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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一): 一粒米改变了一生

2021-04-05  本文已影响0人  石竹

《把心带回家》连载  作者: 李宏诗

第一次远离家门已经是17岁了,那时候我怀揣着中国地质大学的录取通知前往武汉,要实现当一名自以为可以“跋山涉水”、“席地被天”的地质学家的梦想。可是命运早就和我开起了玩笑,大概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一个米粒在吃饭的时候进入我的鼻腔,竟莫名其妙的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月。

米粒出来以后,却留下了严重的炎症。之后,每到上午八九点钟,我的头就开始发闷、疼痛。中午,趴在课桌上午休一会,头痛就减轻了很多。不过,我时常会为只要趴在课桌上睡觉就流出很多黄鼻涕而感到自卑,却并没有想到这是鼻炎在作怪。

头痛在大学开学以后愈加严重并导致视物昏花、全身乏力。眼睛、鼻腔、喉咙、食道和胃整日灼烧难忍……以至于我不能适应一整天的外出实习。学校里组织几十个有病的新生检查治疗,几次之后,就剩下我自己。

查不出病因,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就开了一些中药回来调理。那段时间心情极差。看着别的同学生龙活虎的在操场上打球,而我却蹲在楼顶用自己打来的干柴熬药,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楼上风大,每次熬药,眼睛都会吹进烟灰,泪水止不住地流。其实流泪的原因更来自于想家。因为在家里,在妈妈身边,才有真正的温暖。终于,盼望已久的寒假到了,可以回家过年了。

30多小时的路程,我只吃了一个苹果。高校放假又赶上春运,人多得挤满了厕所。不敢吃东西,也不敢离开座位。

或许是因为都在赶着回家过年;或许对每个出门在外求学、工作的人来说,“回家”是一年的最终目的;或许回到家里,所有的辛酸苦辣都会消融,所有的快乐幸福都会加倍;所以,虽然车里充满了浓烈的“人肉”气息,却总是不时地荡漾着开心的笑声。

下了火车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竟然晕车吐了三回。不过,我的精神却越来越好,因为马上就要到家了。老家的村子实在是太偏僻了,下了汽车之后还要大约一个小时的自行车。

当坐上来接我的四哥的自行车时,我一下子感受到了温暖和踏实。我一直是坐着四哥的自行车上学的。靠着哥哥的后背,就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刚刚放学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正好赶上停电,各家又点亮了小煤油灯——小的时候我一直是在煤油灯下读书写字的。看着那点点煤油灯光似乎又回到了儿时——闻到了煤油灯的油香味,想到了妈妈在灯下纳着鞋底陪我们写作业的样子,听到了一不小心头发就被灯火烧焦了的吱吱声……

妈妈早就等在家门口了,像以前一样,做好了晚饭就在门口等孩子们放学回家。从等我大哥开始到现在等我姐姐家的孩子,一等就是50多年。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之后的回家,我赶紧跑向妈妈,抓着妈妈的手,只是不停的叫着妈妈,不知说什么好。妈妈自然也笑逐颜开。真的得感谢停电,让妈妈的老花眼看不清我晕车后蜡黄的脸,我却看到了妈妈又苍老了许多。或许是我又长高了,或许是妈妈变矮了——妈妈说过,人老了就会缩的。我能清晰地看到妈妈头顶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妈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妈妈那粗糙、干枯以及满是裂口和老茧的手和我的柔软、细嫩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突然意识到,两双手就像两个生命——妈妈一直在无怨无悔的把心血贯注到我们身上,自己变得干瘪、枯干,才让儿女们变得丰满、滋润……

我像个刚几岁的孩子一样每天跟在妈妈身边。在妈妈身边,我无比快乐。在过年的几天里,挨家挨户的拜访长辈,快快乐乐的和侄儿侄女游戏,在年节喜庆的气氛里,头痛的症状明显缓解——后来知道,好心情就是良药,家人的爱就是生命力。

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和谐温暖的大家庭里,不过这次回家才让我真正感受到“回家”的力量。从拿到回家的车票时的归心似箭,到回到家里的欣喜若狂,以及在家里才有的温暖的感受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我只有全然的投入,投入到回家的过程,投入到父母的怀抱,投入到快乐当中……

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十八年以后,这次回家的感觉让我把这本书命名为《把心带回家》。因为回家让我感受到的是爱、是健康。爱和健康——这也是本书要带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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