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美——中国战地第一记者（一）
2020-09-19 本文已影响0人
烟火与尘埃
公元755年12月，安史之乱爆发。安禄山反于范阳，领兵15万，直逼长安。
刹那间，从范阳到长安，十室九空，官道上人群拥挤，尘土飞扬，挤压踩踏……全部是朝南逃跑的难民。
——就算如此慌乱，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也特别明显。他40岁左右，面目黎黑，憔悴不堪，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为啥特别明显？他不急着逃命，反而一会儿帮人扶一下小孩，一会儿帮人拉一下箩筐。不仅如此，他还手里拿着一个本本，一边走一边写点啥。
他身后一个汉子急了：“你走不走？你不要命别挡道啊。我得要命。”
中年男人一把拉着他：“你一个人还是一家？”
汉子道：“我一人啊。”
中年男子又问：“兄弟咱边走边聊，你年轻力壮咋没人抓壮丁呢？”
汉子道：“咋说话呢？我是从战场上受伤下来的。”
中年男子：“你受伤回家后？”
汉子道：“没人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了，这不我去南方碰碰运气。”
中年男子：“兄弟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情形吗？”
汉子索性放下担子，长长叹口气道：“哎，别提了，哪里还能称得上家。我们村几百户人家，都没了，庄子里长满里野草。我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就有好几只狐狸赶我走。”
中年男子不死心：“整个村里都没人了？”
汉子低下头：“诺大一个村子，只有几个年老跑不动的妇人啦。”
中年男子不再问了，两人相对无言。末了，两人一起慨叹：“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两个人很快就被难民冲散，冲散前，汉子还看到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询问她：“你咋出来逃难了？”后来偶尔汉子也会想：“打仗太可怕了，有人丢了命，有人丢了魂儿，这人别是着魔了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