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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2020-05-18  本文已影响0人  赤司

陈女士,我来到了你的城市,走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回忆关于我们的往事。

你或许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你很爱查岗,所以,那个阴冷潮湿的夜晚,我故意给分手后好几年都没联系过的前女友发了一条很暧昧的短信,她回复说,她还爱着我。然后我有意把手机丢在床头,去了一趟厕所——我面对镜子,苦笑着,我知道后果是什么。

果不其然,我走出厕所,你就迎上来揪着我的衣领,质问道:她是谁?!

我说我旧情复燃了,不爱你了。

你给了我一个耳掴子,呵斥道:你这个混蛋……

后来,你破门而出,我紧随其后。你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奔跑,我在你身后穷追不舍,生怕你出交通事故——想到这,我觉得当时的我是多么心虚呀,连分个手,都这么诚惶诚恐。

后来,你不跑了,手扶着一棵梧桐,气喘吁吁。我也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微微气喘。

你突然又朝我奔袭而来,扑入我的怀抱,哽咽地说,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一直……

那一刻,我有点心软,铁打的心差点融化,但是,我还是毅然决然地将你推开,冷冷道:我们彻底分手,以后,不要往来了!

你是认真的吗?!你的眼神狠狠地“钉”着我,锐利得似乎能看见里面的凶光。

我说,是的。

你不要后悔!你撂下一句话,然后绝尘而去。

我杵在原地,双手抱着脑瓜子,感觉脑里翻江倒海,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我欺骗了你,我依然爱你,但我对自己无能为力,因为,爱着你,我就会失去自己。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被你吸引:俏皮的马尾辫,白皙的皮肤,简直能掐出牛奶;高挺的鼻子,有线条感的唇,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散发着明媚之气……

总之,你和我的初恋长得百分之九十相似!

对于初恋,我爱而不得;我承认,我想通过你,来弥补那段缺失,但你一定要记住: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

第一次约会,我就深深迷恋上了你。在凉亭,月光下的你,脸蛋如安恬的柠檬,让我禁不住吻了你。

之后,我牵着你的手,在街上欢快地走。但是,走着走着,你撒开了我的手。

我大惑不解,甚至,有点恼怒。

为什么松手?!我质问道。

你了解我吗?你抿着嘴对我说道。

我说,我爱你,能接受你的一切。

——能接受你的一切。

是的,我说了一句自以为很成熟却至今都觉得自己幼稚可笑的话。

事实上,经过相处,我接受不了你很多的要求。

比如说:买包包,买衣服,买鞋子……

我都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那时,我还是个大学生,生活费有限,我总不能问家里拿钱来“供”你吧!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呢?

你总是发脾气,说我买不起这个,买不起那个……

我心如刀绞:我是爱着你的呀!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点。

我会不自觉地拿过去的女友和你相比较:她不会要求我买这买那,甚至还会主动送我礼物;她不会一直让我买单,因为,她知道,女人不能完全依赖一个男人。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共同面对经济开销。

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她一样?

有时候,我真的会幻想:假如就着你这副皮囊,然后灌入前女友的思想,那该多好,多完美!

结果,我悲哀地发现:我爱的,终究是你这副皮囊。

我已经彻底沦陷,陷入我们的温柔乡。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很讨厌自己的状态:把温柔乡当做吃饭一样,荒废了学业,荒废了阅读和写作。

我对自己的一生有着明确的规划:不求达官显贵,只求在解决生存的物质条件下,用更多的时候去阅读,去写作,增加灵魂的质感。

而当下,你的出现,让我方寸大乱。

我是个自省的人,当我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发现镜中的自己——脸青得像一块花岗岩,脸颊凹陷了下去——这是纵欲后的后果。

我双眼无神,跟没睡醒的人一样。

我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对自己发狠地说道。

于是,我开始了自我控制:连和你约会都有所节制,对情欲更是克制再克制,甚至连手机联系都逐渐去减少……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反人性,但我就是要和自己的放纵、贪婪做斗争。因为,我受不了无所事事满脑子儿女情长的自己。

结果,你不开心了。

你说我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而且还冷落你……经常跟我闹脾气,而我,总是好好地跟你解释我的人生观,不过你一句也听不进去——这不怪你,怪我,之前对你太热情,之后对你太“薄情”。

但是,陈女士,你要相信,我真的爱你——哪怕爱的只是你的皮囊,我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比你更懂事的姑娘换掉你。

刚开始,你只是抱怨我没有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后来,我在闲暇之余,翻看你的“校内网”,发现你和许多位男生有互动消息——以前,你从不和其他人“勾三搭四”的。

而且,我还发现,你上传的自拍照越来越多了。陌生男生的搭讪留言,也越来越多了——你频繁跟他们互动。

我觉得,你有“出轨”的迹象。

但我假装没看到,心里却裂开了一道口子——哪怕我在阅读和写作时,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强行把注意力集中,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了我的心境。

但,我终究不是圣人,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累,就把书扣在自己的脑门上,陷入沉思——我该如何处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我深知,自己的先感性,后理性,才让这段感情变得如此纠结,但是,爱情的发生发展,有时候是不由人控制的,这才是爱的原则——

假如爱真的有原则,它就是让人先失去原则。

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内网”上看到你和一位男生极其暧昧的互动,我觉得,是时候结束我们的感情了。

于是,我提出了分手。

你不同意分手。

我说,你有人了。

你急得跳脚,说,那只是想让我嫉妒,让我重视你,其实你并不喜欢那个男生。

我忿忿地说,你太幼稚了,竟然牺牲别人的廉价感情来报复我!

