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童年，其实都有金鱼的吧？

对于养鱼，我是有情节的。

先说童年吧，我爸是一位渔民，一出海，15天到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家里留给我们的，就是一个一米鱼缸，里面养了十几条十厘米左右的小金鱼。我妈又是家庭煮妇，甚少安排我做点什么、学点什么。

童年的闲余时光多，又基本宅家，有一大半时间，金鱼陪着我渡过。每天看红的花的白的黑的它们游来游去，一天喂三次食儿。我也是闲人一枚，帮家里做点啥，总特别乐意~

当然，因为满嘴都是鱼饲料而去鱼星的鱼，也不少。那时候小，不知道饲料要提前泡开。

说回正事，以至于我三年级的时候，我也曾觉得，能帮家里的鱼缸换水，刷缸，洗棉，便是人生大事了，便是我也能帮父亲母亲做点什么了。

闲到极致时，也做过傻事: 拿爸爸的鱼钩、妈妈缝衣服的线，还有请我们吃焖猪肉的藤条，便自制了鱼杆两柄，与弟弟玩起了真钓鱼游戏，当然，只玩过一回，金鱼贪吃，还真容易上钩。拔钩的时候我才发现金鱼跟人一样，也会流红色的血。

从此以后便更善待它们。

高中，鱼越发不好养，鱼去鱼星，总让人难过，整缸团灭也挺让人烦恼，最后，发现爸妈把鱼缸收了，咱是属于没收入的人，自然不能说什么，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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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工作了后，我记得那一年，在广州，也是夏天，也是雨天，我第一带我爸过远门，却是带他过广州做一个排除的检查。面对未来的结果，能做到表面不忧心，其实也是做给老人家看的。事实上那天的心情，跟那天天气一样，都是灰的，沉的，潮的，闷的。

那天，也经历了不少让我无语的事件，有那么点儿打击。

而来回医院的路上，医院中，全是病人与家属，大医院，能来这的都……收费的护士也大上午的一脸被臭骂过的表情，还是感觉我们欠了她啥八辈子没还？态度差到让我也想……

到下午四点，去我弟租的房子那，从繁华，到……经过破旧小路，破旧小区，破旧楼道，雨后的满地积水、树叶、垃圾，昏暗的小巷。

如我弟，小年轻人在外拼搏，这点恶劣环境都不算啥……但那时的我，心里的负压值已到临界，一直压制着没发作，得顾及老人家出远门寻医的难过与无措，还要安慰老爸，毕竟老人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踩上楼梯时，我想，这一天应该就这样了吧，没更差劲的事了吧？

转折的是，我上了这橦破旧楼房的三楼时，突然一点散射光照到休息台上，不知哪户人家，在休息台上整整齐齐种了一片绿植，这一抹光，这一片绿，瞬间让我内心得到平和。

更惊喜的是，我看到一个直径约15厘米的圆玻璃缸，一缸绿水，看不到缸的对面，对，一缸浓绿。正当我好奇里面有什么的时候，一条红色金鱼的大尾巴从中一闪而过。我伫立等待了几秒，它又从我这方快速划过。

那摆动速度，我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样。但我感觉到，它应该是快乐的，我笑了，那天唯一真正的开心的笑了……

以至于那个晚上，我在那橦楼、那个我要歇脚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只手心大的长腿蜘蛛，我第一感觉是我去！可那条红色大尾巴又划过我的心间，算了，坦然处之吧。那么大一只蜘蛛，我弟不说，估摸是能和人类和平相处的。它抓它的虫，我睡我的觉，互不干扰就好。当然，我也觉得，我打不过它，看在今天的鱼儿面子上，也没必要，它们是邻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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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对，现在，我也有自己的一罐绿豆鱼汤了，虽然稀了点，虽然这鱼差抹红。

白捡的一只不知品种的鱼，就这样养着，活着，游动着，我就觉得: 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