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羽

2022-04-01  本文已影响0人  白小璨

今天凌晨两点被叫醒做核酸,门口站了四五个穿防护服的人,两遍喉咙两遍鼻子,工作衣人员一边毫不留情的下狠手,一边温柔的对我说,

“你最勇敢,不要害怕,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了……”

迷糊中,一直鸟飞了进来,它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就飞走了,着实羡慕它的自由啊!我给毅羽发消息,“如果有来生,我就做一只鸟吧。”

于是,我就开始想,要做哪种鸟儿呢?

蓑羽鹤?这是唯一能飞越珠穆朗玛峰的鸟。它们的每一次迁徙,都是与死亡作勇猛的抗争。

北极燕鸥?这是迁徙路线最长的鸟。夏季来临,在北极圈繁衍后代,冬季来临,就去南极洲度过极昼。

老應?在悬崖峭壁上生活,盘旋上升又俯视大地。在它的世界,荒丘是渺小的,天空也不是很大。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关于鸟的知识,平时全靠毅羽给我普及,

“林林你知道吗,有很多种鸟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如大雁、白天鹅、黑天鹅、丹顶鹤、红嘴相思鸟……

比翼鸟也是一夫一妻制的,但它们是传说中的鸟,一目一翼,雌雄并翼而飞,夫妻恩爱。

《山海经 •海外南经》:“比翼鸟在其东,其为鸟青、赤,两鸟比翼。一日在南山东。”

鸟的一生,都与远方有关。它们是远方的探寻者和征服者。它们依据地球磁场、月盈月亏、风向、气候、草枯草荣、水涨水落,来寻找远方的终点。

它们会飞越海洋冰峰,高山沙漠,会用翅膀去求证生命的长途,看远方到底有多远。

毅羽还给我讲过一件事,之前他去露营,在一个野湖边,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来了一辆车,灯光格外刺眼。

他们下来了三个人,打着强光手电筒,照天鹅。小天鹅被强光照着,不会动,也不会叫。原来这是三个偷小天鹅的人,他心里有数了。

于是他亮开嗓子大声呵斥一声:“哎!你们跑到这里偷天鹅,是不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想来这儿干坏事啊!想错了!”

三个偷捕小天鹅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吓得惊慌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说,“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惹祸上身。”

他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想打架?我就从没怕过谁,你敢动手,我就把你撂倒在这里,你们一偷鸟的,也敢跟我动手?”

哦,我忘了告诉你们,毅羽,他不只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还是个散打教练,平时能以一敌八。

很多时候,我喜欢徒步,去草木茂盛的湖边,去空空的山坞,去狹长的峡谷,去深处的田野。

鸟是我行踪的唯一知情者。我是人世间孤独的旅人,它们是匆匆而过的旅鸟,都在流浪。

那时候我无意中救助了一只受伤的白鹤,没多久另一只白鹤也过来了,它们一起在湖上跳舞,一起在草洲上晒太阳。睡觉的时候,它们也挨在一起。

有一天傍晚了,它们还没回来,我四处瞧,也没看见白鹤。后来我在河边,找到了它们。其中一只,也就是受伤的那一只,躺在石头上,耷拉着头,叫得很凄凉。另一只站在它身边,仰着脖子,一直在叫。

第二日,受伤的白鹤死了。医生说,白鹤死于肠胃出血。活下来的那个,形单影只,也不去觅食。后来,它也安静地死去了。我把它们埋在了一起。

毅羽听完,悲伤的说,“世间哪有完满的事呢?”

“白鹤归去了,但魂魄留了下来。每年的七夕,峽谷里相爱的年轻人,会来到湖边许愿。许过愿的人会恩爱白首。”

这是我给这段故事加的结尾。重游故地后,在下山的路上,他问我,

“你深深的爱过别人吗?”

“有过。”

“被人深深的爱过吗?”

〝好像没有。”我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你有过吗?”我反问他。

“当然有啊,不过那是个好长的故事了,你要听吗?”他声音透过山谷悠长而深远。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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