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三座城

第一篇   江西

家  乡

     落叶要归根曾几何时都梦回故乡，但再也回不去当初养育我二十年的地方，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回已是客人自居而不是主人。梦里还是之前的模样，现如今的模样反而感觉陌生了。如今的村庄已是新农村面貌，如今的江西随着经济时代的发展已改了原有的样貌，虽说我是一名江西人，但游历江西的名山古迹举止可数。最有名的庐山还没有登过，我们的省会城市-南昌还是远行第二故乡时候经过。1977年我出生在一个下农村，这个村庄没有动听的名字，确有着天然的美景，村口有条小河。小时候养育了我们这一代，提起他就想到我们那个年代下河捞鱼的情景、戏水的场面。河水清清，风云飘飘，如同人间仙境，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美俪而又漂亮的故乡------藕塘。70年代的农村还是比较破旧的，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水泥马路。上学时候赤着双脚踩在泥土里一个人背着书包和小朋友结伴而行，没有娇贵的学生也没有不懂事的娃，遇到寒暑假还得勤工俭学，帮着父母干很多农活，那有现在的孩子幸福。

成   长

    长在大好时代，却不懂时间的宝贵，花着高昂的学费却学不来相应的知识。我们的教育却完全靠自己的自觉，父母成天都有着干不完的农活，那顾得上还要检查我们的作业。记得，小升初考的时候，都完全是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步入更高一层的学堂，家长更不会关注我考的怎么样？报名时候才问考了多少分还有学上吗？但并没有令家长失望，因为小升初成绩考的还不错。初中时候我也没有弄明白，稀里糊涂的要报考，那时候只知道有些同学挑灯夜读，但我完全不知道学习为何物，天天上课都没有认真上过课，也许发育的太早，思想过于复杂。我总觉得女孩子发育太早麻烦，那时候的我连姨妈巾都不好意思去买，每个月的例假都弄的自己很难堪。记得有一次体育课来例假，运动前要做拉伸活动，我当时只感觉那个不舒服，关键体育老师是男的又不好意思请假。其实，刚上初一我都不知道班上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女孩，和谁都不好意说。60年代的父母保守，从不关心女儿的生理期教育，而且那个时代连电视和书本都没有看，说我如何女孩子长到一定程度还要发育期，就知道那时候大热天我还穿着厚夹克，在田间干活的时候，有家婶婶还笑话说，这大热天你都不怕捂出痱子、天太热把衣服脱了要不然恐怕要中暑了女娃。我全然不当回事，因为没有小内衣穿。

弃  婴

赶在没有计划生育时代，而且我们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重。我们姊妹5个，四女一男不难猜我妈为了个儿子躲计划生育、躲村干部，家是一日无安宁，因为80年代初计划生育非常的严，村上很多和我家类似情况的，被村干部带大队书记、计生办的人员把家搬的空空如也，好比“鬼子进村”扫荡了一番，好不夸张。那时候的计划生育就是那样把人逼得去做节育手术。可传总接待的思想根深蒂固呀，不生到儿子不罢休。所以，那时候的女孩子有被父母无条件送人的，记得一个寒风刺骨的晚上，深夜一陈女婴的哭声引来了村上狗叫了一夜。这个晚上是村上所有人都刻骨铭心的夜，一个女婴被狠心的父母挂在了隔壁婶婶家的走廊上。这家婶婶小孩不多一儿一女，如今天降一女全家人到是皆大欢喜。时代跨越，女孩子已经可以打起和男孩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女孩的地位胜过男孩。据听说，我们家乡女孩的嫁妆和彩礼都要好几十万了。或许时代造就了人的思想观念，还是落后的思想导致父母把子女的婚姻当做了一笔交易不得而知，所以我的父母总在羡慕别人家的女儿给他们带来的收入。因为我是一个赔钱的女孩，自己把自己嫁了，既没有要父母的嫁妆也没有要婆家的礼钱，新时代的女性或许比较个性吧。

村上一“姐”

    农村人实在和单纯，友谊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她是我家后面一个女孩，和我家情况差不多四女孩一个男孩，父母都是务农。经济我们两家不相上下，他们父母总拿他们姊妹几个跟我们家几个学习，说实在我们姊妹几个也都出息不大，就我还算厉害一点。女儿身男孩性格，和这个女孩玩得到一块，是因为年龄相仿、家庭条件一样、又是隔壁、常来常往。小时候我在村上属于村上一“姐“呵呵没有夸张。谁要欺负我那是有仇必报。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小时候真是可怜人口有多，父母二个人要养育八口人，农作物收成不高。我们姊妹经常被安排出去河里抓鱼、放牛、砍柴每个人一项农活。要吃饭就必须干活，父母也经常打骂真的没有心平静气和你讲道理的时间，我爸本就脾气暴躁。所以强势一点也就造就我一个男孩性格。不能总被其他小孩欺负，我每天出门还得小尾巴（我弟）。晚饭后的一天，邻家婶婶带着她女儿来我家告状了，她女儿被我打了，而且流血了。为啥呀？因为我们在一块玩过过家家游戏，她摔倒压到我身上弄的我起不来，等到我起身时候一个耳光就打到她的脸上了，其他小朋友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脸上的疤痕

