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话清晨
2019-04-16 本文已影响7人
夏至东隅
杂话清晨
文/繁华
自住校来，最爱的便是晨起推窗的一刻，因了早，多数天有生寒，偶尔才见泻在砖上的晨光。于是这晨，也就显得格外地清。
晨确是清的，但并不静。最明丽的莫过了鸟声，但不同于春时此起彼伏的热闹之感，这时的鸣声时断时续，像是某只还未求到偶的雄鸟唱一时、歇一会，你好似真见着了那只左顾右盼小圆脑袋的黑身白翼鸟，你一走近，它就腾空飞起，端立在另一枝头继续它自己的演唱会。
可若你再细听，你便可知那鸣声是不止一只的，像是合奏，极有规律、极为协调。这时你会讶异于这些小生物超常的默契了，也许他们是在对迎面而来的每只小生物说:“嘿，早上好呀！”。你想起自己，似乎很久都不再同陌生人说早安了，你多喜欢那个没有陌生二字的小小国度。
于是你知道，它们是自己生活的唯一观赏者，你只是过客，你也庆幸，你用耳朵，听见了它们。
清晨是短暂的，所以面对着清晨，总有一种稀奇感，无人能留他停驻，也无人能召之而来；但清晨又是最神奇的，他可以无限度地复制，每个留心它、热爱它、拥抱它的人就拥有了一份它，独一无二。
清晨是有味道的，有晨曦的时候，是软软甜甜的，就像现在找遍街巷也寻不回来的童年棉花糖的味道。逢雨的时候，是凉凉涩涩的，空气都漫着黏腻之感，浑身的毛孔难于舒展，这时清晨，也无所谓清晨了。有时天阴，乌云垂在天脚，和远处的楼层缝合在一起，好似悬空而立、手执法杖的巫师，再看了近处，只怕蜗牛也懒懒缩回了壳。而最清的晨，是有白色云彩的，隔离了热度，送来明而不亮的光线，凉爽怡人，开窗有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让人想寻一处最广袤空旷的地方，用每一个感官去记录这一刻。
当然，要想闻见清晨，须记得先关上空调，否则开了窗，涌进的怕是只有散热器的热流。
——2015.08.03 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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