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年纪,经不起折腾了…
春节上班后的第一个周末,没能逃过的失眠与自然醒,使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疲惫过后,我又开始陷入与被子的无限推拉,也是犯了好一阵拖延症,磨蹭了好久好久才得以踹开被子温柔的怀抱。
要说有多磨蹭,我是奇迹般得从早上磨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磨到了下午,若不是那一通匆忙来电,我想我大概会磨蹭到日落西山,然后就这么不洗不弄直接蓬头垢面地睡了去,且等着自己安然醒在第二天的黎明之际,所以这一天,我只进食了一餐——晚餐。
要说这一天,阳光并不算明媚,可25度的奇葩高温,倒像是生硬地一把将人拽入了夏季的谎言,尤其那一通匆匆来电,像事先约好了似的,配合着这谎言的气息开启了疯狂的虐人模式,通话内容的一来二去,着实惊出了我一身冷汗,至今我还在心有余悸着。
这通来电,是老妈打来的!老妈已是一个快60岁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耳根子较软,听风便是雨,没有什么明辨是非好坏的能力,所以她经常咋咋呼呼,而我也习以为常,能听则听,不能则过。
说起第六感,好像对坏消息的第六感从不曾擦肩而过,所以接通电话的瞬间,我头皮发麻,别人接到家人电话是幸福的牵挂,而我只会是一团乱麻。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通哭腔式的鼻音,言语前后错乱,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顿时,我觉得自己被各种恐惧与不安突袭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脏无力承受,就连思绪也早已是坠入了那细思极恐的深渊,想着不好的事情怎么能又赖上我?紧接着,为了能让自己去理性冷静地分析事务的来龙去脉,我极力保持镇定,不想让那慌张乱了阵脚帮了倒忙,这是那段沉痛的过往所教予我的成长。
当我一字一句向老妈详细询问细节时,每每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冷酷的滴滴滴的声音,类似电话被她挂断了,这让我原本着急的情绪不免又多了几分焦虑及愤懑。
都说一件事情在没有得到确切结果前,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思想及丰富的联想力所束缚得进退维谷,也更容易被自己内心无尽的恐惧所吞噬得体无完肤,犹如这案板上的鱼肉,由不得自己有半点主导权力,甚至把人逼至近乎绝望。为何我会有这强烈的感受?这完全受刑于那一年夏天的某个刻骨铭心的时刻!有一种伤痛一经心间掠过,便会在心底驻足无期,时间岁月都抹不去,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阴影吧。
可能有人会说“你是不是太过悲观了呢?”,我想,某些方面,有一点吧,不可否认。利用人类辩证的视角,证明人有多坚强,就会有多脆弱,每一份坚强都不是与生俱来,它的背后都是一段不可捉摸的过往,都是自己某个阶段一种情非得已的逞能。
我始终坚信,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住着一个柔软仙子,在我们未发出那个可以足够信赖倚靠的信号之前,我们会下意识地向外人掩饰住自己的脆弱,并否定脆弱这个东西的存在从而对其选择视而不见,所以深究起来,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无坚不摧,也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铮铮铁汉。
回过头继续说我与老妈的沟通内容,我是在焦灼中来来回回打了N个通了断,断了通的电话,外加发了N条只见发不见收的微信,最后问题终落实锤搞清了原因,原来只是老妈的耳朵进了水,导致中耳发炎,才使得她听力受阻。可据老妈本来的描述,会把一个十分正常的人搞成七分疯三分癫,她的原话是这样描述的:“你今天上班没有(一阵哭腔)?有没有车送我(一阵哭腔)?我前天感冒了(稍许淡定),昨天流了鼻血(稍许平静),今天耳朵也出血了(一阵起伏),我现在在XX医院三楼(一阵激动)”,后来聊天中才了解到老妈口中所谓的流血,其实只是因为炎症的关系,有点血丝儿而已。想想这夸张的病症描述,是不是能把人逼疯?幸好,没有大碍,其他什么都不再计较了!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距,大概是她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很多事情即便事出有因,它也会被误解为世界天崩地裂要垮塌了,作为子女的我们,只能默默承受他们这个年纪任何的情绪起伏,因为某一天,你也会老去,他们的现在,便有可能是你将来的样子,作为一个有着高度觉悟的知识分子,我想我们应该要提前给自己做足强大的心理建设,于他们于自己,00后都出道了我们还年轻吗?别逗了!
人生起起落落,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一个人如果还知道流泪、还知道痛苦,那必然就还有他要守护的东西”的真谛,虽然我单方面地认为我们母女关系一般,仅比陌生人的关系多一层血缘之亲,但是骨子里的基因是欺骗不了人类的,即便我们经常会因为一件事情意见不合,一个观念立场不一而使得局面几天都僵持不下。每一次争吵后的自我反省,赢即输,输即赢,争来吵去又如何?毕竟在你的认知范围里,她是你余生要守护的对象之一。
人生就是如此,你以为已经从一个漩涡逃离,其实另外一个漩涡就在你的脚下,用力蹬一脚,就进去了。没有人可以救赎那个深处漩涡中的你,耶稣上帝菩提老祖什么的,那都只能成为引领你的信仰,最终的救赎还是得倚看你是否愿意放过自己。
而我现在这个年纪,同老龄人一样,已经不起折腾了,家人安康,亲情纯粹,已是我对余生最大的期望,也将是我人生的全部以及对生活的最大满足。
我这个年纪,经不起折腾了,是真的折腾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