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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2018-12-08  本文已影响0人  铁烙

——昨日兮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过去了,今日徒懊恼。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又过了。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成事立业在今日,莫待明朝悔今朝。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转眼又是一年,昨日还是弱冠之颜,转瞬即已初显而立之面。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人生于天地之间,不过一蜉蝣而已,去年只觉明日还长,此刻悲叹一年太短!一年,不过倏忽之间,忽然而已。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人生的日历越翻越薄,残存的青春岁月愈来愈少,黑发童颜的隽秀肤容渐褪渐隐,谈笑间,少年,已成回廊旧梦……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我在想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做些什么:觥筹交错,把酒言欢?饕餮盛宴,高朋满座?孤灯独夜,笔耕不辍?非也,那时此境,不过三两碗粗茶淡饭,一两人举杯痛饮,时过境迁,依如从前。

        20岁时,如初生牛犊,何惧猛虎。憋在心底一股干劲儿,拉紧了弦,蓄势待发,纵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雄心壮志,也不敌岁月神偷,凭栏望月,不免悲从中来。

        一季荣枯、一岁严寒,一年轮转,除了年长一岁,一切依如故旧,未敢言老,却不得不直面年岁不小。一年前,我曾跟自己说“要写一篇文章悼念遗逝的岁月”一直嘀咕、一直勾勒、一直重复“过几天就写”,可嘀咕着、勾勒着、重复着,这已是一年后。我总是习惯明日复明日,日日待明日,一个个明日过去,再动笔,昨日已成旧岁,郁郁葱葱的二十岁已然颓尽。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数数这一年来的履迹:

        干了什么、收获多少、成长几何、付出几多?冥想之际已是老泪纵横。

        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干过,却也什么都没干成;

        收获多少?只觉一塌糊涂,实在翻不出什么旧功新绩;

        成长几何?除了多了几根鹤发,长了昔许鬓毛,何谈成长;

        付出几多?苦心经营者,寥寥无几;呕心沥血者,也未曾有之。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这一年太短,短得可以数清分米毫厘,短得可以看见行过的每一条路径、可以记住做过的每一件琐事、想起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点开微信,微信运动上这一年来累计的步数也不过五百五十多万步;时常联系的好友也仅仅二十余人;朋友圈分享过的奇闻轶事也不到百余条,细细思酌这些记录,仿佛就在昨天,却已是变成从前。一年来,床头摆放看过的书,十余本;图书馆借阅的书,少得可伶;浏览过的杂七杂八的杂志报刊,又有多少?二十岁之前以为定能博览群书,现在也就仅此而已,该看的书,看得实在太少,该写的话,写得太过寥寥。翻看用过的笔记本,写过的文字,已是灰层铺面,上次记下的日期,还是一月中旬,转眼又是新的一月,几乎一年未曾动笔,当年满腹诗情,而今却已烂在心底,现在动笔哪还有文采奕奕,想说的话,全是胡言乱语;想诉的情,竟也语句不清;想写的字,亦如信笔涂鸦。这一年短吗?其实不短,只是虚度的时间太多,挪移的步子太少,回头望月还在一年前的原地踏步徜徉。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这一年太快,有的人还没来得急道别,就匆匆的走了;有的景连照都没拍,就从眼角划过。昨天才是朔风肆虐的寒冬,转眼就已历经花开花落,叶绿叶枯,又开始北风肃杀。从去年的朦朦憧憧到现如今的浑浑噩噩,我终究是越来越糊涂,有多少字写了又删聚,有多少话说了又忘。

        一个个好友来了又去,一座座城市去了又回,西行东归,南驰北往,铁轨如旧,旅客不一,人生不过如此,我们终是过客。捋捋这一年路过的城市,踏过的路径,北京、济南、贵阳、铜仁、长沙、武汉、郑州、西安、咸阳、天津、青岛、南京、无锡、苏州、上海……东西南北,可最后还是回到起点,拾缀起回忆的印记,就像用贝壳穿起来的项链,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算不得精彩纷呈,可每每想到总会有昔许欣喜,半点无奈。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好友杨来北京,三天两夜,简餐陋室,略饮薄酒,时至而归,“兄弟,走了”,干脆利落——就此别过;

        好友白路过北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到24小时的短暂相聚,离别时纵有千万不舍,却还得兀自道一声勤珍重,“强 我上车了”——一路顺风!

