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绿山墙的安妮》(2)
一开门,玛丽拉看见小女孩,惊诧不已。
“男孩在哪儿呢?”她提高八度问马修,“不是和斯宾塞夫人说好了是男孩吗?”
“可是斯宾塞夫人没这么做,我到火车站的时候,只有女孩。”马修回答道:“可能中间有误会,但我不能把她丢在那里啊......”
玛丽拉生气了“看你干的好事!”
小姑娘在二人的争吵中发现,原来他们想要的是男孩,而不是她,林荫大道,湖水,小溪,漫山遍野的鲜花果树,还有作为港湾的家,这些让她欢喜雀跃的东西,忽然都要远去。
“没有人真的想要我,我早该知道,美好的事物是不能长久的,”她放声大哭,暴风骤雨一般哭了很久,马修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玛丽拉上前拉开了小女孩。
“好了不要哭了,我们今晚不会把你扫地出门的,你会一直呆在这,知道我们弄清原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 雪梨”小女孩支支吾吾,极不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安妮是个很好的名字,平易近人,你不必为这个名字羞愧。”玛丽拉说。
两人在名字上面讨论了一会儿,玛丽拉安排安妮吃饭,睡觉。
马修对孩子有好感,觉得留下来对孩子好,而玛丽拉觉得马修被孩子下了蛊,她并不喜欢喋喋不休的孩子。
第二天,安妮醒来,窗外是六月的早晨,一棵樱花树盖住了房屋,房子外面一边是果园,一边是樱桃园,繁花如云,果园的草地上开满了蒲公英。小溪在山间奔流,白桦树郁郁葱葱,远处是云杉和冷杉覆盖的山丘。
窗外的景色,让安妮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你现在该穿衣服了。”玛丽拉突然出现在身后,面无表情。
安妮站起来,叹了口气“哦,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那只是棵大树而已。”玛丽拉顺着安妮的目光说。
“我说的不止是树,是这里所以的一切。我听见小溪一路欢唱一路奔流,你有没有注意到溪流是多么朝气蓬勃?他们总是哈哈大笑,即使在隆冬季节,我也能听到他们在冰面下嬉笑流淌。即使我不能留下,就算我再也见不到他,我也总能愉快地回忆起绿山墙的小溪。
我从来不会在早晨的时候感到绝望,早晨的存在难道不是相当伟大么?......”
“你最好穿上衣服下楼。” 玛丽拉在安妮说话间隙打断了她,“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妮很利索地收拾完毕穿戴整齐,浑身上下怡然清新,玛丽拉很满意。
吃饭的时候玛丽拉觉得安妮话很多,不明白为什么马修要留下她。早餐完毕,安妮主动要求洗碗,玛丽拉有些欣慰。
洗完碗,安妮神采飞扬地飞到门口,刚要冲出去的一刹那,仿佛被人踩了紧急刹车。
“怎么啦?”玛丽拉问道。
“我不敢出去。”安妮回答:“如果我出去,和那些树木花草,果园小溪都交上朋友,我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里。但我又不能留下,这样只能让我更痛苦。我已经接受了命运,所以我不想再出去了...... 拜托你告诉我窗台上那盆天竺葵叫什么名字?”
“那是有苹果香味的天竺葵。”
“哦, 我说的不是那样的名字,我是说你自己给他起的名字,你妹给它起名字吗?...... 那么我给它起个名字吧?叫她邦尼怎么样?”
“上帝啊,我是无所谓,但是给一盆花起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呢?”
“我喜欢每一件是我都有一个名字,如果你叫她天竺葵而不是它的名字,你怎么知道它不伤心呢?就像你希望别人叫你名字,而不是简单地叫你女人一样。”
“我就是叫她邦尼,还有那棵樱桃树,我要叫她冰雪皇后,它的花实在是太白了,不是吗?”
玛丽拉暗自嘀咕,“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这样下去我也会中了这个孩子的毒,像马修一样...... 我还是去地窖里去土豆吧。”
玛丽拉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安妮陷入了沉思,直到午饭上桌。
饭后玛丽拉让马修套好马车,马修点点头,忧心忡忡地去备马。马修的态度让玛丽拉有些恼火。
马套好了,玛丽拉带安妮上了车,玛丽拉对马修的怨气撒在马身上,使劲就是一鞭,那马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又痛又急,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出去很久,玛丽拉回头一看,马修靠在院门上,心事重重地目送着她们。
外国人,直接而信守契约,有时让人觉得死脑筋不会拐弯,玛丽拉就是这样的人。她并非对安妮有成见,而是觉得说好的事情就得按照说好的办。
作者并没有直接评价小说中的人物,而是让人物自己说话,通过人物的语言行动来表达人物自身的特点。
上学时老师说:中国小说注重情结,外国小说注重心理,看来此言不虚。
美剧《实习医生格雷》里有一段,医生对实习生说:“你们要记住每个病人的名字,他们都是有名有姓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多少床,也不是某个疾病。他们不是代号,而是一个人,作为医生,作为一个人,首先是对病人的尊重,而记住病人的名字,是尊重的第一步......(原话不记得了,大意如此、我想对生命的尊重,也许是安妮给天竺葵起名字的原因吧。)
这两节我写的安妮语言比较多,这是表现她形象性格的关键,我觉得不能省略、下来要写得简略一点。不然这本书就要写得没完没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