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 歌 〈上〉（水形物语AU）
沿用电影设定，故事背景就当架空吧。假设一下战乱年代人人自危，科研热潮，平民贫苦，社会底层人民不受重视。
片段灭文，不求细节，只为了爽一爽，不要上升蒸煮。
这部分清水，下部分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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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每当知情的人想起他时，想起张云雷，只有一首诗，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那是几百年前一对情侣的甜言蜜语，“无法描述你的形状，我感觉到你围绕着我，因为你的存在，我满眼都是你的爱意，它让我的心变得柔软，你无处不在。”
01.
他高而瘦，生的又漂亮，但他说不出话来。
张云雷不是天生的小哑巴，小时候，他唱曲儿很好听，甚至是个小名角儿。可惜十几岁的一场大病把他烧晕了，也把他的嗓子烧哑了。
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自己，手指摸了摸脖子上细长的三道疤，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也不知道这些血道子是打哪儿来的，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记事儿的时候就有了。
甭说疤了，他连自己是打哪儿来的都说不清楚。
02.
“嘛呢，甭愣神儿了，过会儿还得擦二楼。”郭麒麟站他旁边儿挽着袖子说，把他从镜像里拉了出来，一个激灵。他们是清洁工，扫厕所那种。
生活对不健全的人并不十分友好，他找不到比这还体面的工作了。
03.
张云雷是个孤独的人。他说不出话，自然也就没几个人能倾听他说。极少数人可以，他的房东郭德纲算一个。
“要没你照顾我，孩子，我能把自个儿饿死。”张云雷叩了叩门，郭德纲正带着眼镜，舔了舔手指在翻书页儿。年轻人进来的时候，他低了低头，眼睛从镜片上面看着他，笑了。
张云雷也笑了，端着托盘走到他身边儿坐下了，爷俩儿窝在沙发上，靠着剥鸡蛋壳儿，电视里呲呲啦啦地在唱《丑妞出阁》。
傍晚的夕阳从地下室露出地面一半的窗户外照进来，笼在那个蛋壳儿上，好像能透出亮来。
郭德纲也是个孤独的人。
他是个搞喜剧的，但往往就是喜剧人在私底下并不开朗。就这么个男人，他有点内向，甚至孤僻。别人给他送个水果，多跟他说两句他都烦。外面有饭局，如果这一桌儿上有一个生人，他都得上跟前儿去问一句“你走我走？”。
就这么个人，是张云雷为数不多的朋友，兼唯的家人。
04.
张云雷是一个早眠的人。可能是因为醒着也没太多事可做，累了一天之后他会早早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下。
他不睡床，也没有床。屋里头摆了一张老沙发，用亚麻布做了套子的那种，他平时就睡在那个上头。他一直也没有抱怨过睡眠条件太次这件事，又能睡人又能窝坐，沙发多实用，挺好的，没毛病。
事实上，这个季节里，张云雷入睡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外面的阳光将窗户玻璃上的小瑕疵照出影儿来，映在他闭着的双眼上，像是在玩他的睫毛。
他叹了口气，戴上眼罩，面朝另一边，蜷缩在毛毯里，睡着了。
05.
“不是我说，小哑巴，怎么回事儿啊？当我们瞎吗？”后面排队打卡的工人在后面说着闲话，怨声载道，郭麒麟却是悠哉悠哉，护着迟到后匆匆进来的张云雷，让他插队打完了卡先走。
“我给他排着呢，有气儿的话冲嘴巴利索的撒，甭干那些个不是人的事儿。”
06.
张云雷蹲在小便池旁边，用抹布擦拭着泛黄的尿渍，郭麒麟则是边墩地边骂街，内容主要是“那帮人长个手是干嘛吃的，就由着那玩意儿四处乱甩嘛？尿个尿都尿不利索，呲他妈一地有意思？”
张云雷笑着摇摇头，也不出声，就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儿，把那些污秽的东西都擦得锃亮。
07.
“来根儿？”郭麒麟和其他几个清洁工在仓库里边儿，冲正在换衣服的张云雷招手，那边儿不一会儿就云雾缭绕的。
张云雷伸手比划比划，监控。
“甭管了，烧饼给掰上去了，拍不着。”
他抬起头看了看，抿抿嘴，也便走过去一道吞云吐雾。
可能是因为用不上嗓子，张云雷不在乎抽烟的影响了，他甚至对此有些依赖。生活那么苦，拿尼古丁骗骗自己也不错。
“那什么玩意儿啊？”
张鹤伦抬抬下巴，吐了口烟气，将那个带滚轮的金属箱和张云雷闻声望过去的视线隔开。张云雷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却只赶上了那个大门关上的一瞬间。
不开心，张云雷撇嘴，推了一下张鹤伦，弄得大家哄笑。
“哟，把姆们角儿给惹了。”
08.
“出事儿了。”栾云平一撩帘子，快步地走了进来，风风火火。
“出什么事儿了，你慢点儿说。”
“人命，不敢慢。”
09.
张云雷和郭麒麟进入那道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地的血水。不只有血，还有水，很多水。
“二十分钟，拖干净。”
负责的人交代了一句便匆忙出去了，留他们两个人在里面。那个人走了以后，郭麒麟叉着腰端详了一下这个“重灾区”，咂巴了一下嘴，便认命地去涮墩布。
张云雷，他也在端详，他看见了地上两根血淋淋的东西。他小心地靠近，没踩到那滩血红，蹲下身，将那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了起来，走到清洁小推车边，取出来早饭袋子，抿抿嘴唇儿，把塑料袋口儿吹开，把那东西放了进去，隔着袋子看了一会儿，撇撇嘴，放在了筐里。
有声响，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灌进了张云雷的耳朵。
还不是流水，他仔细地听了听，那是一种，受着禁锢的水。
他回头看着，试图去找寻声音的来源，目光越过了正在弯腰忙活的郭麒麟，落在那个金属箱子上。
就是那个他之前见过，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的箱子。
他走了过去，靠近了好好儿看。这箱子不完全是金属做的，他用手指甲轻轻磕哒了一声，估计上盖儿是钢化玻璃，正面看上去有点儿像是一口水晶棺材。
“棺材”里有水，很多水，他隔着玻璃能看见泛着绿色的水在里头涌着，不时还能看见几个泡泡从那些望不到底的水里冒出来，顶开那些青苔一样的漂浮物，聚集在一起。
怎么不破呢？
张云雷好奇，他想知道为什么，他又用手指尖去轻轻地敲。敲了好几下，泡泡还是没有破，反倒是又冒上来几个，越聚越多。
他又上前凑了凑，用手挡着亮往里看，鼻尖几乎要碰到那玻璃了。
“小心！”
郭麒麟一抬头正好瞧见了，忙着制止他，他自个儿也吓了一跳。正好就是郭麒麟喊他的当口儿，那水里突然伸出只手，啪的一声，隔着玻璃打在他眼前。
他往后退了两部，扶着跑上前来仔细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郭麒麟，呆了。
那是人的手吗？
是吧，只是有鳞。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