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十七)

2020-06-27  本文已影响0人  西岭布衣

“小米饭把我养育,风雨中教我如何做人”,这是歌词中的句子,家乡虽然土地贫瘠,但却地尽其用,在大地种植麦子、玉米的同时,山中的坡坡堰堰也丝毫没有拉下,在春天到来谷雨之后,早已耕种了一块块的谷地。

打理谷田是最费心劳神的,谷苗钻出来了,满地的青翠,让人喜不自胜,同时也叫人好生烦恼,如果按这样的情景长下去,挨挨挤挤各占一席之地,减肥颗粒无收,眼下只能说是抓住了苗儿,保苗成功。紧接着的一项就是“间苗儿”。一家人来到田间地头儿,各自搬上小板凳,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一人揽上“几楼儿”,开始整理一丛丛一簇簇的谷苗儿,首先把草拔掉,再把发黄的弱小的苗儿拔掉,让粗壮挺拔的小苗三三两两的成行状排列,一直看着他们形单影只的情况,有点于心不忍,适者生存,这就是生命的抉择。

一家人在土地中的会战,是土地中少有的盛况,也是一家人少有的盛会。做得多少,做得好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聚在一起共同劳动之余谈天说地,说上一句笑话,开上一句玩笑,都成为难得的劳动记忆。松鼠也会瞧着它的大尾巴,眨巴着小眼睛,跑到岸边,亲耳聆听着娓娓道来的话剧;喜鹊早已读懂了这温馨的图画,把身子立在高高的白杨树上、梧桐树巅,高一声低一声的唱和着。

蚂蚁在地中奔忙着,走着自己的路径,跑着自己的路途,途中相遇的两只蚂蚁,彼此也要握手作揖,极尽礼仪。高高低低的土地在它们的世界里也许就是在跋山涉水,也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它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有的甚至还要爬上草的顶端翘首以盼一番,在感到空荡荡之后,才不甘心的原路返回。那边又有一群蚂蚁抬着一只虫的尸体过来了,虽听不见弹冠相庆的声音,但却能感受到它们的一鼓作气和同心戮力,虫尸要大上蚂蚁的几十倍,这样的场面不光在动物界,甚至在整个宇宙间,都是大力士的奇观。

间过的小苗得天地之雨露,吸日月之精华,专注专业于生长,等到六月份割麦的时候,已经长了有三十公分之高了。熬过短暂的旱季之后,雨季来临了,谷苗生长进入了快车道,地上的小草也一窝蜂地跟来了,搂地施肥等环节接踵而至。溽热的天气里,挥汗如雨,汗滴禾下土是最真实的写照。如此雨一场汗一场,在雨水和汗水的浇灌中,谷苗茁壮成长。

进入八月份之后,谷杆已经长得足够高了,分蘖抽穗期到来了,先是抽出轻轻的谷穗,分量很轻,还可以在谷杆上肆意的舞动,可随着一点点养分的滋养流入,谷穗的分量在一天天的加重,它便垂下金黄的“脑壳”沉默不语了,净水深流是最好的表现形式。

混在谷杆中的有一种草,和谷子长的一模一样,却是“嘴尖皮厚腹中空”,始终如一的轻狂轻调,在风中卖弄着轻飘飘的穗子。农人们会抽出专门的时间,毫不客气的把它拔下来仍在田间地头,滥竽充数者的下场只能是这样。

黄澄澄的谷穗人人喜爱,麻雀也十分的钟情,呼啦啦地落上一大片,让老农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按照往年的经验,便在田间做起了一个个的“草人”,披着蓑衣,戴着草帽,持之以恒地贯彻着老农的看守意志,麻雀便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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