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点江山,经济学家的中国式困境

2017-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b0c34bea5a09

马云曾经曰过:“企业不能听经济学家,否则你灾难就大了。”这句话在那个语境,其实是想告诉创业者,不要试图顺经济周期而为,有些人创业,希望去找风口,因为风口猪也会飞,但是马云对此嗤之以鼻。我想这和他的经历有关,因为马云刚建立阿里巴巴的时候,就遇到了科网泡沫破裂,于是就有了孙正义的2000万美金,然后对手都饿死了,阿里一枝独秀。

    如果放在经验上面看,马云当然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但是中国有一批很专业的另类解读者,或者说,经济学家在中国面临一些信任危机,说楼市要跌,结果楼市飞了,说股市要涨,结果股市裸奔了。所以中国人总是有这么一种情绪:“切,经济学,和我什么关系。”

    预测,是建立在变量之上的。如果一颗球在无障碍的直线滚动,你当然可以大概预测他的终点,但是,你若是人为的添加了一个路障,那么,想让他停在哪里,他就只能停在哪里。经济学家为什么预测不准,他们预测的是球的惯性,而不涉及路障导致的变量,很多的阀门在人的手里,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懂一点经济学的人可能会认为,经济学家分两派,一派道法自然,古典自由经济学,一派讲论语,普天之下兼王土,黎民需要干预和引导,否则乱成一团,凯恩斯主义。貌似这两派针锋相对,由来已久,一边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自由提升生产率,另一边说人性贪婪,容易犯错,需要引导资源分配。

    中国的经济学家还在争吵,然而这种争吵,在发达的欧美其实早已停止,因为这两派的观点裂痕早已弥合。市场在90%的情况下是有效的,市场的结果就是资源配置效率达到最佳,关于粮食,有人说中国如今粮食问题靠袁隆平解决,这只说对了很小的一部分因素,你随便到农村问个老农民,他就会告诉你83年之前和之后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包产到户对于粮食的意义,反而是有些在象牙塔里面的人,总是想当然的看不清,所以古典自由经济学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设置政府所谓监管的职能也可以完全市场化。比如如今推行垃圾分类,上门盯着,一家家做工作的都是辛劳勇敢的第三方公司,这几天每天都盯在门口,勤奋的不得了。同样的,如今政府在各种领域都在使用第三方机构。

    那么凯恩斯主义有没有问题呢?可以说更加不会有问题,凯恩斯主义很好的诠释了人在剩余10%情况下的状态,那就是恐慌。人这种感情动物,在吃饱的时候非常理性和富有创造力,所以盛世多诗词歌赋,比如唐宋元,而到了明清,政治压抑,闭关锁国,多文字狱,此时即使皇帝无一昏君,国家也就那点成色。中国历史上最自由,经济最发达的正是宋朝,这一点已经逐渐逐渐被如今的社会历史学所认可。可是人类的历史又告诉我们人类经常犯集体性错误。比如纳粹,如今德国人看见光头党会浑身不自在,但是当年,在希特勒演讲的时候,又有哪个德国人不是热血沸腾,认为希特勒说的对。再比如某国某个十年,并不能简单说,一个人导致了一个国家乱了套,错误总是有其土壤。这些偏见集中在经济周期,就是会出现金融行为学领域的集体恐慌。集体恐慌和集体疯狂,格林斯潘在上世纪科网泡沫之前就提到过一个词汇:“非理性繁荣”。后来这个问题希勒总结出了一本书,在2000年左右。你看,美国这种实用国家很好的在大多数时间内遵循了市场,但是对于非理性,他们也忠实的贯彻了凯恩斯主义的主动性干预。

    格林斯潘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犯下了错误,其错误,现在看来,应该是凯恩斯主义时间持续太久了。美国人有个很好的经济传统,虽然长期来看,美元货币总量是上升的,但是在一个十年的周期里面,凯恩斯主义援助的支出,会在之后的繁荣中逐渐变为收入,简单的说,出来混一定要还。所以,在08年的时候,美联储开始印钞票,而在如今,经济进入繁荣期,美联储就开始加息和缩表,把当年给出来多余的蛋糕收回去。那么格林斯潘又是在当年犯了什么错误呢?其实不怪格林斯潘,在2000年科网泡沫的时候,美联储开始回收流动性,结果显而易见,科网泡沫破了,那一年马云一定在心里骂娘。为了缓冲影响防止新危机,美联储暂停了紧缩,继而,想要紧缩的时候,911又发生了,如果这个时候回收货币,美国人会感觉很痛苦,会骂格林斯潘是卖国贼,打仗要花钱,老百姓平复心情要消费,于是继续拖延,直到2004年中期,股市就如同现在的美股,科网复苏,道琼斯向上,于是美联储开始着急了,不是一个季度加一次,而是连续加息,每个月都加。但是那个时候,房地产泡沫已经成型,由于加息延误,美国房地产已经涨了7,8年,谁都忘记了房地产是周期性的产物。

    格林斯潘说我犯错了,其实美国人怪不得这个经济学的泰山北斗。但他的经历说明了一个真理,出来混总要还的。再回来说中国,经济学家再争论什么?其实是在争论长痛还是短痛的问题。奥地利学派,芝加哥学派等等,都没有否认凯恩斯主义和新古典自由经济,他们都只是在争论哪一个多一点,是凯恩斯多一点,还是古典自由经济下的市场化多一点。

    好了,如今才到主题,中国经济学家的困境在哪里?无论是张维迎,周其仁,还是薛兆丰还是张五常,还是厉以宁,还是林毅夫,在于中国如今的现状。如今是否还仍然在危机中。就像买卖一只股票,他如今在下跌的趋势中,你需要问自己,他跌到底了吗?运用凯恩斯主义是抄底政策,如果你在高价祭出法宝,那么继续下跌之后,你就不再存有现金,无法实施后手。如今的尴尬在于,08年祭出的法宝,收不回来。而在最近的几年,又祭出了一些库存法宝,效果越来越差。如今美国人在收,如果我们也收回,那么没有法宝,经济周期这个孙猴子就要闹翻天。所以这几年经济学家大多数欲言又止。因为说出真相,大家都会很痛苦,我们加了杠杆,透支了美好的未来,由奢入俭难。所以大多数经济学家都是在敲边鼓,什么生产要素结构,什么产权政策啊,什么税收有利于生产率提升啊。撤走盘子,谁也不愿意。

    人说前几年,权威人士论中国经济,及L型探底论,已经属于经济学家里面比较大胆的言论了。谢国忠唱空了几年房地产,如今也基本消失不见了,也有经济学家并不甘心现状,大力呼喊继续祭出法宝,但是对于更严重的后果,则能避则壁。

    其实经济学家的困境和社会上每一个人的困境都一样,诸如自己能力一般,长相一般,性格一般,但是在人前总是放不下架子,耍耍花腔,月月光还要买几个名牌傍身,一屁股债还要讲排场。经济学家也是如此,看不透的有,即使看透的,也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来偿还中国过往疯狂加上去的杠杆。

    杠杆主要加在哪里?主要在房地产,几乎大多数城市中产都是放贷还款人,所以一旦房子下跌一定会有横幅,跌50%一定有人被赶出房子,这就是杠杆的反噬性,遵从一个铁律,出来混,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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