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兰

      《城南旧事》与《呼兰河传》

        这座叫呼兰河的小城里从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那座美丽的后花园的主人没有了，小主人也逃荒去了。那些蝴蝶，蜻蜓蚱蜢或许还在园子里跳着飞着，或许早就没有了…… 

        不动笔墨许久，多有呆滞。闲暇时间溺在虚拟世界里，流逝的是岁月。为了不让孩子看电视太久，去柜前拿了断断续续看的《呼兰河传》。虽只剩最后一个故事，但读完后怔了许久，《呼兰河传》和《城南旧事》在脑海里来回流转，不记得眼前晃着的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英子还是静看世事的幼年萧红。

      无论是《祖父的园子》还是《火烧云》都在提醒我去看《呼兰河》传，那个被鲁迅先生一直力荐的女作家，直到看了《黄金时代》我被这个传奇的作者吸引，一个一生都在流浪寻爱又风雨飘摇的女子。

          我们看到的传记都是在写童年，但是有一点，他们都是作者在成年之后回忆往事所写，即使是儿童的口吻，也留有成年人的视角。上次和一位朋友交流过，他讲到从《火烧云》到《呼兰河传》是作者回忆了童年的幸福往事，表现了作者对童年生活的怀念和对家乡的惦念之情。我告诉他，萧红惦念呼兰河是因为那里有她的祖父，但她并不深爱这个地方甚至她的童年。整个作品里，处处有祖父，有身边各式各样的人物。做拉磨做粘豆包的，看门的有二叔，童养媳小团圆媳妇，还有七嘴八舌闲闲碎碎的看客。作品里有跳大神，看大戏，看天地，看生死……

      如果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那萧红的童年说不上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比起她后半生的颠沛流离，呼兰河里有祖父，有大小姐的名号，有殷实的家底，相对而言其童年应该是幸福的。

          在《城南旧事》里，我读出了天真，关怀与成长。在《呼兰河传》里读到的除了祖父这束光，更多的是人生百态。有叫骂，有家长里短，闲言碎语。仿佛在看鲁迅的作品，叙述的那么平淡又那么真实。尤其是生死关于生死她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所说两者不同之处，大概《城南旧事》里有童真有童年滤镜，而《呼兰河传》没有童年滤镜，它像一部纪录片真真实实的拍摄下作者听到的看到的。仿佛我们就在娘娘庙老爷庙现场，看熙熙攘攘祭拜叙叨的人群，我们就在看大戏的戏台边听到大姑娘小媳妇的叫骂声，我们看到正骑在墙头看热闹的人们，看到复杂扎眼的服饰妆容夸张的舞姿，听到苍凉悠远的鼓点。

      成年后的小英子事业有成生活美满，成年后的萧红颠沛流离英年早逝。《城南旧事》和《呼兰河传》就这样遥相对望着。有时候了解作者的一生你才能读懂她的作品，字里行间是作者的个性有时也是作者的一生。

    儿童推荐《城南旧事》，成年方读《呼兰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