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伶 |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一）

陈辞暮，他是这梨园有名的戏子，在这京城中，别人都唱京剧，他却唱越剧。他总是那么的出奇，正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梨园中的人都开始疏远他，他也不在乎，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无欲无求。

他早已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牵绊，唯一让他能存活于世的是家中小妹。从小，父母就得重病离开人世，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着。后来幸得梨园负责人付梓铭的赏识，收入门下教他学习戏剧。

天资聪颖的他，比同门的师兄弟们悟性都高很多，于是他经常会被同门的师兄弟们捉弄嘲讽，他很委屈，却不敢告诉付梓铭，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他想过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但正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出现让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那晚，天下着雨，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向河边走去，他缓缓的闭着眼正准备向下跃时，脚边传来一女童微弱的声音：“哥哥，你别往下跳。我娘说了只有大人才能往下跳，因为下面有很多的虫子，只有大人才不怕那些虫子。”

陈辞暮睁开眼，定定的看着脚边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瞬间怔住了。雨势愈来愈大，桥边只有他俩在雨中对视着。陈辞暮回神后，将小女孩抱着往亭子中走去。来到亭中，小女孩对陈辞暮笑笑，满脸的纯真。

陈辞暮看着小女孩，开口问道：“你这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女孩噘嘴道：“我家被一个凶凶的大叔抢走了，他不让我进门。”

“那你父母呢？”陈辞暮问道。

女孩低下头玩儿自己的手指道：“我爹爹去打坏人去了，我娘就是刚刚我们在的那座桥上下去找爹爹了。”

陈辞暮瞬间明白了一切，本想讲事情的真相告诉小女孩，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忍住了，就在这时，冲他笑的小女孩突然晕了过去，他将小女孩带回了家中悉心照顾着。

小女孩醒后，陈辞暮告诉小女孩可以叫他哥哥，可以住在一起。从此，他便多了一个妹妹陈念儿。

此后的几年，付梓铭开始让陈辞暮上台唱曲，陈念儿就照看家，偶尔也会和陈辞暮去梨园。都说女大十大变，长大后的陈念儿乖巧可人，还很是善解人意。之前欺负过陈辞暮的师兄弟们知道陈辞暮有个这么可人的妹妹后，纷纷都开始巴结陈辞暮。

而陈辞暮呢，自从上台唱曲后，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还收获了一众看官。其中有一名将军府的公子哥杜鸿晟很是喜欢听他唱的曲子，可以说陈辞暮的每一场他都有来。

久而久之，陈辞暮与杜鸿晟有了一些交集。

那天陈辞暮一如往常唱了曲收拾好东西后正准备回家时，在转角处看见杜鸿晟正摇扇倚靠在墙上，眼神看着远方。正待陈辞暮走过去时，杜鸿晟转头朝陈辞暮的方向看去。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

终是客，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

怎思量，道无情

道有情，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