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芦潮港
风和日丽春来早!孩子们开学的要开学了,上班的要忙碌了,今天,就让我们拽着节假日的尾巴,痛痛快快去吃喝玩吧!
车子从沪芦高速下来沿两港大道驶向芦潮港。这个昔日的海港小镇早已焕然一新,一条笔直平坦的大道通向前方不远处的海堤,马路两旁挺拔的水杉看得出得有几十年的光景了,冬季杉树叶子全掉光了,裸露着的枝条拥着主干高耸着指向蓝天。滨海休闲广场附近加工海鲜的酒家还没有开始迎客,海鲜摊档前却已是人头攒动,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海腥味。
踏上芦潮港的海堤,放眼天水一色的大海深处,凭海聆风,往事如烟。芦潮港码头,三十年多前我曾来过这里,海的深远处就是海天佛国普陀山,当年从上海到普陀山的海轮都从这个码头启航。
那年暑假,南汇老家的小院小楼里,我们要带儿子一起去普陀山旅游,稚童小儿专心要跟奶奶玩扑克拼输赢,挥挥手你们走吧,头都没有抬起,普陀山之旅变成二人世界。海上颠簸四五个小时,隐约在渔火灯光中船靠码头,息耒小庄,知道是岛上最好的酒店,那时还没有评星。第二天缓过劲来,我们去游西天景区和普济寺,排在摩肩接踵的游客队伍里缓慢蜗行 ,人群里有一女的,大声呼唤:“阿扁鱼!”排队的游客闲得无聊,也一起喊:“阿~扁~鱼!” 然后轰的一阵笑声,那女子娇嗔一句:“这是昵称!”。 百步沙上撑起太阳伞,一条浴巾铺在沙面上,先生伸手揽住我的肩头,借他人之手留下我一生唯一的一张比基尼造型。 沿千步沙海滩边走边聊,夕阳下奔跑的我一定欢颜尽展,筑沙踏浪,玩的不亦乐乎,忽听高音喇叭大叫:“跑到千步沙尽头的两位同志请注意,你们已经走出安全区域,请回来,请回来!”。
再一次来到普陀山是儿子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借在宁波北仑公差之便,和同事一起带家人从北仑登上舟山群岛。儿子中考考上心仪的师大附中,爸爸作为奖赏买了一个索尼的傻瓜相机给他,他却不愿意我拿这个相机留下他的少年芳华。西天景区游客排队拍照“到此一游”,儿子一直杵在最后一脸的不感兴趣。同事好心替他排队两次,轮到他他都推推搡搡,结果一不小心傻瓜相机掉进谷底。同事看我急赤白脸要发作,突然冒出一句:“他今年十五岁!” 啊! 十五岁,家有小儿初长成,他凡事有自己的态度了。呼气吸气!吸气呼气!毁掉了心爱之物他也很懊恼,一夜无话,第二天晨起,主动和我协商说辞,跟爸爸就说我们把相机落在沙滩上了,好吗?
芦潮港作为轮船码头的功能已经消退了,不远处的东海大桥将上海和杭州湾的舟山连成一体,舟山洋山深水港一跃而成亚洲最大的港口。启动建设东海大桥时,这片区域全部划入临港新城。东海大桥,滴水湖公园,芦潮港的海堤滩涂码头旧址,上海陆地最尖尖的一角,如今是上海市民休闲旅游吃海鲜的好去处。
踏上芦潮港的海堤,阳光灼灼照在平静的海面,防海潮的石墩子排列着斜下滩涂。我家的老的小的都欢腾着扑棱下去,要去抓螃蜞。只有当了奶奶的我,再也翻不过那凹凸不平的石头墩子,干脆一屁股坐在高处,凭海临风,用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肆意纵情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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