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读《易》的门径
黄寿祺先生曾在《论易学之门庭》一文中,提到程颐尝言,学者要自得,各自立得一个门庭。朱熹对门人解释:门庭就是读书之法,程颐教人看《易》,都是从王弼、胡瑗、王安石三个人的易解看起,这便是门庭。换言之,读易,总要有个入口,从一些比较靠谱的著作来学习,才不至于浪费时间、走错了道路。门庭不同,自然读书的步骤、要领、解读各自有区别,以至于渐渐生出门户之见。陆九渊则极力反对所谓门户,尝言:“后世言学者须要立个门户。此理所在安有门户可立?学者又要各护门户,此尤鄙陋。”《象山语录》。寿祺先生总结自己一生读书求学的经验:“故余之于《易》,亦深愿能博读古今《易》家之书,而不愿杂糅众家之言;愿各守各家之家法,而亦不愿株守一先生之言。此乃余所论之《易》学门庭,而亟愿以告语诸同学,作为初阶者也。”
以我浅陋的学易经历,大致有几点心得:
1. 未入门的同学,总还是需要一个门庭、门径,否则浩如烟海的易学著作,形形色色的专家教授,让学生从何入手呢?若选错了方向,浪费时间还是小事,误入歧途,指鹿为马,以至于把《九阴真经》生生练成了《九阴白骨爪》,这才是终生遗憾。
2. 良知即易(王阳明语)。读易,门径千千万,殊途同归,无外乎教人如何做人,做个真人,做个好人。这是光明大道,也就是九渊先生所说天理人心所在,若能有此见识,不同门庭又有何妨?相识一见,一笑而已。
3. 而学易已经略有心得的同学,的确应该心胸开阔些,不至于为了所谓门户门派斗得像乌眼鸡一样。越是党同伐异,越发显得不明易理了。
4. 等到学易真有所成之际,不妨将自己的门径与同学们分享。学易之道,既有殊途同归,也有同途而殊归(孔子语,见《帛书易传•要》)。分享切磋,也可看作致中和的一门功夫,凡事在心头磨过,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反复体会的不过是一个“度”字。
5. 致中和和致良知在字上看,确实是两件事。从心上看,也的确就是一件事,修心就是修身。中庸之道、良知学说,原本就是易学而已。
6. 《易》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学易的落脚点就是天理人心。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为人类指出光明大道才是《易》之精华。横渠四句,确实是中华先贤数千年孜孜以求的精神写照。
7. 就个人学易的总结,我将学易的门径概括为14个字:诗画象数卦爻位,错综复杂之消息。今后我会根据每一个字的含义来分享学易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