你说,那又怎么样,我玩不过你,我投降……

——我玩不过你。

陈女士,你这句话,好伤人。我从来没有想过玩弄你的感情——而你,一直把我们的感情看成一种游戏。

你知道吗,你如此清纯的外表说出这样的话,就像纯蓝的天空突然积满了灰色的如肮脏的床单一样的浮云,很有违和感。

我开始有意地冷落你,你当然觉察到了,把我抓得更紧了。五分钟一条短信,十分钟一个电话……

我索性搁置手机,对你的“追捕”置之不理。

结果,你打电话给我的室友让我接电话,我照样拒绝,为的,就是想让你放弃我,让自己“被分手”。可是你不依不饶,我觉得自己被你逼到窒息。

于是,那个阴冷潮湿的夜,我做了开头所说的一切。

后来,我才知道,你撂下一句:“你不要后悔”的意图——第二天,你就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很巧的是,我因为心情不好,在路上闲逛,迎面而来的是你们的身影,正在打情骂俏。当你们看见了我,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双双低着头,我摆起冷傲的面容,从你们两个之间穿过。那时,你有一丝心虚么?

那时,寒风又对光秃秃的树进行了一次扫荡;我的心被凌迟了一般。

回到宿舍,收到一条你的短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女士,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而且,你又利用了别人的感情来威胁我,我会觉得你很下作!

我将手机掷在地上,它摔得四分五裂,像我们爱情的尸体。那一刻,我对你太失望了!

没有你的日子,我变得更加珍惜时间:晨跑,泡图书馆,写作,还去找了一份兼职,生活非常地充实。室友都劝我赶紧找个女朋友:

兄弟,她对你这样,你得马上找一个女友,给她点颜色瞧瞧!

就是就是,这样的女人,简直让人恶心!

陈女士,你没想到吧,我会为了维护你,骂了我室友一顿:我的女人我来骂,轮不到你们七嘴八舌……

是的,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那么不堪,但我忍受不了别人对你的谩骂——这是对我选择的侮辱!好比俗话说的:我家的孩子,我自己来揍!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毕业了。期间,我是结交过几位姑娘,但我为人寡淡,所以感情不咸不淡,不温不火,无疾而终。

说到底,我找不到她们身上和你相像的气味。就如《非诚勿扰》里舒淇扮演的女主说的:一见钟情,不是钟情到外貌,而是彼此气味的吸引。

所以,我无法对她们投入过多的感情,加之我和你失败的感情,我不敢用情,怕会导致滥情,所以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无情。

毕业后,我放弃了自己擅长的专业——平面设计,而选择了国文教师这一职业。我挺享受这份工作,跟孩子们一起度过欢快的周末,让我感觉自己的心理年龄都变小了,我觉得自己就是班里的孩子王。

不过,在我内心的一隅,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他历经情伤,每当夜深人静,独舔伤口。

每一处伤,都是你留给我的,抑或是我自己自怜折射出的自恋伤疤。但是,陈女士,我依然爱你,忘不了你。

工作期间,我谈过几个女朋友,都以失望终场:要么,姑娘嫌弃我经济实力不够;要么,姑娘觉得我对她不够热情;要么,姑娘觉得我心里有别人。

那个“别人”,就是你。

我们2011年分手,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我依然忘不了你。哪怕,我只是迷恋你的色相——但是,爱的本质,不就包括了皮囊么?

某天,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正准备要接电话,对方就挂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于是回拨了过去:

喂——

嗯……没想到你会打回来。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没错,就是你的声音!

我有点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倒是如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么爽朗:结婚没呀?

我说,有未婚期。

啊!——我都还没有结婚,你怎么能比我早结婚,哼!

我无奈道:处于未婚的时期,所以,叫“未婚期”。

你哈哈大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文艺。

我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说,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结婚。

我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你嘿嘿笑,说很满意。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对你特别失望的话:那么早结婚干吗?农民才那么早结婚!

我哑然,心里却在嘀咕:我就是农村户口,你就这么看不起农民么?!没有农民,哪来的粮食?你小时候上课学的《悯农》,白学了吗?!……

你问我在哪工作。

我说,在H城。

你欣喜若狂道:我也在H城!

那一刻,我竟然一点也不惊,一点也不喜,缓缓道:真巧——

你问我在哪个地址。

我默不作声,随后,说出一句连自己都感觉苍老的话:我们已经过去了。

陈女士,我依然爱你,但是,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不喜欢你了,特别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不懂事。

我挂了电话,然后将你的号码拉黑。

或许,我会在某个路口遇见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刻。我只会淡淡说一句:

好久不见。

然后,我会转身离开,大步走,不回头。

                                    ——你的巨蟹座前男友    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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