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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 《万寿寺》--"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q

2018-04-13  本文已影响38人  海上的橘子皮
    "我把记忆当成可厌的东西,像服苦药一样接受着。"               
王小波 《万寿寺》--"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

    初读,只觉得整个故事那么奇怪,那么难以琢磨,我不能清晰地理解其真正的含义,只能说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一开始,王二失忆了,像他以前经常假装的那样失忆了,但这次是真的。他现在如同出生的婴儿对自己一无所知,但他并不着急,就如同他知道他终究会记起,记起那些他不想要的东西。故事开始的起点是病房,王二一直看一本书,不知是谁的。在某个瞬间,他发现那是他的书,"这世界上原来还有属于我的东西。"这是他恢复记忆的第一步,也是悲剧的开始。只是后来他才想到这句话是他让最难过的话,因为他讨厌他所拥有的东西-那些坏的东西。

    私以为,这本书是讲了一个纯洁的王二找回自己,走向绝望的故事。

"绝望是无限的美好。"

    美好是指绝望的过程,绝望其中有无限的可能,你可以这样活,也可以那样活,最后都会落入庸俗。结果是绝望,这是无法改变的。无法改变的便是绝望。绝望的过程无限美好,结果是庸俗。

    初,王二看到以前自己写的手稿,非常的不喜欢,它充斥着人伦大道,男尊女卑,反派就要挨打(反派不过是不想被束缚的自由派而已)。

    再过一会儿,天地就会变成一口大碗,薛嵩独自一人走在碗底。他觉得自己就如一只捣臼里的蚂蚁,马上就会被粉碎,情不自禁地丢掉了柴捆,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王二小说中怯懦的薛嵩就是现实中自己的真实写照:被手下欺压,也没有办法;抱有一颗善良的心,却得不到回应。薛嵩的寂寞孤独烙在心上,散着可怕的寒气,所以他去抢了红线,冷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只是薛嵩留恋老妓女的温存,最后被刺客刺杀,多么地讽刺。老妓女所代表的学院派把他彻底推到对立面,然后将他杀死,而且还有一群等着代替他地位的手下。薛嵩就像是一个边缘人,明明是他创造了沙漠里的社会,却融不到任何队伍中去,被各种势力摆布。另一方面,整篇小说中的人物都在遵循某种规则而生活,就连"绝对的恶"的代表-刺客头子竟然也想遵守规则,反而搞得自己糊涂了。

    书中存在大量的性描写,私处反应的堆积,给人一股原始的气息。故事中任何事情都源于性,王二一直受性的摆布,把做爱当做唯一喘息的机会(当然有心人也用性来作恶)。性是绝望中的空白,没有含义,是纯粹的原始冲动。而这空白竟占了绝望的绝大部分,又在性中产生了情,情是极不好的东西,有了情,性就不再单纯,情会摆布人,带人走向庸俗。

    王二还没有恢复记忆,开始写他认为的薛嵩:干净自然,有自己热爱的手艺人,只和红线要好,善良到不会拒绝别人的任何请求。这样,故事的框架还是不会变,薛嵩还是会被刺客刺杀,穷尽可能,王二的记忆作祟,薛嵩射死了老妓女,又想射死小妓女,原来那个作恶的王二回来了。

    后来,又讲了一个奇怪的人故事,长安城外的金塔,薛嵩从学院派手中救出了一个自由派的姑娘。这是一个英雄梦,王二却不喜欢薛嵩而去做了故事中的那个女人。

    像是记忆中他与白衣女子的故事,深夜逃避搜捕人员,在长椅上做爱,然后结婚。只是自由的行为还是被庸俗吞噬,庸俗的力量太强,稍不留意,人就妥协了。

    在王二找回自己的过程中,有位引路人,即白衣女子,也就是他的老婆。她爱王二的身体,不那么爱他的灵魂。为了保护他,控制王二一些过于"自由派"的行为,她不要他敢作敢为,只要他老实地接受现实。最后她成功了,他变成了原来的那个他,变成了伪装的"学院派",只在心中留有一分诗意的世界。只是装的久了,人也会信的,这片诗意总会消失,多么令人绝望。

    最后,真相揭开。在反复思考下,王二终于忍不住手痒,想救学院派的人于粪水之中,女人拦着,一生气被车撞了,才失了忆。生命不息,躁动不止。假装的"学院派"还是按捺不住善良的心,结果遭了报应。人被命运控制,躁动永远也实现不了 。命运是善妒的小人,看到自由善良的人不会赞赏,而是拉着他落入庸俗。这就是真正的绝望。


含糊不清也是丰富多彩的一种表现。

    小说中,王二幻想中的各种角色他都演了一遍,故事的可能性,并列铺开。故事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有无数种可能。这就让读者摸不到头脑,整个故事含糊不清,不知作者想说什么,恰好他也不想说明白什么,只是把想法全写出来而已。这种诡异的情节构造源于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不同于博尔赫斯的简洁干练,王小波的语言偏于幽默,惯于用一大篇长杂矛盾的文字来暗示时间的矛盾。文字带着奇异的美感,意识流明显,就是王小波特有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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