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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往事:睡过地下室也住五星级酒店

2017-12-03  本文已影响6人  一棵小蘑菇spring

我住过很多类型的房子,出生头18年住在家里,上了大学住学生宿舍,这是我们这一代大多数人的住宿轨迹。我也住过北京的地下室,30块钱一晚的家庭旅馆,七八个人合租的隔断间,80年代的老房子,五星级酒店,现在我又回到校园,住起了学生宿舍。这些类型迥异的房子,多多少少见证了这些年我的生活轨迹。

还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考研失利,在家闲了几个月后终于憋不住了,带着家里给的3000块钱到离家几百公里的省会找工作。我跟家里人说住在同学那里,实际上当时灰头土脸的我不愿意找同学借宿,带着仅存的一点自尊,从网上找了一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下了。

那是一个家庭旅馆,一套民房被改造成十几个房间,洗衣机和厕所是公共的。住一晚30块钱,我交了一个星期的房钱。房间很暗,白天也需要开灯,门上方有一个小的活页窗。屋内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墙上挂着一个摇头风扇,就它的面积来说,也只能容下这么多东西了。正值8月,北方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屋子里特别闷,无论墙上的风扇怎么转,都搅不动热得已经凝固的空气。有天中午,我买了一份米线,吃完像洗了个澡。我趴在床上,盯着电脑一家家的投简历,等面试。老板娘说,住在这里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有的是为了考研,有的和我一样,正在找工作。白天很多人不在,晚上再把这里当做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听着走廊里他们的脚步声、说话声,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这里住了5天,我收到北京一家报社的面试通知,尽管希望渺茫,还是买了一张晚上的硬座票,去试试。当晚收拾行李走人。

来北京以后住的是地下室,从网上订的房,两晚上170多块钱。那是我长这么大住得最差的房子。房房间在地下1.5层,有个小窗户,与外面的马路齐平,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外面骄阳似火,地下室却非常潮湿。我踏进去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如果地震了,我肯定跑不出去。住在我对面的是一对父女,他们有一段时间是把门打开的,我就扫了几眼。他们那间屋挺小的,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就没有多少空了,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东西,看样子是住了很久。我们也没有交谈,不知道他们来北京干嘛。

工作后租的第一个房子是一个破旧的老小区,离单位不远,走路十几分钟。我住一间朝北的次卧,月租400元,和两个陌生的女孩合租。房子很小,没有客厅,也没法洗澡。因为厕所只有一个蹲位大小,没法装热水器。厨房既是做饭也是洗刷的地方,洗好了衣服要穿过主卧女孩的房间到阳台去晾。后来爸妈和叔叔送妹妹上学,到我住的地方给我送东西,看到我简陋的房间和又脏又臭的厕所,坚决让我搬离这里。我不愿意他们看到我的落魄,很不争气地当着他们的面哭了起来,现在想想真是难为情。

一个月后,我搬到一个朝北的隔断间,月租450,我从小商品批发市场添置了一些东西,在那里住了一年。与我同住的有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每天早晨掐着表去洗刷,去晚了就要排队。隔断间里没有阳台,洗完衣服以后晾在窗户外面的栏杆上。隔断间里也没有厨房,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买着吃。我一个月的工资是2000,为了省钱,常常就着辣椒酱和咸菜吃馒头。小区门口有个卖饭的老大爷,每次去他都会问:“姑娘,要点什么?”他叫我“姑娘”的时候,我觉得心头一暖。前人租客留下来一口锅,偶尔我也会做顿饭吃。做饭的时候,我蹲在地上挥着炒勺,油烟弥漫整个屋子。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便是没有暖气的冬天。朝北的房间冬天不见阳光,窗户缝里透着风,那个冬天我一回到那个房间,便缩到床上,再也不愿动弹。有时候竟想去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站,避一避北风。

后来我搬到了另外一个小区。小区位于市中心,附近是一条商业街和几所学校,买东西、逛街、上自习都很方便。租的房子有点旧,不过能做饭、有暖气,我就很知足了。楼下是个菜市场,下班或者周末我会去买菜,自己煮饭吃。与我合租的是姐妹俩,人很善良,经常给我送些吃的。我最喜欢的时候便是周末的下午,洗完了澡,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享受午后的宁静。我住了两年,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直到我离开那座城市。后来听说,附近的小区和商业街都拆了,真后悔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几张照片,往后关于那里一切我只能到记忆里去寻。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也住过五星级酒店,的确豪华。宽敞的房间、标准化的陈设,干净的浴室,美味的自助餐,都是让人很舒适的。但是我没办法爱上酒店,因为它完美中透着距离,像一个永远对你友好却带着客气的人,你们没法成为朋友。

从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买房子,一辈子租房不也挺好的吗?当我开始租房,一家家的看房,深夜里一个人拖着行李搬家的时候,我终于明白,现在人对房子的渴望,是对家的渴望,用来安放身体和心灵的地方,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租来的房子,永远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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