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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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七月的夜晚，酷暑难耐。偶尔刮过一阵风，带着农村特有的泥土的土腥气，扑到热辣辣的身子上。空气中的灰尘裹住了可以透气的毛孔，每个人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有座小火山在肆虐的燃烧着，五脏六腑都已经蒸熟，就差皮肉能冒出青烟来。恨不得立刻能跳进村前的河里扎个猛子，痛痛快快的洗一下，才能挨过这燥热的夜。
客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几个小青年围着一张桌子打起了扑克，吆三喝四的声音非常的喧闹。
“别只顾着玩，吃点茶果啊。”傻根娘端过一个笸箩，里面放满了瓜子、花生和茶果，放到了桌子中央。
“婶啊，您老福气啊！”耳朵里夹着一根香烟的小幸福说道。
小幸福其实不幸福，上头三个姐姐，他是他爹娘跑到东北躲计划生育躲回来的。爹娘除了生孩子没有别的本事，生了四个孩子后，幸福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地里的活计根本干不了，家里光景非常凄凉。
因为是男孩，又是最小的一个，爹娘对小幸福百般疼爱。就算是家里只能勉强糊口，还是从牙缝里省出钱来，给小幸福买肉买点心。每次小幸福大口大口吃着肉和点心的时候，他那三个姐姐，都是呆呆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宝贝弟弟吃，她们只能咽着唾沫，咬着手指，还不敢发出任何反抗的声音，否则，他爹一巴掌呼过来，吃不着东西不说，还要遭受皮肉之苦。
惯儿杀子，惯养多败儿。眨眼间孩子长大了，小幸福爹娘已经六十多的白发老人了。三个姐姐已经早早嫁人，娇生惯养的小幸福无一技之长，却又贪吃贪喝，游手好闲，都二十五的人了，留个披肩长发，打扮的流里流气的，成天在街上晃荡。
看见成天流着口水的傻根都能娶了漂亮的媳妇，小幸福在家里对着老人就是一通的骂。
“有你们这么不像样的爹娘嘛！”小幸福用梳子蘸着水，把留到脖子根的长发梳理的滑溜溜，就像是摸了一层花生油。
“看人家傻根爹和娘！人家住什么样的房子，过什么样的日子！”小幸福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大气不敢出的爹和娘，“人家个傻子儿子都能娶个好媳妇！你们也能叫爹和娘，除了吃和拉，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
小幸福顺手拿起脚边的一个破板凳，“砰”的一声扔到了院子里，老两口吓的站在门口直打哆嗦。
“我都二十五了，成了老光棍了！老东西，你们不死，我这辈子娶不了媳妇！”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一脚把板凳踢了出去，板凳在院子里打了几个滚，在墙角停了下来。
“快吃饭了，儿子。”小幸福娘小心翼翼的朝着幸福说。
“我到傻根家吃好的！”小幸福回头瞪着娘，“有你们这样的爹娘，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我怎么就生在这样的家里！”
老两口抖抖索索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两行浑浊的眼泪流了下来。
（2）
忙活了一天的强子，浑身像是散了架子，真想一下躺在舒适的床上休息一会。可是满屋子杯盘狼藉，傻根爹早已经不胜酒力，躺在炕上打着呼噜睡过去了，傻根娘佝偻着腰，在昏暗的灯光下进进出出的忙活着。
“强子，这只鸡炖好了都没动，给玉兰爹留出来的，你给端过去，让他趁热吃些吧。”玉兰娘端着一个盆，递给强子。“咱们这里的风俗，过门前三天不能见娘家人，本来想着开席就送过去，闹来闹去的忘了，玉兰他爹别再生气。”
“哎。”强子端过盆子，转过身对正在整理桌子的傻根娘说：“婶，你先歇歇吧，等我回来再收拾。”
“哎，哎，没事，没事，你也累了一天了，回来好好休息会。”傻根娘疼爱的看着强子。
“叔！叔！”
强子到了一杯倒家，房门紧闭，没开灯，难道是早已经睡了？
大门没锁，轻轻推开门进去，强子一眼看到了倚在门框上打鼾的一杯倒。
“叔，叔？”强子一边叫一边晃着一杯倒，一杯倒顺着门框倒在地上，手里的酒瓶顺势滑落下来，一杯倒的眼睛紧闭着，两个手来回摸索着，散发着满嘴酒气，嘟囔着，“酒呢？酒瓶哪去了？”
“别在地上躺着啊。”强子把手里的盆放到桌子上，转身扶起一杯倒。“我婶让我送来的鸡，有空吃点吧。”
“强子啊!”一杯倒的舌头已经僵硬，说话含混不清，“你们好日子啊，还能吃鸡，我闺女找个好人家啊！”双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想挪动步子，奈何两条腿直发软，一个趔趄又倒在地上。
“叔，你也不能老喝酒啊，玉兰不在家，得自己管自己啊！”强子弯腰扶起来，“喝酒伤身，生毛病了怎么办？”
