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财奴——《初刻拍案惊奇》读书笔记（八）

小说：《诉穷汉暂掌别人钱　看财奴刁买冤家主》

时间：宋朝

地点：汴梁曹州曹南村周家庄

人物：周荣祖、周长寿、贾仁、陈德甫、

周家先祖广有财，盖起佛院念如来。

延及先父修宅舍，无奈却将佛院拆。

修罢宅舍病不起，荣祖接手掌内外。

满腹文章要应举，妻娇子幼撇不开。

商量三口一同去，祖上金银一窖埋。

房廓屋舍着人守，零碎细软随身带。

穷汉贾仁穷贾儿，衣不遮身食无菜。

破窑安身无片瓦，帮人筑墙也运柴。

每日得空东岳庙，面对神灵哭诉哀。

哭罢睡倒庙檐下，灵派侯君摄魂来。

查知前生不敬佛，作贱五谷谋人财。

今世受冻当饿死，念其孝亲不算坏。

借财与他二十年，待到限满即还债。

贾仁叩头谢圣恩，骑了骏马出门外。

马见鞭影飞似跑，一跤颠翻梦醒来。

恰好周家又被偷，当值缺钱无可卖。

后园旧墙值几钱，即唤贾仁动手拆。

扒倒一堵见石板，撬起石板石槽开。

吃了一惊道惭愧，满槽多是金银块。

金银掩土放箩中，挑往破窑藏起来。

即把零碎置所房，先假做些小买卖。

不上几年盖起房，生意如水涨得快。

昔日叫他穷贾儿，今日叫他贾员外。

娶房浑家无寸男，生性悭吝又作怪。

请着一个老学究，解铺管钱兼举债。

日常说与陈德甫，有缘过继一小孩。

德甫吩咐店小二，倘有相应先领来。

荣祖三口应举去，功名不达本无奈。

到得家里剩空房，墙下所埋亦不在。

索性卖房投洛阳，哪知亲眷久出外。

盘缠用尽回曹南，避雪酒店没钱买。

小二舍与一杯酒，荣祖吃过暖心怀。

又舍妻儿各一杯，即问小的可愿卖。

与其忍冻挨饿死，舍与人家也不坏。

即到对门告德甫，德甫说与贾员外。

秀才领儿同进去，员外一看嘴笑歪。

立纸文书留下孩，一文不给周秀才。

秀才催促陈德甫，员外竟然耍无赖。

立过文书若翻悔，一千贯钱拿出来。

德甫力争才两贯，凑成四贯给秀才。

唤出孩儿瞩两句，三人抱头哭得哀。

孩儿长寿已六岁，员外防着里通外。

员外半文不肯花，长寿使钱如土块。

养母亡故员外病，长寿东岳烧香来。

天晚廓下暂歇息，不想已有两人在。

女子罗袜泥土粘，男人儒巾积尘埃。

长寿见他不肯让，喝教兴儿打秀才。

始信无巧不成书，何止冤家怕路窄。

烧香到家员外死，长寿即成小员外。

荣祖到了曹南村，巷陌生疏腿难迈。

忽然浑家害起病，药铺求药好得快。

招牌写着陈德甫，秀才念着想起来。

德甫一看也面熟，荣祖自称周秀才。

陈年往事不堪提，两贯银钱情意在。

德甫说起贾长寿，如今仗义又疏财。

施药本钱是他出，说罢去寻小员外。

长寿转想幼年事，隐隐约约想起来。

急忙跑来认爹娘，不想是那穷秀才。

长寿急忙请恕罪，两口见儿早乐坏。

忙叫兴儿取宝匣，跪下赔罪望担待。

打开宝匣见银子，周奉二字赫然在。

德甫看了问何因，廿年往事全道来。

秀才感叹妻嗟呀，长寿惊异更意外。

取出两锭送德甫，两贯之恩深似海。

又取一锭送小二，三杯热酒情义在。

接了父母到家住，秀才宝匣交员外。

叫他明日济贫难，既而又把佛堂盖。

夫妻两个内双修，长寿仍把周姓改。

可见万物有定主，枉费心机空守财。

（原文11077字2023.5.20.18:10～5.21.23:08.初稿116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