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

2017-09-03  本文已影响0人  乔小安呀

                                      ――罗大娟娟娟娟娟

    时常在想啊,大抵所有相遇都只是伴着走上一程,暮色四合时就分散了,诚挚道别,明日不再相见。

    整整两月,从无所适从到习以为常,甚至,对这个快节奏,有些气若游丝,暧昧游离的城市有了一点点的好感,没想好怎么道别,就要走了,是真的要走了哦,谁也没有开口去化解那些日积月累的矛盾,好像彼此都有默契,挥挥手就算是告别。

    放眼来时,好似岁月两岸,我趟着河流,从这头走到那头,如今掸尽灰尘,那些时常因生活刁钻过,而涌上鼻尖的酸涩也抛之脑后,那些一步一步走过的路才记得我们也经过那里吧。

      不想说很煽情的话,八月耗尽我的泪光啦,于是半是调侃半是情深地说着不舍,说:“茶饭不思,思之如狂……”但其实明日晨间冒着热气的豆浆依然是你的心头爱,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说这些话时你一定出于真心的。

    那些刻在岁月板上的人情冷暖,风花雪月呀,好像有满满一箩筐,怎么可能一夜间归陈,可还是想讲,尽管它那样乏善可陈,你都不屑于听,一觉醒来就落在枕边了。

    七月初,对于深圳这座城市还有着无尽宿望,比如遇见,比如挣钱,我知道你又要来嘲笑我俗气了,就是俗世间的女子呀,精神与享乐相互平衡,抚摸,这里并不避讳言之确凿。然而,它已变作日复日贫乏生活中的养分,一点一点的筑藏着对这地方稍有的好脾气与耐心。

      但也并不时时容忍,这里的夏天,燥,热,拥堵,不耐烦,坏情绪从不间断。在月色映满整块墙时丢失了睡眠,心里想,或许天边的某道目光投来灼热爱意,而我翻来覆去烦忧得而不爱。这种戏剧化的想头时常伴我整夜。但唯一令人爱着的莫过于深夜里月光润色的情话吧,但那已永久停留在七月,再也不会有持续到凌晨的嘻笑怒骂声啦,流于人海吧,转眼即路人,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那些遇见的人,爱过的人始终是生命中最厚重的一笔,掐着指头算一算,不舍的人似乎还有好多,我们只相识在七八月,然后一生不再见,于是相互称对方为一生只见一次的人,谁也没想好要多么温柔对待彼此,但挽着手走向街头时才发现已然这样亲密了呀,心里不免感动,纵使怪脾气常常将你们对我欲言又止,的的确确,我这么个小气爱流眼泪的女孩不是那么容易相处,就算没说抱歉也不觉得遗憾啦。八月我们忽然变得深情了。

    大家走的参差不齐,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人自七月末起便不绝如缕,为她们准备不珍贵但用心的小礼物,送出手时我们互相说道是定情信物,倘若有一日,可以去寻她。那段时间听李宗盛,他唱“是空荡荡,却嗡嗡作响。”也不无可能,比如现在。

      工作早该说的,要承认虚荣啦,它的不算体面令我避而不谈,但其实也没什么的,它就是这样的工作呀,我的整整两月都被它给承包啦。有三个特点:时间长,节奏快,机械动作。是流水线,就是那种极度缺乏自由的工作,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聚在车间内,做着生产的工作,其实久了也没那么排斥,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如果想要更好的工作,那么就更努力一点吧,不许哭,不许回首,不许不努力。

      当然,也并非完全不值一谈,我曾为它掉过几次眼泪,因为出错,因为挨骂,因为拧巴。后来挨骂的次数越来越少啦,有时是出于谨慎,而避开了,有时获人搭救,小事化无。因为那些人,有了落荒似行逃的权利。感激那些令我在他乡感受到温暖的人。

      一到来,就知晓要离开了,过的每一天都好似在为离开的那天拉进度条,只是慢慢的这样的思乡心切转为打理生活的热枕,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认真工作不虚度光阴,我们忙碌而欢喜,我们是八月端庄寻梦的灵魂。

    我们仍旧是个孩子,路灯下我与同伴拿着离职单在欢呼雀跃,近午夜十二点,我们似乎有点太闹腾啦,脱下深蓝色的工作服,里面是一条明黄色的长裙,终于不必灰头土脸啦。回到宿舍,迅速钻进洗漱间,温热的水在肌肤间流淌,褪去了一身疲惫,还未见到那些很思念的人,就漾开了怀。

    清晨一路辗转,在各个列车间来回,总算在候车室落定了脚步,忽然有种淡淡的恐慌,近乡情怯。

    我希望,今天我依然生猛,明天还是。至于什么感情,就随缘吧,今天喜欢你,明天不一定,后天看心情。

      其实,唯一可以任由我去的,大抵是将这佼佼青丝无尽蓄留,结成网,笼络住我贫瘠的背身,轻柔蜉蝣于幻境,绾好挽起,这一生啊,以它的鲜活滋养心内的丰腴,它就地延年,而我落定脚步,下半生光景不再畏惧。

    当然,愈来愈多的决定得自己去抉择,也没什么不好,未来要与孤独和平共事。

    在回程路上,独享了一帘一帘的风景,已经很少会忐忑不安了,愿我生猛与莽撞。

  此去踏关山千重,将前尘挥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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