    这个女孩我没有多大印象，因为关于她脸上的疤痕还是从她奶奶口中得知。可能太小了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她和我家隔着一堵墙，是和我同龄的女孩，打小也没有在村上生活可却和我有着记忆深刻的关系。这件事是她奶过不去的槛，每每见到我总要提起。他奶说：你小时候把我孙女桂珍的脸挂了一道长长的疤。农村的生活很快乐，彼此间没有隔阂，邻里间家长理短的在一块时常。大家吃过早饭，没有遇见农忙时都是早上河里洗衣、上午地理扒菜家门口摘菜的这种悠闲生活。于是，我和这个女孩之间的“疤痕”产生原点就是俩大人在一块摘菜没有人看着。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我们就在一旁有了夺刀大战，因为好奇都想拿着刀学大人样将菜根剔除，谁也不让你拉我扯一道鲜血从脸上顺流而下。血都流出来，她奶冲着就是一顿骂呀，你咱这么厉害，看现在怎么办，让你妈不要给你吃饭。把你家的鸡抓走给她补补。这些片段都是我脑补的，脑海完全这段记录。就好像优盘被格式化了样，一点记忆都没有。如今我们都为人母了，那个女孩都和我没有交集。假如事情发生现在，后果应该不堪设想，高额的理赔费，人之间的关系也许也就中断，但在那个年代却不用去医院止血、不用花费任何的费用将事情摆平的销声匿迹，70年代人的淳朴。如果时光可以，我愿意说声“对不起”

第一次的出远门

     土生土长土木疙瘩土里吧唧，乡下人的评价。从小在质朴的环境中洗礼，老实厚道胆小如我，童年的乐趣都在芬芳的泥土里面。见过的市面就是我家乡那条街，没有人气的、不繁华的街道。

初中毕业，我没有考上理想的师范，而是被一职校录取，自己的人生没有太多的规划和想法，就顺其自然的听从了安排。心中没有多少失落感，或许打一出生就没有多大理想抱负，现在想想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蛮重要的。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清晨，妈妈把早饭做好带着我出了趟门，说出来大家不要笑，17岁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因为我家的亲戚都没有一家城里人。从此所有的第一次都与我而来，好话说的好冥冥中都有定数只是没有到时候。既然一切生活的改变要从17岁开始，由不得多想一切接招就是。我们离县城有七八十公里路，要坐公交和渡船。在渡船接驳处要下车，我有些兴奋早早的离开座位朝外看，只听到老妈说了一句：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渡，我不知道妈妈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猜肯定是车上有人说：乡巴佬。之后我对城里人有另眼看待的想法，从我被城里人同化后，不觉的城里人的可爱，反倒是觉得乡下人的自在和洒脱。

面  试

职校生涯很快接近尾声，没有从天而降的好运，却有突然而来好事。学校迎来一批深圳企业招聘的外包企业人来学校招生。我们所学专业电子电器（总校在南昌），为能打开招生的渠道吧，学校对我们这批学生还是比较重视的。面试在下午，刚开始我们大家都在教室上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被通知到班主任办公室坐一会儿，当时心理咯噔一下，最近除了上课偶尔睡会没有做出多大出格的事。女孩学电子类的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机械制图对我来说听天书一样，不瞌睡才怪。同我有七个人被一起请到了办公室，老师脸上的笑容不像是找我们来兴师问罪的呀。嘴角带笑是好事，班主任开口道：把你几个叫过来呢，是有件好事通知你们，总校为我们联系一家深圳外企到我们学校招聘一批学生去实习。深圳这座城便成了我生活的第二座城（后续），今天来就是给你们面试，面试好陌生的名词（真的不知道何为面试），老师上课还没来得及给我们普及这些课外知识，我们就要被安排上路。自学成材又不是那块料，只能亲身经历了。

走进一间高级点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几个陌生的脸孔映入眼前，这就是老师口中的面试官。“同学您好，我们是某某企业的人事经理，今天代表公司前来和各位同学聊会天，不要紧张大家就随便畅所欲言。”当时问的我是“假如你被我们公司录取了，以后长期生活在沿海城市你觉得如何？”我的回答尽然被同学当成经典传播，那就是”落叶总是要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