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录》第三章

南方的集市高杰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南下已经两三年，但他很少被母亲允许到城里来，一般的娱乐就是打猎下棋了，现在年纪稍大，行动得到很大的自由，高杰很是兴奋。

到了城门口，路两旁已经被商户摆摊占领，高杰和小翠跳下马车，左顾右盼，寻找着有趣的玩意。

两人在人群中窜来穿去，高杰回头一看，对小翠挤挤眼，小翠回以一个鬼脸，跟着他们的几个随从被甩掉啦，二人终于可以更自由一些。

南方的城与北方的城是不一样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高杰首先就对身边本地人叽里呱啦的语言听不太明白，跟天书一般。看着美貌的女子，再一听她说的话，简直美也成不美了。怪不得书上说“南蛮南蛮”，。不过，听的久了也就有些习惯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两人都有些出汗了。

“啾啾啾”，前方一阵鸟语传来，高杰拉着小翠循声寻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在人头顶上绕着小圈子，离人不过数尺，下有一个驱鸟人打着各种呼哨，鸟儿随之做出侧飞，旋转的动作，人人都长大嘴巴仰着头观赏着，高杰脖子酸了也没一直盯着半空。

如此听话灵活的鸟真是见所未见，众人在表演结束时纷纷叫好，再看驱鸟人身边的笼子里，另有数只各不相同的美羽，或低头啄水，或傲头鸣唱，或在笼中上下扑棱梳理着翅膀。小翠看得心痴神醉，想要摸它们一摸。

“哎，这位姑娘，我这宝贝鸟认生，又娇嫩，可摸不得。”驱鸟人将鸟笼向身前移了移，面向大众鞠了鞠躬道：各位乡亲父老富贾贵人们，我王老二给大伙献丑啦。您看我这”王老二指指笼中的鸟，“这些稀罕物得来可不容易啊，您看这只黑翎翠衣红嘴的，叫个‘红依翠’，从山东渤海地界得来的，还有这‘飞羽客’，飞的速度真追奔马啊，这也不是我们江南所有之物，还有这···”

“喂，王老二，少废话，你就说要多少钱吧？”

高杰挤进人群内圈，打断了王老二的滔滔口水，王老二笑笑，道“这位大爷想问哪只啊，红依翠500钱，飞羽客700钱，绿琵琶800钱。”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的是那只。”高杰指指王老二肩膀。那只刚刚表演的鸟停在其上，正在悠闲地衔着一个小玩意儿。

“大爷，这只嘛，是我所驯养的最出色的一只，跟我也有几个月的交情了，本是不卖的。”

“你开个价吧。”高杰拿出了钱袋搁到笼上。

“这···我可真舍不得我这宝贝鸟，不过看大爷您这么豪爽大气，那我破个例，卖给您了。”王老二伸出三个指头，“三千钱怎么样？”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听到这个价钱，已有人轻声嘀咕，“这也太贵了”，“够我家一年的花销了都”此起彼伏。

“我买了。”人群外响起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