      好友陈来北京短住,一个多月的相处,临别时却是一个向北一个向南,没有我寄愁心与明月的怅惘,只是感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分离,有点难舍,但不得不欣然;有点遗憾,但不得不达观。我们匆匆告别,走向各自的远方,没有言语,更没有眼泪,只有永恒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的心中发出深沉的共鸣。”——后会无期!

        行至西安,三年同窗好友,悉心接待,逛了古长安,观了兵马俑,游了大雁塔,四月的长安甚好,鸟语花香,微风唯妙,只是我们不过是那放过的风筝,飞的再高再远,总得回到各自的起点,习惯了聚散离合,便不在意行将远去,“三日长安,一路有你;一路向东,一路顺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南下江南,未识得水乡的容颜真面,却在兜兜转转中,饱览久违的南国之秋,山水一色,浑然天成,而刻骨铭心的却是在一无所有时还能与老友举杯痛饮,昨日还是满脸稚气,转眼就已是沧桑老成,相见时难别也难,当我们登上各自远行的列车时,荡涤在心中的只有这如数家珍般的短短印记,“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人生如逆旅,谁不是行人,只愿我们都能依如少年胸怀理想,达到各自的远方!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好男儿胸怀像大海,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浪迹天涯,回首一年的旅迹却不过是一首《曾经的你》,出发不是为了到达终点,而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我,永远在路上。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蜷曲在这座围城里,永远都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再无少时的闲情逸致去聆听四季的音韵、凝注窗外的桃红柳绿、甚至未曾觉得这四季它真的来过,休憩的最高境界就是忙里偷闲,可惜忙忙碌碌乎,一年矣,却不知道忙了些什么,时刻紧绷的神经已很难捕获到偷闲之乐。

        在北方干冽的气候里,我几乎没有察觉到春天那时悄悄的来过,盛开在四月的夹竹桃花被那场姗姗来迟的白雪湮没在倒春寒中,校园里的海棠花乍现时初夏已经匆匆而来,现在忆起,这一年关乎春天的印记如电影情节一般奇妙美好,可稍纵即逝,来不及过多的回眸。

        仲夏和酷暑相伴而来时,二十岁已经过去一半,再也不是轻裘白马的少年,还能依如昨日在家安详悠哉的度过盛夏,我得试着走向社会,去体验真真的社会生活,一个暑假,即被社会教育得明明白白,顶着酷暑、冒着暴雨穿梭在地铁与公交站去实习,工作还没上手,东西还没学会,酷暑便已渐转渐凉,水果店的西瓜渐渐下架,超市的绿豆冰沙慢慢没了踪影,20岁的夏天悄然而逝。

        九月的校园里又添了新绿时,许多同学都在莫名的感叹着自己老了亦或岁月是把杀猪刀之类的话语,其实只要我们还能看到新同学到来,青春就还在,我们就不敢言老。当被朋友叫着去银杏大道拍照时,方才幡然醒悟,郁郁葱葱的婆沙树影已是明日黄花,下起银杏雨已今年谢幕之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所有壮美的诗篇,只存在一天、一刻、一分、一秒。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花落无痕,水去无影,朔风呼啸而来时,又是新的一个轮回,短短的一生能有几个轮回?惊鸿一瞥,瞥得见沧桑面容里的岁月年轮,却永远看不到蛰伏的书生意气已然消逝。

        马提亚尔说:回忆过去的生活无异于再活一次。余华写到:写作和阅读其实都在敲响回忆之门,或者说都是为了再活一次。当我敲下这一年的斑驳印记,想让它重活一遍时,已是泪满衣襟,不要让未来的自己讨厌现在的我,可是现在的我却在讨厌昨天的自己,人生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所有的苦难都跟昨天有关。

过了20岁,我依旧没能认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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