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第四章——艾地

《草房子》第四章——艾地

在这一章里，故事的主人公是秦大奶奶。我对秦大奶奶始终是抱着敬爱之情的，即使她有一段时间死皮烂脸的守着学校旁的房子不肯离开；即使她任鸡鸭鹅随意进出学校，随地方便，不分场合的乱跑，不分能吃不能吃的乱啄；即使她像个坏孩子似的在苗圃上滚来滚去的破坏；即使她驱逐踏入她土地的学校和师生。

因为她有她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似乎说的过去。因为秦大爷与秦大奶奶用了几十年时间才买下这片土地，他们为此付出了青春、享受、安逸等种种欲望。但秦大爷却无福消受这份得来不易的美好，未等到收获的五月就在田埂上沉沉的睡去了。

谁曾想在麦子飘香的时候土地不在属于个人，那么除了秦大奶奶居住的草房及房子周边的菜园外，其他地方都属于国家的。所以油麻地的人们在选择校址时瞅准了这块四面环水的宝地，而人老眼花的秦大奶奶却不认这个理，非说这块地是她的！从此在这个安逸的小村庄里又多了几件让大家闲聊的趣事，比如就有了秦大奶奶一级一级上告的故事；也有了村民一次一次拆草房抬秦大奶奶去新房的故事；还有了各级政府受不了她的打扰，而允许她在油麻地小学的一角拥有自己的一间小小的草房，并保留一片小小的土地；更有了秦大奶奶一次一次捡木棍、草席在原来的草房旁搭窝棚的故事，甚至有了秦大奶奶屡次与学校、师生作对的故事。

也许故事就这样了，这对势不两立的冤家会一直闹到天荒地老。没想到，在小女孩乔乔无意落水时，是秦大奶奶用尽一切力气救了她。而秦大奶奶也经历了九死一生，最终她在油麻地人们的轮流照看下渐渐恢复了健康的身体。从此整个油麻地人们改变了对秦大奶奶的看法，从孩子们叫她“奶奶”的称谓中、从老师们见到她站起来问好的动作中，他们认定秦大奶奶是英雄，是一位值得敬仰的老人。她的确是位英雄，她不顾自己老弱的身体、不顾冰冷的河水，只为救这条幼小的生命。这件事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所能做出的，不是一个可恶之人能为之的。

而秦大奶奶也犹如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与学校对立的事，似乎她本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本就喜欢给小女生梳小辫，本就是为了守护学校的菜园而住在这里一样。就像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学校参观团的面前一样，她认为自己本就不应该突兀挤在油麻地小学的一角，于是她决定搬到在建校之初就为她盖好的新家。就如她被人抬不走一样，现在也没人能留下她。

孤苦无依、耳聋眼花的一位老人，确实不适合独自一人居住。当桑桑发现小屋的烟囱里没有冒烟后，桑乔与妻子冒雨前行，最终证实他们的猜测，秦大奶奶病倒了。桑乔借此机会又找人在油麻地小学旁新盖了小屋，并把她接回来。这一走一接，人们对老人又敬重了几分。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秦大奶奶也逃不掉。只是她这次并非病逝也非寿终，而是因为油麻地小学的一只南瓜而滑入水中。她因为年龄太大没有一点挣扎就沉入水中，从此她抖去沉重的包袱，升入美妙的天堂。桑桑的嚎啕大哭，再也唤不回奶奶的一声回应。给秦大奶奶来送葬的队伍之壮观，是油麻地有史以来所没有的，大概也是油麻地以后得历史里不可能有的。

臧克家的《有的人》里有一句这么写: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秦大奶奶虽然溘然长逝，但是她依然活在油麻地人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