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生活|那些年，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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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说起彩票，肖冉想起李大成那些年特别热衷，几乎到了风雨无阻，天天必买，一天不买浑身不自在。
自己去买不过瘾，带上小雨，那时小雨刚学会数数，嘴里蹦出的数字，在李大成眼里都是幸运数，记忆最深的一次，小雨说了一组数，中了50元。
李大成激动地举着女儿一路走回家，直接许诺，想吃啥，爸给你买。
雪糕、巧克力……
当晚小雨一口气吃了两支雪糕，一大块巧克力，半夜开始拉肚子，输了三次液体才好。
肖冉大骂李大成，孩子小，不懂事，你那么大人，由着她的性子来……
我闺女吃点怎么了，不就是吃坏肚子吗？下次肯定不吃了。我才不像你，整天扣扣索索……
02
肖冉瞪了他一眼，用手一推，进小格子间做饭，那是她用木板隔出的厨房，只能容下一个人，当然容下两个人，李大成也不会进去帮忙。
什么扣扣索索？还不是挣得少？
别人都住楼房了，他们还住在平房里，别的都能将就，冬天上厕所真是不好受。
蹲上一会儿，屁股冻得像针扎，大人还能忍，小雨不能，肖冉在家里放一个小尿盆，李大成从来不去倒。
有时候肖冉正忙，喊他去倒，甩出一句：男人倒尿盆像什么话。
肖冉琢磨着，自己攒点钱，和亲戚朋友借一些做首付，买套小平米的楼房。
李大成不同意，借钱你去，我开不了口。
03
因此，李大成买彩票，肖冉说过几次后，再不提。
肖冉知道，管不了，他想干的事，八匹马也拉不住。
他说，男人总得有点爱好，你不让我买彩票，那我打麻将去。
周围好多人，下班没事干，凑在一起打麻将，除了输钱不说，每天浑身烟味，肖冉受不了，索性不如让继续买。
离婚后，肖冉不用记账，都晓得每一笔钱花在哪里。她一直秉承着省下的钱也是挣来的。
04
这一点和崔燕燕不谋而合。
旧毛衣拆了织成椅子垫、马桶垫，肥皂剩下一点时，泡在盒子里，洗衣服时用，买菜拿回来的食品袋，当垃圾袋用……
肖冉很喜欢和崔燕燕聊天，两人交流着生活经验，不亦乐乎。
05
星期六崔燕燕来县里给肖冉拿了两颗煮好的羊头，先送家里，两人再出去采购。
肖冉说拿一颗尝尝，姐姐不行，这是给你爸的，老人家和朋友一起吃，一颗哪儿够啊……
肖冉想起，上次和姐姐说，父亲喜欢吃羊头肉，喝点小酒，可惜现在住楼房，收拾羊头太麻烦，没想到姐姐记住了。
父亲见到刚出锅的羊头，高兴地打电话给老哥们儿，中午来家里喝酒……
母亲热情地邀请崔燕燕喝杯茶再走，姐姐一顿夸肖冉，不像独生子女，不矫气，又会做家务……
母亲接过话，她呀，干活儿过日子没得说，就是有些死板……
女人家，要那么八面玲珑干啥，过好普通人的日子就行了……
说着说着，姐姐停下来，看了看肖冉，又看了看母亲。
姨，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我家兄弟看上肖冉了，他嘴笨，不会说。我母亲没了，我这做姐姐的，就得给他张罗……姨，这事不急，你们有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满足……
都这么大人了，她们自己看，小崔，人不错……母亲说。
姐姐笑笑起身和母亲告别。
06
下楼看到崔兵兵从车上下来。
你刚才怎么不上楼……
给工友们往家里邮行李，浑身全是土……
肖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上了车。
07
这世上没有多少真正的傻瓜，各有各的聪明，只是大聪明与小聪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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