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母亲节

不知为何，今年这个母亲节与往常不同。在我的记忆里，母亲节一直都是模糊的，我对母亲节的认知仅限于：

“今天是母亲节？”

“恩，是的”

“哦，好吧”

而今年：

“肖，给你妈打电话发短信了吗？”

“肖，母亲节有给你妈买礼物吗？”

……

一整天，都被节日的气息给笼罩着，而我则第一次在这一天有些伤感。不知不觉母亲走了已有14年，而我也不再流着鼻涕跟着她跑了。

母亲很矮，才一米六不到。若是现在她还在，我能轻松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看夕阳。这副情景14年来我不知见到了多少次，在别的母子身上，母女身上，在电视里，在我的梦中，在我的想象中，在我曾经的图画本上。很平常的一件事儿，我却奢求，因为真的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母亲有一张圆脸，很普通，但只要你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会被吸引住。有点黑，有些痘，还有零散的几块小斑。很丑吗？不丑，只是不好看而已。就是这张脸，14年来我一直想再见，的确是见了，那是在照片里，一张泛黄，封装已经进过水背面留下褐色印记的照片。有时候看着照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是在思恋她吗？说实话，不是；是在回想曾经和她在一起的片段吗？说实话，也不是。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是沉重的，也是伤感的，淡淡的。

我不是个感性的人，基本不会很放肆的宣泄情感。但中间的确有那么几年，独自坐在栏杆上，在夜空下嚎啕大哭，这个事儿没少干。开始会惊动门口大爹大妈，久了他们也习惯了。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没有深切的感受到有妈妈的时候多么好，但我深切的感受到没有妈妈之后有多么差。妈妈走了，爸爸也出门了，我寄宿在很近的亲戚家。但再亲的亲戚比不过妈妈。寄宿生活真的很难受，尤其对于不到十岁的孩子。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儿，我很明白，却无法表达。

我经常想，是不是那几年把未成家之前的泪水都流干了。不说这辈子的，至少之后二十年的泪水流干了。过了那段时间，我基本上不哭了，同时在不知觉中，形成了现在的性格，很少肆意宣泄情绪。

我时常想，为什么母亲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个如此贤惠，如此温柔，如此朴实的女人，她喝下那瓶药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放下了一块巨石。也对，当一个女人为男人遮风挡雨却讨不到一点哪怕正常的回报的时候，心里只怕委屈的不行吧。我就用委屈这个词来表达吧。母亲与父亲的是是非非，到现在我早已没有任何兴趣去探求，就让那些东西随着母亲走吧。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草啊草，使劲生长吧。

妈妈，母亲节快乐。

14年来第一次和你说这句话，以后每年都送你花儿和话儿。天堂快乐。

“肖，还记得你妈妈长啥样吗？”

“记得，但是有点模糊了”

是不是应该放暑假回去看看泛黄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