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我在我的作品里
2015年的冬天,是我在上海度过的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寝室的空调不给力,但更重要的是,我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大约一年前,第二次赴台归来,我和茜茜萌生了写作一部台湾游记的想法,尽管俗不可耐,但也热情满满,为的只是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台湾。当然,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本书的读者可能寥寥无几。
可我偏偏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后来用10个月的时间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意料之中的,是完成了文章的撰写、图片的精选和处理,以及封面的设计等工作,意料之外的,是顺便写了一首名叫《湾湾的明信片》的主题曲,而且都是在上课、实习、写论文的间隙完成的。大概没人会想到,一本书也有主题曲,因为写作期间,那段旋律总在脑海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我的特色吧,从不简单地定义为作者、设计师或者音乐人,而是“跨界的文艺全才”。换句话说,就是忠于自我的杂家——无病呻吟地自娱自乐,心怀梦想的孤独狂欢。
整本书采用插叙的叙述手法,序幕和尾声实为一章,节与节之间通过关键词的方式进行跳跃,首节标题与章标题相呼应,是一部有着记叙文、散文、议论文各三分之一血统的中篇著作。文中几乎如实记录了我在台湾的那些值得回味的美好时光,但也存在着虚写的情况,例如九份山上品咖啡时的问话:“在咖啡冷掉之前把它喝完,是不是就不会遗憾?在忘记之前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忘掉?”这是一段纯幻想的情节,言外之意是,有些事现在不做,可能以后都不会去做了。趁现在还不被生活所迫、被世俗排挤,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哪怕一无所获,至少不留遗憾。
过去的大半年里,我每天重复的工作就是,在午后提上破电脑,花十分钟的时间从宿舍骑车到图书馆;在同一棵树下停车,在唯一的咖啡吧里点一杯榛果科鲁兹,在阅览室里找个有插座的空位坐下,开始一天的写作。有时候写书,有时候写论文,有时候做设计,有时候作曲……偶尔抬起头,看看头顶飘过的浮云,听听窗外树叶的呢喃。大学生活的惬意是我留恋此地的重要原因,也为继续留在这里做过一些准备。但是“玩弄人生棋子的人,到头来是不是被自己玩弄了,我也说不清楚”,计划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打乱。本科时,想做广告,后来发现我只是碰巧会做广告;硕士时,想读博,后来发现我只是碰巧会写论文;然而,真正喜欢的,念念不忘的,还是创作。倘若当初没有写作这本书,可能就直接准备读博,或者早早地找工作了,不会彷徨和茫然,但也错失了一次倾听内心真实想法的机会……
正因为《湾湾》,让我再度发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创作于我而言,已为一种生活方式,就像看美剧、刷微博、打游戏一样习以为常,从小到大的作品在无形中记录了我的生活,并且,我还将一直记录下去。
初中的语文老师曾说过,作家分两种,一种写的是快餐文学,他们的作品是为了迎合现代人快节奏的日常需要,但是很快就会被遗忘;另一种则是用生命在写作,他们的作品是要影响人类的大未来。——这一分法同样适用于其他内容生产领域。在这个浮躁的网络世界,我们被过度充盈的信息迷得团团转:当所有的光怪陆离都悉数登场,从新奇变得不再陌生;当新兴互联网企业沦为传统互联网企业,昨天的app已成过眼云烟,上一秒的热点下一秒就成了老梗;业界嘲笑学界的迂腐,学界讽刺业界逃不出理论的五指山。而我呢,始终站在南山脚下,仰望云之巅,希望有一天能成为用生命创作的人,把另一个“我”永远留在作品里。
人会老去,但作品不会,《湾湾,我想对你说》便是我同台湾的一次告别,把记忆凝固在2014年的春天,记住那座落英缤纷的阳明山,记住那个爱数星星的少年。
终了,请让我以书中的最后一句话作结:“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遇见,就别遗憾相遇时的短暂;如果这是无可避免的再见,就别露出沮丧的眼神;与我相视一笑,胜过万语千言。”
阅读全文:湾湾,我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