“这辈子活在酒上，呵呵”，一杯倒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的强子。“你喝喝试试？喝上酒，要什么就来什么，不用忧不用愁。”
“那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喝酒当饭吃，早晚得出毛病。”强子劝慰着。
“不喝酒，这老命立马就没了。”一杯倒晃悠着身子，仰起脖子，酒瓶子早就空了，倒了一会，一滴进了嘴里，把手里的瓶子扔了出去，“又没酒了，怎么这么不禁喝呢？”
“鸡放桌子了，叔你早点休息吧，家里一堆活呢。”强子把一杯倒搀扶在床上躺下，赶紧往回跑。
（3）
“傻根，傻根！”小幸福带着三个小青年，吆喝着躺在厨房草堆里打呼噜的傻根。
“用草挠他！”小幸福吩咐旁边的小竹竿。
小竹竿拿一根草，使劲的捣傻根的鼻子。傻根被挠的痒痒，哼哼着用力两个手来回的搓着鼻子。
“这傻子，大喜日子跑草堆上睡着了。”
“弄醒他！”
小幸福找了个梳子，使劲的梳傻根的黑乎乎的光脚板。
“娘啊，娘啊，痒痒，痒痒！”傻根哭着醒过来。
“你们别折腾他了，让傻根睡吧，啊？”傻根娘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看着哭的嗷嗷的傻儿子，爱怜的说着，“你们打扑克吃瓜子去吧。”
“婶啊，洞房花烛夜，你让新郎睡草堆，让新娘守空房啊？”小幸福抬头，一脸坏笑的对傻根娘说。
“婶啊，我们闹洞房去，您可别打扰我们，我们帮您早日抱孙子！嘻嘻。”
“你们别胡闹啊，傻根胆子小，别吓着他啊！”傻根娘不放心的嘱咐着。
“放心，放心啊！哈哈！”小幸福奸笑着。
“走，走，把傻根抬到新房去。”
四个小伙，七手八脚的抬起满身粘满草屑的傻根，任凭傻根咧着嘴鬼哭狼嚎，任凭他手乱挥舞着，腿脚踢蹬着，就像抬着一头羊羔似得，三下五除二扔到了新房的床上。
新房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下，昏昏沉沉的玉兰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小幸福看看趴在梳妆台上入睡的婀娜的身影，听着玉兰那均匀的呼吸声，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娇嫩的媳妇，死彪子还睡草堆，如果是我，哼，我不把她折腾死，我就不是小幸福！
几个人嘈杂的脚步声和傻根的叫唤声，惊醒了正在迷糊的玉兰。
玉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打开了电灯。
“你们，你们干什么？”看着面前流里流气的小幸福，玉兰惊恐的问道。
“玉兰啊，”小幸福伸出手去摸玉兰的脸，玉兰吓的往旁边闪了两步。
“玉兰啊，不对，我应该叫你弟妹啦，嘿嘿！”小幸福摸着扎到脖子里的头发，“新娘子，新郎官不在身边，叫什么洞房花烛夜啊，哥把你新郎送过来了，感激哥们吧？”
几个小青年发出戏弄的淫笑声，“新娘子，咱们哥几个助助兴，帮你们洞房，可好啊，啊哈哈 ？”
“你们，你们！”玉兰抬头看几个不三不四的年轻人，“你们出去吧，出去吧！”玉兰小声祈求着。
“脱光傻根的衣服！”小幸福淫笑着吩咐旁边的年轻人。
“好咧！”几个人跑到床上，把正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傻根衣服扒拉个光，傻根吓的哭闹的声音更大了。
“娘啊，娘啊，坏人啊，坏人啊，抢我裤子啊，抢我褂子啊！”傻根边吆喝着，边起身争夺着自己的裤子。
看见肚子圆滚滚的傻根，光着屁股满床的挥舞着蜷缩的手，流着口水，点着小脑袋仰头哭泣的傻样子，小幸福他们兴奋的嗷嗷叫唤起来。
玉兰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着，“你们别胡闹了，出去吧，走吧，求求你们了。”
玉兰一米六五的个头，虽然家里缺吃少喝，但是一点也没有耽误，玉兰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看着面前梨花带雨漂亮的美娇娘，小幸福只觉得一阵眩晕，一股要释放的冲动驱动着他的大脑，右手忍不住的摸了下硬邦邦的那玩意。
“新媳妇？”小幸福往玉兰面前靠近了，使劲的用身体蹭在玉兰的身上，玉兰吓的直往后倒，身体已经贴在墙上。
“新媳妇，哥帮你洞房啊！”
小幸福掏下夹在耳朵上的烟，一下子塞进了玉兰的衣服里，“玉兰啊，把烟拿出来，不拿出来，哥自己动手啊！”眼看着小幸福的脸马上就贴在玉兰的脸上。
“快拿，快拿!”旁边的小青年起哄着。
看着面前的二流子，玉兰吓的腿抖的厉害，手扶住身后的墙壁，想拔腿往外跑。
“不拿烟不是？新娘子？哥帮你吧？”小幸福淫笑着凑上前来，一把搂住玉兰。
女人味啊，真香啊！真好闻啊！真舒服！真爽啊！裤裆里流出了一些热乎乎的东西，下身那玩意迫不及待的要发泄，崛起的器具使劲的在玉兰身上蹭着，一双手不安分的伸进玉兰的衣服，摸索起来。
“娘啊，娘啊！”那边光着身子的傻根在床上来回蹦着，一边抢衣服一边哭着。
“滚开，谁让你们过来的！”
强子一拳头把小幸福推倒了，转身把在床上乱蹦跶的傻根搂在怀里，“你们滚开，滚开！”
强子怒吼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