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少年(十八)
过年的时候,花儿和哥哥一起去瑕家里去给长辈拜年,瑕的哥哥也带着瑕一起来花儿家里拜年。而后的寒假时间,有时花儿拿着作业去瑕家里写,或者瑕拿着作业来花儿家里写,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俨然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寒假结束前两人约定以后要经常通信。其实她们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通过彼此的沟通多了解一些汉。
春季开学,回到学校后花儿的班主任换了,换成了一位新的化学老师,是一位和善美丽的年轻女教师。地理老师也换了,原来的班主任王老师去了电教室看门,上一位看电教室的老师还是怀着双胞胎不能上课的英语沈老师。王老师以后不能上课了。据说是手臂的伤让他没办法再拿起粉笔写字了。
这对于花儿是最好的安排!这个事情让她当时开心的跳了起来,想到以后的两年多时间那位漂亮和善的化学老师一直都是她的班主任,花就更开心了,甚至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幸福。
开学摸底考试成绩出来花儿的化学考了15分。满分100的卷子她拿这个成绩出来总感觉辜负了新老师的美貌与和善。最要命的是化学老师就花儿这15分的成绩还赞扬了她的诚实,因为这次考试题确实难,很多同学都作弊得了不真实的高分。花儿被老师这么赞扬着心里下定决心这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
第一周课程结束后花儿没有回家,她被爸爸接走去见了与她三年没有见面的发小,她爸爸的同学女儿“伊”。
花儿和伊的关系准确的说应该算世交,花儿的爸爸和伊的爸爸才是真的发小。他们是小学同学,后来一起上中学,再后来一起读中专又读大学,工作了又被分配在一个单位。直到伊的妈妈拿着知青的身份返城回北京,她们两家才分开的,这一晃就三年了。这次伊的爸爸带她回来是来道别的。她们全家要去美国了。
伊比花儿大两岁,花儿从不会说话就和这位娴静随和的姐姐一起玩到大,她俩无话不谈。见到面的两天时间里,伊和花儿聊了很多。伊再也不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给花儿读书的那个姐姐了,她有了好多自己的想法,她还和花儿讲了她即将去的那所美国大学是什么样的,花儿一边听一边感叹伊回北京的变化,人洋气了,说话侃侃而谈,说的内容也都是花儿闻所未闻的,而美国更是花儿想都没有想过的,如今伊却要真真实实要去那里读书了。那种差距让花儿不敢开口,她本来想把自己的苦恼向这位她最喜欢的姐姐诉说,眼下看来都不值得一提了。伊聊的是人生理想,是未来规划,花儿苦恼的是儿女情长这些和远大理想一点都不沾边的事。
周日花儿再返回学校上晚自习时,她想了好多好多。关于理想,关于外面的世界,关于未来。
第二天早上跑操结束,班里多了一位新同学。一位大约一米八五的男生。他挺挺地站在花儿身后的空地上,棕黑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唇线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嘴唇,眼睛很细很长,眉骨高且眉毛浓密。穿着一件夹克,裤子很宽大,站得松散有点拥肩,痞痞的帅气像个社会青年。他清瘦的身体架在那看着单薄,但五官和气质依然抢眼。
花儿不由地多看几眼。一来好奇二来算是欣赏。
茶同学从讲台上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这位男生脚边,“你先坐吧,一会儿班主任就会给你安排座位啦!”一边说一边花枝烂颤。花儿白了茶一眼顺便又看了一眼新同学,刚好这位男同学也正在看她,四目对视,那男生盯着花儿也不躲闪,花儿也大大方方回了一个微笑。扭回头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上课预备铃响了,也没见班主任过来给新同学安排座位。花儿正想着新同学上课没有课桌该怎么办,茶蹿了过来,“你没有桌子,上课怎么写字啊!你搬凳子过来和我一起坐吧!第一排!”而后又是一顿花枝烂颤。
花儿真想问问她,说话你就好好说,浑身扭了个什么劲儿啊?烦人!
这位新同学还真的提起凳子说着谢谢随茶同学走到了讲台旁边,在过道里和茶肩并肩坐到了第一排。花儿探着身子看着他们俩先后坐下,她发现那男生的后脑勺饱满规整,不由地心里感叹,这人怎么哪儿哪儿都长得这么周正呢!
一节英语课花儿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新同学,还没有下课班主任就搬来了一张桌子在门外等,待英语老师出门她招呼两个前排的男生把桌子抬进去。放到了花儿的后排。一个人坐在花儿身后没有同桌。
“你个子高,坐这里最合适了,你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以问花儿同学,或者和班长说!”班主任拉着新同学和班长来到花儿的身后安顿着,“我们班的花儿同学可热心肠呢!特别团结同学!你俩坐一块儿,花儿多照顾照顾新同学!听到了没,花儿?”
花儿点头。
班主任一通戴高帽,把花儿整得五迷六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啥叫“团结同学”。
“我叫冯骥!咱们今早就见过了!”待班主任走后。新同学伸手向花儿握手,花儿迟疑了一下。这是大人们之间的礼仪,花儿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这么正式地握过手,而且还是一位男同学。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去。两个人只轻轻的接触了一下手指,花儿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皮肤温度,“我叫花儿,你刚才听到班主任叫我了吧!”冯骥笑了笑,露出来整齐洁白的牙齿。
而后冯骥又以同样的方式伸手向班长。班长脸胀得通红,耳朵也是红的,腼腆地伸手接应。连自我介绍都忘记了。
冯骥随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起来很满意这个位置,他看了一眼窗外问:“对面就是居民区啊?”
“是的!咱们学校很多同学都住这个小区。”班长说着“你家住哪个小区?”
“我住我姑姑家,是平房。才来没有一个星期,还不知道那里具体叫什么地方。”冯骥扭头看向班长答到。
“那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花儿好奇他不知道小区名字怎么回去呢!班长听花儿这么问话,用手肘戳了一下花儿。
“能!我来时特意记了一下路线。”冯骥细长的眼睛下边大大的卧蚕堆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快上课了,下节课是语文。你准备一下吧!下课我抄好课程表给你一份。”班长说着离开了。
花儿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上课。
“啊呀!”冯骥突然轻声到。
花儿扭头看他,他身子像被冻住了一样,脊柱向后拱着半低着头不动,看起来很痛苦。
“怎么啦?”花儿问。
“你能帮我把书包拿开吗?”
花儿起身发现他的书包在桌洞口半悬着。她一把拽起来书包继续问:“你怎么啦?”
“我腰疼,先别和我说话,让我缓缓,很快就会好的。”冯骥的两腮肌肉膨胀着,花儿看出来他在尽力地忍耐。她自己站一边不敢说话。直到上课预备铃响了,花儿还老老实实站原地不动。
冯骥伸手向花儿取回书包,手指又直又修长,饱满的指甲发着光。花儿一边递给他,一边担心地问:“你怎么啦?要不要去找校医看看?或者让她来?我可以去叫她!”
冯骥摆了摆手,勉强笑着说:“没事儿了,刚才的疼劲儿过去了。”
花儿惴惴不安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课时还是会扭头时不时地看看冯骥。每次回头冯骥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好像再说“我很好,别担心。”
后来花儿才知道冯骥是因为得了病才从市里转来她们学校上学的。他得了强直性脊柱炎,不能坐着太久,在花儿她们学校附近有一位很厉害的针灸大夫,据说治疗强直性脊柱炎最拿手。冯骥每天下午第二节课一下就早退去治病。
花儿把这些事都写了成信,告诉了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