我又被辞退了,又要耷拉着脑袋抽着烟充满想法的去寻找一个崭新的阳台,还有一个身着一袭白长裙的不买房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