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恋
朝阳暖暖地洒落在静静的江面上,一叶孤舟划过,水光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波光粼粼,像蕴藏着无数的闪亮水晶......
站在落地玻璃前,小雅端着精美茶杯,轻轻品了一口香茗,欣赏着窗外江上的世间美景。小区花圃的白色葱兰花,落入小雅的眼帘。
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远远望去,宛若绿岛上铺的雪,给人带来一份凉意。葱兰花没有牡丹、月季来得明艳多姿,却像它的花语一样:纯洁美好如初恋。
葱兰花(网络图)看着眼前白色的“花海”,小雅忆起那年的雪,还有如雪般的初恋。
青春年代,妙龄少女的小雅上大学那年,对一切事务都充满好奇和憧憬。
小雅刚到H大报道,忙了一天一身汗,傍晚洗个澡,凉出衣服。没想到,手一滑,小内衣往下掉。好巧不巧,小内衣“啪嗒”,砸到楼下刚好路过的一位男生头上。
小雅看着这一幕,惊若木鸡,晃过神时,才知闯祸了,心慌意乱、害臊、难过、懊恼,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小雅快速冲下楼,满脸红彤彤,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心理非常忐忑不安。她搓着双手,非常不自在。
被天上“飞来物”砸到的是阿健,他感觉头顶一凉,眼前一黑,伸手一抓,发现手上是一件湿哒哒粉红的女式小内衣,顿感尴尬。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秀气又白皙的脸上涨满红晕,显然是难为情了;圆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让人莫名爱怜,连忙把手上的小内衣递给她。
小雅有点口吃地说:“同学,对,对,对不起!”发现自己变口吃了,小雅羞红了脸,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
当时,阳光是对着阿健,小雅觉得那个男生周身是镶了金光的,高大帅气。
没想到,第二天到班上报道,小雅从众多同学中一眼瞧见阿健,阿健眼神也刚好瞟了过来。小雅想起昨天的尴尬,害羞地避开阿健火辣辣的眼神。
阿健不仅有施瓦辛格样健美的体格,八块腹肌,还会写好多好诗,但他对人都是冷冷的。宿舍女生们私下经常讨论他,迷恋他的身材和才气,小雅就是阿健的小迷妹。
接下来的几天,小雅碰到阿健,故意避开,尽量掩饰自己的小心思,但脸上还是有些显山露水。
那天,班上男生和女生一起结伴去溜冰场溜冰。
阿健绅士地邀请小雅一起滑冰,小雅抬头看看阿健,他眼神深邃,好像有散落的光芒一样望着她,心中微微一动,伸出手,阿健大手握住她的手,感觉一阵暖流传遍了全身。
俩人很默契地慢慢滑着,阿健深情地凝视着小雅,她羞红了脸,为了掩饰,抬头瞪了他一眼,故意凶凶地说:“你看什么呢,你好好看路,路滑,可别把我带摔跤了。”
阿健“哈哈”一笑,握紧她的手直接加速,小雅一声尖叫,感觉自己身体飞起来一样,又刺激又畅快......
这次滑冰后,同学群里开始传阿健喜欢小雅。但是,阿健出奇安静,他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发展。
雪景(网络图)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冬天。
寒冷冬天的清晨,天空飘着雪花,玲珑晶莹,漫天飞舞,滋润美艳之至。阳台栏栅上堆积着厚绒绒一层雪,是那样湿润滋融,带来清新冬意。
刚起床的舍友们,推开窗户,看到眼前的雪美景,一个个又蹦又跳,欢叫着:“下雪啦!下雪啦!”大家一窝风,风一样奔跑出宿舍,赶往校园广场与雪亲密接触。
小雅兴冲冲地从宿舍跑出来,刚踏出宿舍门,与迎面一位高大的男生撞了个满怀,不小心摔倒了,来了个“狗啃泥”。男生扶起雪地里的小雅,小雅抬眼一看:“阿健!”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宽广的胸膛,有点麻麻的感觉。
小雅低着头尬尴地笑笑,不敢看阿健深邃的眼睛,轻轻说了声:“谢谢!”阿健酷酷地离去,留下个高大的身影。
小雅呆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雪就像一粒粒晶莹细小的冰球,光滑而均匀,沙沙作响,直往脸上打,往脖领里钻。
“嘿!好凉啊。”小雅从痴迷中惊醒,怀着心思走向校园广场。
在广场上,男女生撒着欢玩着雪,用雪球互相打雪仗,追逐着、嬉笑着。眼前的热闹和开心,引不起小雅的兴趣。偶遇阿健后的小雅,变成了“花痴”。小雅在广场上,边走边找寻着阿健的身影。
走到羽毛球馆外,小雅看到矫健、活力四射的阿健,正在打羽毛球。伫立在窗户外,小雅看到阿健棱角分明的脸,流下好多汗,汗滴顺着脖子落到宽敞的、胸肌发达的胸膛。看着看着,小雅好像自己是个“偷窥狂”,羞红了脸,赶紧匆忙离开。
回到宿舍,小雅百无聊赖地拿了张校刊看看,阿健的名字和他的文章吸引了她的眼球。图文并茂的文章,蕴藏着一颗温情的心,小雅读着,眼前浮现出阿健高大的身影,仿佛步入了他的内心世界。
晚上,小雅偷偷地跟好友杭说了自己的小心思,杭鼓励她:“为了爱情,要勇敢去追求,去表白!”
夜深人静的夜晚,小雅写了封长长的爱慕的信,信里写着:“你如果愿意与我一起,明天晚上7点在图书馆二楼碰面。”小雅用粉色的信封仔细封好,枕着信微笑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雅冒着寒冷,赶往校外的邮筒,将爱恋的信连同企盼的心一起邮寄给阿健。
6点50分,7点,7点5分,7点10分,7点15分......
“我等的人还没来!”小雅在心里念叨几百遍,等待的心情特别难熬,几十种可能在小雅的心中想着,唯独没想拒绝的可能。
看穿秋水,小雅也没迎来盼望的人儿出现,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第二天,小雅收到了阿健回信。
小雅颤抖地打开信封,信里,阿健说他已经有女朋友,明确地拒绝了小雅。小雅仿佛从云端跌落,那心情,比融雪时的寒冷更让人觉得冰凉。
小雅平生第一次见到雪,第一次春心大动,第一次迈出大胆的爱的追求,瞬间,如雪的融化般,消失在空中。小雅的心情糟糕透了,从来不喝酒的小雅,喝醉了,把伤心难过卖给酒醉。
寒冬已过,爱情已逝,后来的日子,小雅把阿健当作陌路人,把自己重重包裹,让自己受伤的心暂时安全。
看着眼前雪白的葱兰花,小雅仿佛看到当年的雪,看到了失恋的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小雅笑了笑,笑青春年少的自己,笑当年肆意的初恋,如雪般留下一丝寒冷、一些美好的回忆,偶尔想起,心有点痛。
小雅与年少的自己挥挥手,成就更完美的自己。
十年后,同学聚会,再相见,小雅见到中年有点发福的阿健,淡淡忧愁写在他的脸上。
杭偷偷告诉小雅:“阿健一毕业,就去动了心脏手术。”
小雅趁着酒劲,端着酒杯走过去,找阿健喝酒,问他:“当年你真的有女朋友?”阿健一口闷尽杯中酒,笑了笑,没回答。
小雅此时真的释怀了,拒绝的理由有多种,知晓不知晓又有何关系。有缘无份的俩人,就像两条无法交集的平行线,按着自己的轨迹过活。
雪融(网络图) 雪山文苑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