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先验与许诺）简约本 沉思录 第三章 生当作人杰死也亦鬼

  对于我们的这种怕，我就这样婉转而又锋芒毕露说教着。我并没有忘记她在内蒙古大草原与我通信谈恋爱时，曾经在这之前送给我的针线包，让我充当她的在内蒙古活命哲学的关于上帝与宗教意识的说法。我觉得对于我们的这种怕，只有在上帝的启示与光环观照下，才值得拯救，净化我们的心灵，净化我们支离破碎肉体。

  于是，我继续义无反顾说教着：记住，包括我们历史爱情故事在内的历史之路，应该必须学会仁慈，学会爱，也必须学会怕的哲学。而对于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历史苦难。我们没有理由不学会怕的哲学，学会在上帝前的忏悔意识，让中华民族怕的忏悔思想武装头脑，让我们向由来已久的历史之路下跪。由此说来，求求你暂时放弃你们的逃向国外的计划吧。

  是的，天有不测风云中的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珊澜处，就在我们倾听上帝意识忏悔与祈祷中，一个可以预料的复杂的浑厚男人声音降临了，迫不及待打断了我们的倾听与祈祷。原来是千呼万唤的程兆成终于露面了。他在四通八达的房间历史深处走出来。到现在他在我面前已失踪了两年。失踪前，给我的记忆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当兵时，在李静穿针引线下，创作出我们共同的大兵与圣徒精神，至今成了我的历史哲学源头，成了我的思想知音。最后一面见到他的是因为他与李静的大肚子问题，被军队保卫部带着手铐去劳教的难忘景向。而且到现在他显然仿佛换了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知音，让我哀莫大于心死。

  果然，他以嘲弄口吻回敬了我的上帝意识的忏悔与说教：够了，我的可爱的神父大人，中华民族无路可走的时候，你指望马克思的人类宗教是人类的叹息说法，能拯救中华民族吗？请你收拾起你们的倾听与发问吧？我的历史哲学仍然是法国哲学家萨特那句话：英雄使自己成为英雄，懦弱让自己更加懦弱。想当初，我也曾经倾听你的忏悔与发问，可是到现在中国的大气候仍然不成气候，你该怎么解释呢？是不是值得马克思的上帝意识拯救呢？

  果然到现在我猜中了他的千呼万唤的套圈，近在眼前又虚无渺茫。而且是以一种幽灵般的活灵活现姿态光明正大的姿态立在我的眼前。是的，屈指算来，他与我分手差不多两年了，谁知道你在什么迷宫穿越不可避讳的历史之路呢？瞧你的那种逃犯般的贵族气质，就像苏联电影（牛氓）中的亚瑟，只给我的神父意识留下你的在海里的帽子，就不见踪影了。难道你是来复仇的吗？你痛快说你的计划是进地狱，还是进佛门？而就在我发问之际，又紧随而来的又传出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是大兵圣徒吗？我的上帝，你为什么不说下去呢？我要忏悔，要倾听，要发问。期待你继续为我们的家园祈祷吧，继续拯救我们家园的灵魂吧。

  我本能的感到是李静。我的天呀，她的曾经是大肚子的困境并没有忘记我那时候作为逃兵拯救她的大肚子的历史之路的历程，没有忘记我曾经是她们命运世界同病相怜的思想辩护人，并没有忘记我们曾经在产床上，以我的野兽牙齿咬断新生儿脐带的，没有忘记我曾经也是她们的上帝意识与神父。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这让我感到莫大欣慰。她的这种没有忘记的存在之路，也说不定受到程兆成那种英雄使自己成为英雄，懦弱使自己更加懦弱的思想压抑。