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西北故乡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望西北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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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不是窑洞,但地形就是如此,黄土高原上的人也如山一般,大气豪爽。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放在哪个地方,都同样适用。
西北的山,过了陕西,你看到的可能不是山,因为你发现西北的山与书中所讲的山不太一样,但是,你看到的,的确是山,不过是用黄土连绵起来,纵横千里的山。
我是甘肃人,在哈尔滨上大学,一个西北人,当初也不知道什么的原因,就来到了东北读书。在东北,我是西北人。在中国,我是甘肃人,如此而已。
下午没事干,也不能说没事干,本来想去图书馆的,但是诸多原因而未能成行,于是下午窝在寝室看电视剧《白鹿原》,第一集刚开始的时候,一大碗油泼面看起来真的很香,我在电脑面前很是想进去吃一碗,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要了一碗油泼面。
望西北故乡2
食堂那家小窗口是做面的,全国各地能叫上名的基本上都有,吃起来还可以,不过跟正宗的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
说起面,我们的缘分可是不浅,我的七尺身躯就是白面支撑起来的。我是一个喜欢吃面的人,在家的时候,自己也做面吃,比如炒面,烩面,炸酱面等等,味道还算不错,可是我来到东北,准确的来说是哈尔滨,更准确地来说是牛肉面,我竟然发现没有一家店做的面很好吃,或许是我出去的机会太少,不过这边做的牛肉面真的很一般,也许,食材拼凑成一种所谓真正的正宗食物,可能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吧。
食堂小哥很快做好了油泼面,我听见喊我,我就走了过去。
今天的面跟往常的不一样,给你特意加了点蒜,食堂小哥面带微笑地言道。
哦,谢谢,我说。
怎么,你不喜欢吃蒜。小哥有点尴尬。
不是,我特别喜欢吃,谢谢你,今天看了《白鹿原》,看到里边的人都在吃油泼面,于是也想要一碗吃吃,于是就来了。我笑着说。
哦,还以为你不爱吃蒜呢,怪不得这几天吃油泼面的人有点多,你刚才说的电视剧叫什么来着,我也去看看。小哥微笑着看着我。
我告诉了他电视剧的名字,然后端着从电视剧里蹦哒出来的一碗面坐在凳子上,准备开吃。
我搅了搅蒜末与肉末,大吃了一口,好吃,我心里默念道。
你吃的时候要搅一下。食堂小哥隔着出餐窗口对我言道。
哦哦,好的,谢谢。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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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一个二十多年的吃面客,怎么会不知道搅一搅呢。不过我还是微笑着以回应小哥的善意提醒。
油泼面上边有一层油黄的蒜末,泼了油,飘着一股蒜香味,闭上眼睛,鼻子凑近,让那香味肆意地进入你的鼻子,真的好香,吃上一口,感觉像是飞起来,特别是在很饿的时候。
我算是一个吃面必吃蒜的人,这可能是与家乡那边吃牛肉面桌子上必备蒜一般,已成习惯,可是,哈尔滨这边,多家面馆好像并没有这个服务。前段时间蒜价好像小幅度上升了一下,银河小区的牛肉面馆就不备蒜了,很让人不舒服。
小时候吃饭的时候,爷爷喜欢吃蒜,虽然他现在已不在人世。他说吃蒜有助于预防感冒,出毒,对身体好,我于是就成了这个习惯,可以说是有点重口味,不管吃面还是吃肉,配着蒜,那味道才叫一绝。
记得高中上学的时候,学校条件不怎么好,没钱修学生公寓,于是我们就是校外住宿,自己租房子住,我住的房子斜对面住着同村一哥们,他奶奶给他做饭吃,他也喜欢吃蒜,但是他有个毛病,挑食有点严重,这一点他奶奶可没少叹气。
奶奶人很好,我们一个小院住的十多个人都叫她奶奶。她会要着留下我们房门的钥匙,冬天的时候帮我们把炕烧热,中午她如果有多余的时间,她会帮我们把面擀好,我们下课回宿舍,直接烧水下面就完事,省去了很多时间,大家都很感谢她。
中午做饭的时候,她用热油泼蒜的时候,整个小院飘着一股蒜香味,我们很是羡慕他有那么好的一个奶奶,可是他,依旧挑食,奶奶做的饭,有时候他不爱吃,奶奶就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我们于是也劝他,别欺奶奶了,一把年纪做熟一顿饭也不容易,你怎么就不懂事呢。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吃饭不挑,但是后来,我们也不知道,奶奶回家了。
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开始在地里种蒜,每年七八月的时候,就到了收获的季节,种的不多,我记得自己很享受扛着锄头挖蒜的感觉,我在前边挖,母亲在后边捡,我偶尔回头,母亲微笑,我也微笑,远处天边的夕阳好像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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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乡已经三年,寒暑假也回家,不过每次回去的时候,对于故乡的感觉,好像是既熟悉又陌生,梁上以前泥泞的大马路换成了水泥路,谁谁家门前的大树突然不见了,谁家又娶了新媳妇等等,我仿佛对于这个故乡,变得有点陌生,可当我看到那个三岔路口,当我看到路口旁的龙王庙破败不堪,虽然我们依旧还在拜祭,我都觉得一切好像还是那么熟悉,是我变了吗?还是我的故乡不给我回到从前那些记忆的机会。
人总喜欢怀旧,有些人也说过,怀旧,证明你还活在过去,是这样吗?我不知道答案。记得二扁说过,怀旧的人应该是煽情的,而煽情进一步讲应该是深情,没错,就是这样。好像还真是这样。
我喜欢那个傍晚狗叫的村子,喜欢那个早上鸡鸣的村子,很是,现在好像听不到鸡叫,原来,村里人很多已经不养鸡了,不过依然还能听到狗叫声,这应该算是一种慰藉,可是,我不知道,啥时候狗叫声也会消失,到时候,我会如何。
记得很久前,我听过一句歌,叫做扎西德勒,但是我那时候听到的是大西北嘞,这个好像有点令人发笑,可是当时听到的确实是这样啊,可能当时脑子里没有普通话这个概念。
麦黄的季节也快要到了,转眼间,站在山顶,放眼望去,金色的麦田中镶嵌的黑宝石,那是农民收获着他们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